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束,最終endingpose,單龍一將馬雅拉回懷中,由後方環抱著她,讓她的背貼緊他的胸前,她仰起臉與他對望,急喘著,香汗淋漓,眾人看得如癡如醉,讚歎、感歎、惋惜……失神地忘了給予鼓掌。
單龍一擁著她軟綿綿的身軀,差點忘了自己還得負責帶熱場子。有多久,沒感受過如此血脈賁張、欲罷不能的暢快?
「我想試!」突然,一位女客人自告奮勇,高高舉起手。即使不會跳舞,也想享受一下被帥哥抱在懷裡的滋味。
「我也要、我也要跳。」接著,有更多已被熱鬧氣氛烘得按捺不住的客人,搶著做單龍一的舞伴。
男客人向馬雅邀舞,兩位專業舞者身邊亦擠了好些人。
「大家一起來吧!」單龍一不得不放開馬雅,在她耳邊輕道:「別急著走。」
下一首拉丁舞曲開始,那兩位舞者以及單龍一四處遊走,帶動仍有些侷促放不開的客人,漸漸地,愈來愈多客人加入,試著放鬆肢體,享受隨音樂自由擺動的美妙感覺,玩得不亦樂乎。
馬雅繼續留在人群中,和大家同樂,但視線不自覺地追尋著單龍一的身影。
同樣的一個夜,兩個截然不同的男人帶給她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似乎沒有先前來得那麼堅定了……
第三章
幾首舞曲結束,客人開始顯得體力不濟,儘管氣氛仍熱絡,但動作漸漸力不從心,跟不上節拍了。
單龍一走進吧檯內換上輕柔的音樂,讓客人回到座位休息。不過,興奮之情並未因此停歇,一桌桌的客人如同已經熟識般交頭接耳地發表心得,吱吱喳喳說下個禮拜來一定要立刻下去跳舞。
馬雅也回到吧檯前的座位,拭去額角沁出的汗水,靠著椅背,享受舞動過後的暢快與舒坦。
這真是個充滿驚喜的夜,不只音樂,最要命的是單龍一過人的魅力。
他怎麼能同時擁有這麼多種矛盾卻又迷人的性格?神秘、冷峻、優雅以及教人抵擋不了的狂野。
她怦怦作響的心跳不是因為跳舞,而是每當兩人身體親密接觸時,胸口突然進出的強烈情慾,像春藥般,今她發熱、發燙、發顫……
好一會兒,才漸漸控制住那股拉扯,褪去紅潮。
單龍一端了杯現搾果汁給她,兩人相視一笑,經過一支舞,彼此間的感覺一下子變得好親近,似乎此時已不需要再多說什麼。
她倚著椅背,他倚著吧檯後方的酒櫃,好半晌,他們只是安靜地聽著音樂,回味那支舞帶來的一時間無法立即調息的激情。
「龍一,很棒的音樂。」一位客人行經吧檯前,朝單龍一比了比大拇指,他微微點個頭,咧開笑容。
馬雅隨著單龍一回應其他客人的視線環顧店內,才發現到不只一位,許多人都注意到了他在音樂上的用心。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想開這樣的一間店?」馬雅瞇起眼,打量著眼前帥氣的男人,愈看愈心動。
「怎樣的一間店?」他看著她,用—種深受她吸引的迷惑眼神。
他在放電,這眼神,令她沈溺,她感覺胸口漸漸積滿了什麼,她拚命壓制,與那鼓起的力道抗衡。
「我一直有種感覺,這間店賣的不是酒,而是音樂。」她看向他指尖握著的玻璃杯。
他有一雙好看的手,修長的指。
單龍一聽她觀察後所下的結論,揚起了眉,手中的酒杯,輕輕地觸上她的。
「所以說……我猜對了?」她勾起嘴角,視線不由自主地回到他的黑眸。
「你有一雙美麗的眼睛和敏銳的第六感。」
「只有眼睛還可以?」她開玩笑地問。
以玩笑開場,就表示今晚她不想再展現自己的性感指數,或者說,不想測試自己有沒有能耐抵擋他的魅力。
「當然還有我書念得不夠,所以無法形容得出的魅力。」他笑說。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為什麼小時候不好好讀書?」她拿起調棒,作勢要打他手心。
「如果早知道會有辭窮的—天,我小時候會發憤圖強的。」
她笑了笑,將調棒收回杯中,繞著杯緣旋轉,換一個話題。「每個週末都有這麼令人振奮的音樂?」
「這個問題,要你親自到現場感受才能確定合不合胃口。」
「也對……」她應了聲,沒有接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因素作祟,覺得他的話中,眼神中總帶點邀約的意味。
不是很明確,一點一點勾引著、撩撥著,害得她一直斟酌要怎麼接話比較安全。
因為……她真的已經體會到他是個多麼危險的男人了。
「你現在給我一種好像轉個身就要逃跑的感覺。」他說。
「我為什麼要逃胞?」馬雅吃驚地看著他,這男人,連讀心術也精通?
她當然不至於真的逃跑,只是拉起一條警戒線——「前方危險,禁止嬉戲」。
「沒什麼,就是突然變得有些生疏。」
「才剛熱舞完,還不夠熱情?」她顧左右而言他。
「看起來不是,但感覺是。」他淡淡地說,似乎沒有要逼她承認的意思,只是,那深邃黝黑的眸,看得馬雅心跳愈來愈紊亂。
「這又是你的不對了,這個拉丁之夜,你要負責點燃客人的熱情啊,單老闆。」她眼睛笑咪咪的,口吻大剌剌的,極力避免走入曖昧氛圍。
他凝視她的眼,思索半晌,攤攤手。「如果你想控制火苗的大小,我不能勉強你。」
她真想跳起來衝向大門了!這男人,愈講愈明,打算縱火就是了?
儘管「前方危險」,馬雅心想,這狀況可不能弱掉了,愈危急時就要愈鎮定,才能展現她的「膽識」,她可不是一、兩句話就會被逗得面紅耳赤的「小咖」。
「如果我不控制的話,你會控制嗎?」她笑著取走他手中的酒杯,啜了一口後,再將酒杯擺回桌面。要試探、要點火,大家一起來。
「我找不到必須控制的理由。」他端起桌面的那杯酒,旋了半圈,就著她剛剛輕抿過的杯緣,將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