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理想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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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她輕歎了口氣,將手搭上他的肩,臉靠向他的頸窩,閉上眼,隨著音樂,隨著他的帶領,輕栘舞步。如浸身在汪洋中飄飄蕩蕩,被溫暖的海水包圍,好舒服。

  今晚,就純粹地飲酒作樂吧!

  誰會是她將來的另一半,套句郝思嘉的名言,明天再說吧!

  一曲結束,他在她發間落下一個輕吻,放她自由。

  馬雅直接走向廚房,端出一個用保鮮盒盛著的甜點,回到沙發,這時,單龍一已經換位置,坐到她原先坐的位置旁。

  她側坐下來,挖了口堤拉米蘇送到他嘴邊。

  他張開口,含住小湯匙,勾人地直直瞅著她,彷彿嘗的是她的唇。

  她輕睇他一眼,彷彿在警告他,只能蓋棉被純聊天,別想亂來。

  他攤攤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她不由得被這默契十足的無聲對白給逗笑了,又餵他一口。「好吃吧!我朋友做的,只在飯店裡賣,免費請我吃,就是不肯教我怎麼做。」

  「跟你一樣可口。」他曲起單腳,背靠在沙發倚墊,兩人像野餐似的有沙發不坐,全坐在地上。

  「你又知道我可口了。」她挑他的語病。

  他笑看她一眼。「改天我教你怎麼做。」

  「你會?」她扭個身,舒服地將背靠在他臂膀上,自己吃一口,又從頭頂送去一口給他。

  「嗯。」他含糊應著,下巴磨蹭著她柔軟的髮絲。

  「怎麼會的?」她轉個頭,聞見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

  「朋友教的。」

  「女朋友?」

  「嗯。」

  「你會跟女朋友住一起嗎?」她像個好奇寶寶,有問不完的問題。

  「以前是。」他也有問必答,不覺有隱瞞或迴避的必要。

  「現在呢?」

  「很久沒女朋友了。」

  她哼一聲,信也不信。信他沒有女朋友,但不信他身邊沒有親密的女人。

  這還真是個混亂的關係。

  一個打算征「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男友的女人,和一個不想再有「固定女友」的男人,窩在一個燈光昏暗的空間裡,親密得像一對戀人,但又明知不可能往下發展,超越朋友的界線。

  她愈來愈沈淪,被這個壞男人給迷惑了。

  「兩個人一起生活,天天見面,是什麼感覺?會不會很快就膩了?」她又問。

  除了家人,她沒有跟別人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過,聽說結了婚最先要面臨的就是夫妻間生活習慣的衝突,不知道會不會快速減損愛情。

  「什麼感覺……」他回想著。「記不得了,就還是一樣工作,下了班和朋友出去玩到三更半夜。」

  「女朋友受得了被冷落?」她就沒有一個男朋友受得了。

  他聳聳肩。「女人總是吵著要搬來和我一起住,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又自己搬走,我那裡像短期旅店,來去自便。」

  「厚……」她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胸膛。「沒心沒肝的壞男人,還說不知道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他笑著反問她。

  「知道也不告訴你。」她將身體轉回去,又靠著他的手臂,繼續吃蛋糕。

  女人吶!就是愛問男人的風流史,雖然他不是她的男人,但,她還是想問。

  這是很微妙的心理,並非出自於嫉妒,而是想知道身邊這個男人有多搶手,這令女人得到勝利的得意,至少,現在他感興趣的是自己。

  不過,或許一開始是不嫉護的,可問著問著又不免生出一些醋意,那些曾在他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女人,現在還在不在他心裡?

  所以,男人回答問題時,絕對不能露出半點懷念或回味的口吻。

  「噗……」她想想覺得好笑,男女之間的戰爭,果然都是女人挑起的。

  「自己偷偷高興什麼?」他彎身含走她還來不及放進嘴裡的小湯匙,順勢親了她的唇角。「現在知道了,果然很可口。」

  「喂……」她笑睇他一眼,也拿他沒轍。這男人,肯定知道女人總拿他沒轍,才會如此狂妄放肆。「原來你之前的風度翮翩都是裝出來的。」

  在店裡,兩人頂多嘴上「互虧」幾句,他從沒這麼明顯地對她做出親密的舉動。

  「我犯規了嗎?」他挪開手臂,讓她直接斜躺進他懷裡,低頭問她。

  一觸即發的曖昧姿勢讓她繃緊了起來,但他又偏偏什麼事都不做,好整以暇端來酒杯,啜飲一口,彷彿真是好心地出借溫暖的胸膛給她。

  她簡直要恨起他的無賴與吊人胃口。當然,如果他真的唐突地做了什麼,她也會拒絕的。

  這是一場心理戰,誰先動心,誰就投降,甘心臣服於對方的魅力。

  她壞壞地抿了抿欲揚起的嘴角,不急著掙扎起身,就這麼妥妥當當地偎著他,一靜一動問摩挲著他的胸膛。

  S形的坐姿折出她的柳腰,薄薄的衣袍裙擺服貼著她勻稱相疊著的長腿,身體、發間藏著粉粉的香味,偶爾抬起手餵他蛋糕,披巾滑落,溜出的細白手臂性感誘人,她知道男人受不了。

  單龍一是想一口吞了她。

  他愛死了這個女人,這個磨人精。溫香軟玉在懷,非得有過人的自制力才能克制男人的野性,不過,他喜歡她的調情,喜歡這樣的耳鬢廝磨,女人對他的吸引力不在床上,而是這些點點滴滴的生活情趣。

  兩人親暱地談天談心,說到有趣的事,她笑著笑著勾著他的肩,倒進他懷裡,身體愈貼愈近,姿勢愈坐愈親密,他環抱著她,偶爾撥撥她的發,親吻她的額,當他真忍不住想吻她的唇,她便又笑著避開。

  這是遊戲的默契,不能假戲真做的。

  他們在折磨著彼此的意志,情慾被逼到如鼓皮般繃緊,他們享受著這樣的折磨,棋逢敵手,暢快淋漓的折磨。

  喝光了兩瓶紅酒,聊到凌晨兩點,暗色中,兩人都微醺了,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還喝嗎?我去買。」他問。

  「我困了。」她說,打了個呵欠。

  「那上床睡覺去。」他體貼地攙扶起她。

  她沒問他回不回去,他也沒問能不能留,這夜太夢幻,太浪漫,讓人只想無止盡地沈浸在這氛圍中,不讓太現實的考量壞了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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