首頁 > 巧繪麗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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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先前遭受打擊的傅玄溟,極欲找個地方宣洩,這賊子正好順了他的心,今晚絕對教對方插翅也難飛。

  所有關於畫魂筆的一切,都令他憎惡到想全數毀滅!包括他自己也是!

  眼見情勢逆轉,兩人打得難分勝負,那男子見苗頭不對,立即施展上乘輕功離去,但傅玄溟豈會讓對方稱心如意,尾隨在後,擔心讓落網的大魚溜走。

  所有禍事皆由畫魂筆所起,傅玄溟想知道除了震王之外,究竟還有何人同樣對戚家緊咬不放。儘管藉由戚墨的口中知道這些年來發生的風風雨雨,但事已至此,他已無法全身而退了。

  兩人藉著夜色的掩護,一前一後地躍離衙府。

  沒想到此刻戚寶寶竟然後腳踩了進來,眼尖的見到傅玄溟即將消失的身影,她腳跟一轉又跟著出去,突地想起傅玄溟今日說的話。

  今夜,害他們戚家不得安寧的惡徒,就要在此現形!

  第12章

  戚寶寶沒想到自己的體力竟弱到跑沒幾步遠的路就氣喘吁吁,眼見傅玄溟的背影就要消失,當空月色又逐漸遭雲霧吞沒,再不追上她遲早會跟丟。

  當她拖著疲軟的步伐追趕時,聽到不遠處的林子裡有兵器相擊的冷冽聲響,戚寶寶渾身一顫,揪著一顆心趕緊奔上前去。

  果不其然,她見到兩人打得難分難解,令人眼花撩亂。有幾回情勢危急,對方的刀劍差點揮向傅玄溟的臉面,那可怕的刀法就算要削掉他的腦袋也不成問題。

  見過幾次傅玄溟出手與人打鬥的場面,每一回都讓戚寶寶又驚又怕。之前在城外他一人獨挑幾個壯漢已經夠讓人害怕了,如今對方雖獨自與傅玄溟對峙,可是彼此舉腳功夫相當,身手也不差,她雖然是個門外漢,也曉得傅玄溟應付得吃力。

  可惜她見不到來人的相貌,要不藉著畫魂筆繪下對方肖像於畫魂布上,必定可阻止對方的暴行。

  正當戚寶寶這麼想時,出手極快的傅玄溟已趁隙扯下對方臉上的布巾,在月色照映之下,那張特意藏隱的面容令傅玄溟與戚寶寶部失了心神。

  「丁堯?」這令戚寶寶大感詫異。

  「原來是你。」傅玄溟淡淡地笑,「我應當早些時候猜到才對。」單憑這幾回過招,乾淨俐落的身手在衙府裡豈有幾人能做到?

  「意外嗎?」丁堯冷冷地說,那張本是無害的斯文臉面,突地顯得猙獰。「我以為半年前,戚墨就淹死在急湍裡。沒想到,如今卻是遭人剝了皮肉,死得那麼淒慘。」

  「丁堯,若我是你,就不會相信戚墨真的被淹死。做為殺手,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更何況,一個連模樣都看不清的屍首,要人信服他就是戚墨,你也太過天真。」

  「你真是狡滑,竟造個假屍首來引我現身?」

  「我的確是要逼出半年前殺害戚墨的兇手。」可傅玄溟萬萬沒想到,竟然逼出他來。

  「看來,你早就猜到兇嫌在衙府,真讓我意外。」沒想到傳玄溟心思縝密得讓他都深感佩服。

  「當初,你將戚墨逼得不得不跳川,還在川邊留下鞋印。儘管你換套衣衫,蒙著臉面,但若不是留下那對官靴印子,我也不可能如此篤定。要怪,便怪你的粗心大意。」

  「所以你就故佈疑陣?」丁堯這回認栽,怪自己的疏忽。

  「若非當日我尾隨戚墨,見他進林前將畫袋綁在樹上藏起,也不會心生此計。恐怕那時,戚墨早巳發現有人將不利於他。」因此,當戚墨跳川時,傅玄溟便回頭將畫袋取下。

  沒想到這幾日,城內有具遭人剝下皮肉的男屍,傅玄溟遂將計就計,布了這陷阱等候有心人的跳入。

  可惜,那具男屍的特性與戚墨有所不同,這幾個小疑點讓眼尖的戚寶寶瞧出端倪。讓傅玄溟大感意外的,以為文人總有幾個玩玉的嗜好,就算沒有,身上佩個玉飾也不奇怪,但偏偏戚墨敬謝不敏,便露了餡兒。

  「戚墨與你無冤無仇,你卻窮追不捨,究竟用意何在?」

  「難道你以為只有你想要那枝畫魂筆?」丁堯眼眸一瞇。「這世上有慾念的,不單單你一人!這些年來,我在趙老頭身邊跟前顧後,就是為了這枝畫魂筆!」

  「愚蠢!」見他手裡那枝蘭竹筆,傅玄溟輕蔑地笑。「你連畫魂筆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隨便一枝大毫就當真。」

  「你!」丁堯咬牙,那張臉面猙獰起來,被傅玄溟如此羞辱,他怒不可遏。

  隨即,大刀劈向傅玄溟臉面,強勁的刀風令他不禁退了數十步。

  戚寶寶沒想到丁堯竟如此狠心,想上前阻止,又想到刀劍不長眼,要是沒個準頭劈向自己,那可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疼都疼死人了!

  一旁觀戰的她心急如焚,遂心生一計,掏出畫魂筆與畫魂布,要繪下丁堯的相貌,沒見過兩者合用的神術,戚寶寶心一橫咬破指頭,以血做墨,仔細繪圖,還擔心傅玄溟會應付不來,慌得沁出滿身冷汗。

  專心應戰的兩人哪裡知道戚寶寶的出現?彼此交戰激烈,每一招都要置對方於死地,斷不可能輕易罷手。

  須臾,丁堯見傅玄溟手一收,似乎有機可乘,大刀瞬間劈去,沒想到卻渾身一僵,心口的氣息活像遭人無端掐住,僅是短短一瞬,他的胸膛多了一支分水刺,狠狠地沒入體內。

  「你……」丁堯瞠大眼,不信自己會敗下陣來。

  見他傷重,一向冷情的傅玄溟手裡微微顫抖,卻仍努力的壓抑住。「告訴我,你奪畫魂筆要何用?」

  「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要畫魂筆何用?」丁堯動彈不得,像是中了妖術一般,就連意志也逐漸渾沌。 「我們都是被慾念侵吞的罪人,難道不是?」

  「我要畫魂筆,是要毀了它。這世上不該有竊人神魂,控其意念的邪物,這種東西,留它不得。」而他所遭遇的身世,便是個血淋淋的例子。「在我知道有此筆的存在後,沒有一日不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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