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外袍都來不及脫下,就急切地想要擁有彼此,想要更貼近對方,不想有一絲絲的距離。
伊爾猛罕在她耳畔粗喘,用行動來傾訴著對她的感情……那飽滿而堅硬一再的充滿,讓她再也受不住的逸出細細的低泣,喚著他、回應著他……
直到身上的男人獲得最後的滿足,汗濕脹紅的俊臉伏在她的胸口,因這無法形容的美好結合而震撼。
「這下真的打擾到貝勒爺了。」芮雪微啞地嗔道。
他笑了,真想就這麼賴著不起來,什麼也別管,想要放縱偷懶,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會有這種感覺。
「要不是很重要的事,貝勒爺就別累壞了。」她撫著他的發,柔聲哄慰,不忍他這麼辛苦。
「近來慶親王和穆都哩往來過於密切,不知又在密謀什麼,只要有可能危害到皇上,都不得不謹慎,所以安了眼線在穆都哩的府裡,這兩天已經有消息回報了。」伊爾猛罕隨口回答了幾句。「你先去睡,我再處理一會兒就回房。」
芮雪踏出書房,帶上房門,只能希望慶親王別真的做出不利皇上的事,若是屬實,可是會連累家眷,包括側福晉在內。
第二天傍晚,伊爾猛罕帶回了幾位貴客,貝勒府裡少有客人,能和他把酒言歡的更是不多,四人在書房裡密談許久,不許奴僕靠近。
她也在這個晚上見到被稱為「四大貝勒」的另外三位貝勒爺,看得出這三人和伊爾猛罕交情不同,才能讓他卸下心防,侃侃而談。
直到夜深了,伊爾猛罕才被奴僕扶回寢房,全身都是酒味。
「我來伺候貝勒爺就好。」她接替更衣的動作,然後攙他躺在炕上。
「芮雪……」他捧著暈到不行的腦袋,勉強掀開眼簾,喚著她的名。
「貝勒爺今晚很開心。」芮雪擰了條帕子幫他擦臉。
伊爾猛罕輕笑一聲,知道她就在身邊,又閉上眼。「是啊……要不是有他們在……我……真的只是一個人……一個人……」
見他睡著了,她仍然癡癡地看著,慶幸還有那三位貝勒爺會陪著他,就算將來少了自己,也有人幫他熬過去。
只是沒有將來,因為這天來得比芮雪預期的還要快。
第五章
十日後,天氣轉壞,隨時都會下雪。
伊爾猛罕才從皇宮正門右側出來,正要坐上馬車回府,一頂輿轎迎面而來,然後刻意地在他面前停下,坐在裡頭的居然是慶親王。
伊爾猛罕冷怒地瞪著慶親王幸災樂禍的表情,他下轎,一派得意洋洋地走向自己,背在腰後的雙手跟著握得死緊。
「王爺是要進宮?」他寒著俊臉問。
他呵呵一笑。「本王是聽說太皇太后鳳體微恙,所以想去探望一下,竟然在這兒碰上了,咱們還真是有緣。」
「那我先告辭了。」伊爾猛罕咬著牙說。
慶親王可還不過癮。「你額娘被本王搶走了,這麼多年來你都恨不得殺了我,可是怎麼也想不到你居然還把本王的親生女兒當作寶貝,還帶她進宮去見皇上,可見得有多寵愛,光是想到這點,就忍不住想笑,哈哈……」
那天回去,左思右想,終於想起她不就是踢他一腳的那個丫頭,想不到卻是他的種,可惜對她的生母一點印象也沒有,再說不管是府裡,或是遺留在外頭的總共有多少,自己從來沒算過,也不在乎,只不過這回倒有利用價值。
聽著他嘲弄的笑聲,伊爾猛罕只覺得腦袋轟然一聲。
「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親生女兒?
他笑得別有居心。「還聽不懂嗎?你身邊的那個小妾,備受你珍寵的那個丫頭可是本王的親生骨肉。這樣你明白了嗎?」
「她不過是王爺府裡的丫頭。」
慶親王笑得更大聲、更囂張。「誰教她額娘的身份低下,不過到底還是本王的種,也幸好如此,否則你怎麼會以為她只是個普通丫頭,伊爾猛罕,你可得叫我—聲岳父了,哈哈……」
別著了他的道!
必須冷靜!
「王爺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伊爾猛罕告訴自己不能上當,他要相信芮雪不會騙他。
「不然你回去問那丫頭,到底還是本王的親生女兒,懂得把握機會,知道怎麼抓住你的心,哈哈……真是本王的好女兒,還真是爭氣,居然成了你的愛妾,想來英雄果然是難過美人關,瞧瞧你現在的表情,是不是很震驚?」慶親王著實樂壞了,終於看到這小子吃癟的樣子。「這樣也算扯平了不是嗎?」
伊爾猛罕不許自己露出半點痛苦的表情,不想讓對方更加猖狂,可是漲滿胸腔的恥辱和憤怒,教他幾乎快站立不住。
一路放肆大笑,慶親王心情太好的進宮去了。
伊爾猛罕定在原地,整個人受到極大的震撼,滿腦子只有慶親王那張充滿了恥笑譏弄的噁心嘴臉,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狂怒。
芮雪……是慶親王的親生女兒?
自己居然還愛著、寵著仇人的女兒,真是太可笑了……他竟是如此愚不可及!以為可以全心全意信任依賴的人,卻這麼玩弄戲耍他……
沒有選擇坐上馬車,而是要來馬匹,翻身上馬,在怒火沸騰的情緒下往回府的方向直衝而去。
一回府,把門外的僕役和侍衛都給驚得臉色發白。
「貝勒爺?!」
瞥見是自己的主子,俊臉上青筋暴凸,神情怒不可抑,沒有人敢開口說半個字,只能七上八下的跟著他跨進了大廳。
「把雪姨娘叫來!」
總管庶了一聲,要身邊的奴才去把人請過來。
沒過多久,芮雪不明就裡的來了,只見在場的奴僕個個縮著脖子,一臉驚惶的模樣,再把目光調到直挺挺的站在前頭的高大男人身上,射向自己的視線……有恨有怒,讓她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
「貝勒爺……」
「跪下!」伊爾猛罕怒咆。
她沒有先問理由,照他的話做了。
「你阿瑪是誰?你究竟是誰的女兒?」他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問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