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曉菁覺得抱歉,但一想到自己的內容又沒寫到太多負面的東西,只是把江守仁和江澈感人的父子之情報導出來而已,她也就沒那麼自責了。但是偷看曉菁日記的事情,還是要道歉,但沒什麼勇氣的她決定還是等雜誌出刊後再說。
然而因為吳佩玲不經大腦的莽撞舉動,讓整件事情就像一顆炸彈直直朝曉菁轟來!
曉菁在經過書店時,看到舊東家這一期最新的雜誌封面人物竟然是江澈,還搭配聳動的標題——「財經達人江澈的身世之謎」。
「為什麼會有這篇報導?」顧曉菁驚訝地大叫出聲,頓時整條街上的人都在看她,她不在乎,只想知道到底是誰幹的好事。
看了一下文內記者署名,竟然是她的好友——吳佩玲!
她臉色蒼白,不知道佩玲怎麼會知道這一切?江澈的身世就只有她和蔡氏兄妹知道而已,吳佩玲怎麼會知道,而且還寫得這麼清楚?
不行,她一定要找吳佩玲問清楚。
曉菁衝到雜誌社,生氣地看著雜亂、電話響不停的辦公室,終於讓她找到吳佩玲。
她臉色非常難看地瞪著吳佩玲,而肇事者還一副輕鬆自若的樣子。「曉菁你來了?走,中午我請你吃飯。」獎金她已經拿到了,沒想到江澈的獨家竟然值十萬!
曉菁無動於哀,她把手中的雜誌摔在她面前:心痛地問道:「為什麼?」
「你說的是這篇報導嗎?你看過了喔?我寫得好不好?照片拍得好不好?老總說我的潛力十足,還要我多多努力喔!」開心的吳佩玲完全忘了要自首道歉的事,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將會帶來多大風波,還在那裡沾沾自喜。
「為什麼你會知道江澈的所有事情?」她冷冷地看著她。此時吳佩玲才終於發現她的臉色不對。
「對不起……是我那天在你電腦上看到你的日記,然後我就自己再深入調查。」曉菁是在氣她擅自拿了她的資料嗎?吳佩玲還不太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曉菁深吸一口氣才不至於對她咆哮。「你知道這篇報導出來,會傷害多少人嗎?」
「會嗎?這只是事實陳述,而且還是溫馨父子情……」吳佩玲不懂。
「你沒經過江澈和他父親同意,就揭開這件秘密,你有想過他們是否願意讓外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嗎?江澈是名人,一定會因此受到不必要的騷擾!還有,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你有沒有為我想過,萬一江澈以為這篇報導是我爆料給雜誌社的,他會怎麼對我?」最後這個問題,她想都不敢想,好怕江澈自此之後就再也不理她了。
這件事她該怎麼跟江澈解釋呢?他會相信她嗎?
「這麼嚴重呀……」吳佩玲單純,沒寫過獨家的她,根本沒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現在怎麼辦?寫都寫了。」她抱歉地看著臉色蒼白的曉菁。「曉菁,你沒事吧?」
曉菁無力地搖頭,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江澈說這件事,只希望在她找好理由前,千萬別讓江澈知道。
但辦公室裡電話聲不斷,全都是各家記者、或是好奇讀者打來詢問事情的真相,鬧得這麼沸沸揚揚,其他家記者怎麼可能不找上江澈?
所以,她完了,這一次她和江澈恐怕真的結束了……
*** *** ***
回到家後,曉菁終於鼓起勇氣打手機給江澈,想跟他道歉,可是電話都沒人接。許久之後,電話被接起來了,電話那頭沈默了許久,她才終於聽到江澈的聲立曰。
「阿澈——」曉菁忐忑不安,緊張萬分地喚著他,她以為他真的不理她了。
「有什麼事情請說……」江澈聲調平板,被背叛和被利用的痛楚,直至現在還在啃蝕他的心。
他已經請蔡學鬆緊急調查雜誌社,知道曉菁不久前還是那邊的記者,就連吳佩玲也是。她們兩人一定是合夥針對他,一個負責接近他、博取他的信任,另一個就負責撰文寫報導,她們大概以為她們的計劃天衣無縫。
他不敢相信,他拿生命來愛的女人竟會這麼待他,口口聲聲說愛他、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原來她只是個八卦雜誌社的記者,難怪他覺得她的名字曾經聽蔡學松說過。
也難怪上次去日本會有那一連串的巧合,而他太輕忽大意,竟然相信了她,後來更因為愛上了她,忘了追究她當初目的。
他很難過,他真心對她,但她的形影不離卻不是想和他相扶持,只是想挖掘他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想到她曾說要給他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就覺得噁心!
「阿澈……」
他冷漠的聲音令曉菁全身發寒,忍不住開始顫抖,淚開始狂流,聲音哽咽。
他從來沒這樣對過她,就算她之前不告而別時也不曾這樣,這樣的他讓她感覺好陌生,也好害怕。
「說完了嗎?」江澈不想再和這個裝憨厚,實則工於心計的蛇蠍女人多說話。
「不!澈,我想見你,我當面向你解釋好不好?」曉菁著急地哭著,她不要他誤會,他們的愛情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裡,她不要因為這樣就結束掉。
「我都調查過了,我想應該沒什麼好解釋的,不是嗎?」江澈聲音冷冽,因為她的背叛讓他跌入深淵,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相信人性。
她真的好可怕,外表單純,但城府卻是這麼的深沈,竟千方百計地算計他,引他掉入她的圈套中。這麼厲害的女人,連他都看不透,她贏了!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完全不聽她解釋,令她好著急。
「不是?顧曉菁,你利用我對你的愛對我做出這樣的事,還說不是?」江澈忍不住吼她。
他氣她隱瞞記者的身份,更氣她不該不經同意就揭發他的身世!
「我沒有,我愛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曉菁哭喊著,被誤會卻沒有任何解釋的機會,她只能一直哭著,試著想表達對他的愛,可是盛怒中的他,好像什麼都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