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櫻,對不起,我做不到。」
歐陽琛琛竟然「死而復生」,這有多不可思議,他連作夢都不敢想自己還有機會再見到她,再聽見她的聲音,現在要他當作沒見過她們──絕對不可能!
現在,不管有天大的理由,有多少人反對,他已準備好為她披荊斬棘,證明他的愛情。因為,失去她的痛,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這一次,換他為他們的愛情拚命!
一旁的林儒生恍然大悟,他家駱大爺會這麼酷,誰也看不上,原來是早早認識了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女。
「什麼?!你已經將我家小姐害成這樣了,還想怎樣?!」阿櫻一聽,也翻臉了,氣得跳腳。
本來,她對駱允焰印象很好,很欣賞他,甚至還偷偷地喜歡他,但是知道他害得歐陽琛琛受了那麼重的傷,差點沒命之後,她沉痛地決定徹底執行歐陽丹豪指派的任務,絕對不讓他們見面。
阿櫻很生氣,他知道,但他現在眼中只有歐陽琛琛。對他而言,她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專注地凝望著一臉虛弱又神色茫然的她,臉上剛毅的線條融化了。
「琛琛,我是允焰,駱允焰。」他放柔了聲音,對她說:「你現在不記得我沒關係,但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林儒生在旁邊聽得雞皮疙瘩快掉下來了。阿娘喂,眼前這個用情至深的傢伙是他家的駱大爺嗎?怎麼完全不像呀?
歐陽琛琛疑惑地看著他,又轉頭看看阿櫻,還是很茫然。
他們在說什麼?她根本聽不懂呀。
只是「琛琛」這個名字好熟悉,「駱允焰」這名字也好像在哪裡聽過……
琛琛,駱允焰;琛琛,駱允焰……
嗚,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琛琛,你怎麼了?」大家都很著急。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出現一道急慌的聲音──
「BOA,我的心肝寶貝,你沒事吧?」高大英挺的帥哥口音帶著外國腔調,一看就像個ABC。
歐陽琛琛撫著還隱隱疼痛的頭,很是詫異。「冠禹,你怎麼會來?」
「我聽說你來當義工──天啊,你身體這麼差,怎麼能到處跑呢?你應該留在家裡靜養,看是要讀書、喝茶或者看片子都行。」劉冠禹滿臉心疼。
駱允焰的目光掃向他。這笨傢伙哪裡來的?她沒這麼嬌弱吧,何況身子弱一直待在家裡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出外走走,曬曬太陽,精神會更好。
「我身體沒問題,而且我覺得參加義賣活動很有意義。」歐陽琛琛認真地回答。
「唉,你不瞭解自己的身體。」劉冠禹狠狠瞪了阿櫻一眼。「阿櫻,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怎麼會讓她不舒服?!真是的,看來我得請歐陽伯伯再幫你物色個更好的傭人。」
「不,我喜歡阿櫻陪我。」歐陽琛琛抗議。
劉冠禹什麼都好,就是太霸道,老是喜歡幫她做決定,不顧她的意見,讓她很無奈。
「對不起。」阿櫻嘴上道歉,其實心裡很討厭這個自以為是又愛頤指氣使的大少爺。
「好了,別罵阿櫻了。」歐陽琛琛怕阿櫻挨罵,硬撐著仍有些疼痛的頭,對他一笑。「我真的沒事,走吧,我帶你去看看義賣現場,阿福叔叔做的奶酥麵包好好吃喔。」
「就是你說的,好像上輩子吃過的奶酥麵包?」劉冠禹滿足懷疑。「有沒有這麼神奇?」
上輩子吃過的奶酥麵包?不,駱允焰知道,那是他身上的味道,而她非常喜歡這個味道。
他該欣慰嗎?至少她的記憶中還有他──他的味道。
「當然有。」
歐陽琛琛說著就要往外走,卻被一尊門神給擋住。她抬頭看著駱允焰。
「呃……不好意思,剛才謝謝你的幫忙,我已經好多了,可不可以請你讓一下?」雖然不明白他的舉動,歐陽琛琛仍是客氣地詢問。
他沒回答,仍是站在原地不動。「琛琛,他是誰?」
「他?」歐陽琛琛坦白告知。「他是我男朋友,劉冠禹。」
她沒注意自己對琛琛這個名字沒有一絲懷疑,彷彿她本來就叫做琛琛。
「男朋友?!」現在換駱允焰頭痛了。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彷彿瞬間受到重擊,幾乎快站不起來。「你的男朋友?」
她有男朋友?她有男朋友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以?
從前的駱允焰曾想過,他希望她幸福,縱使到時候她身邊的人不是他,只要她快樂,他也會快樂。
但如今事情真的發生了,他才發現過去的自己太傻太天真了。
不管那個男人對她再好,他也無法接受這件事。
他愛她,他不能將她交給任何人,他要得到守護她的唯一位置!
林儒生也跟著瞪大眼。完了,看來他家駱大爺的情路坎坷∼∼
「沒錯,我就是BOA的男朋友,你哪位?」劉冠禹驕傲地揚起下巴看他。
駱允焰無視於他的挑釁,只是望著歐陽琛琛。
「琛琛,我是駱允焰,記得我,這次別將我忘了。」
話一說完,駱允焰忽然拉起她便往外跑。
她是他的──這一次,他會好好照顧她,保護她,不管她能不能想起他們的事,不管她是不是不愛他了,他也要讓她重新愛上他!
教室裡的一群人都傻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拔腿狂追。
現場一片混亂,沒有人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義賣場地是駱允焰出面申請的,動線也是他規劃的,因此他心中早有「逃跑路線」。
他拉著歐陽琛琛的手,穿過人群,一路奔上自己的車,馬上發動車子。
「你……要帶我去哪裡?我們這樣子不太好吧?」
雖然有點驚慌,可很奇異地,歐陽琛琛並沒有任何緊張或不安,倒是有些期待、雀躍,好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為什麼,他明明是個陌生人,為什麼她對他感覺如此熟悉,那份熟悉,甚至遠超過自己的男朋友劉冠禹,反而讓她安下心來。
她不記得自己曾見過他,那麼,此時心中浮現的安心,又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