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男人!
她死命地瞪,用力地瞪。所謂輸人不輸陣,管身高跟他差幾公分,瞪死他就對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本以為只是路人甲乙的兩人,竟然會在好友的牽引下再相逢,實在是始料未及,他們也不負眾望好好瞪個過癮。
「沒想到孅孅的朋友是你。」居然還有這種鬼事。
「我也沒想到會再和你見面,我的雞精呢?」大白天就撞鬼也不是她願意的,她比他更無奈好不好?
「喝掉了。」他大言不慚地承認雞精就是他拿走的,差點沒氣壞伍樂妍。
「小偷、騙子,還我雞精!」她花了幾百元買雞精,可不是為了餵他那張無恥的嘴,他怎麼可以這樣?
「誰教你無緣無故把雞精留在位子上,活該!」他打死不告訴她,其實他有嘗試過把雞精還她,但她太惹人厭了,他懶得講。
「你真卑鄙!」生眼睛沒見過風度這麼差的男人。
「彼此彼此。」是誰趁他忙著向乘客解釋的時候搶走他的位子?她才是始作俑者。
「你——」
「呃,你們能不能先坐下來,大家都在看我們了……」在這一團混亂中,羅孅孅的角色最尷尬,她真怕過了今天以後,帶班經理再也不接受她的預約。
兩人依言坐下來,但炮火依然猛烈。
「你怎麼可以把我的雞精喝掉?買一盒賠我!」而且她一定要指定十八罐裝的,剩下那六罐就當作是利息,好好撈個夠本。
伍樂妍打定主意。
「我幹嘛買一盒賠你?」呿,當他是傻子啊!冉唯尊撇嘴。「再說,那些雞精根本不是我喝掉的,是我一個住院的朋友,你有本事就去找他報仇。」
「你把我要送給孅孅的雞精拿去給別人喝,你還有沒有良心?」虧孅孅一直誇獎他,結果他卻忘恩負義。
「你幹嘛買雞精給孅孅喝?」冉唯尊當伍樂妍是神經病似地打量著她,懷疑她腦筋秀逗了。
「她前些日子住院你不知道嗎?」白癡。「我那天去醫院,就是為了探望孅孅——」
「你住院怎麼沒有通知我?!」
伍樂妍話還沒說完,冉唯尊就不客氣地打斷她,眼睛怒瞪著羅孅孅。
「只是一點小感冒,沒有什麼大不了……」
「那又何必住院?」冉唯尊的關心全寫在臉上,伍樂妍好奇地觀察他們兩人,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你知道我爹地最緊張了,我只要身體一有個小毛病,他就要我住院觀察,其實根本沒事。」身為獨生女就有這個壞處,凡事都會被放大檢驗,尤其在健康方面,更是步步為營。
「這倒是。」冉唯尊點頭,接受她的解釋。
「所以我才沒通知你。」羅孅孅鬆了一口氣,好像很怕冉唯尊發脾氣,這又引起伍樂妍的好奇。
依她看來,冉唯尊緊張的程度不下於羅伯伯,直覺反應更強烈,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孅孅的男朋友。
伍樂妍也許多心了,但她開始覺得自己像電燈泡,有點坐不住。
「今天請你過來,是想麻煩你給小妍一點建議,教她怎麼投資。」扯了老半天,終於談到正題,伍樂妍幾乎忘了自己今天此行的目的。
「她那麼倒楣,教了也沒什麼用,只是浪費時間。」省了。
「我什麼時候倒楣了?」沉寂不到幾分鐘的戰火,因為冉唯尊一句不經意的話又重新燃起,羅孅孅只得歎氣。
唉……
「被倒會了還不倒楣?」冉唯尊冷冷潑她冷水。「我看你就是一臉衰相,就算教你投資也只會慘賠,又何必造孽。」
「你不造孽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嘴巴縫起來,你以為自己有多了下起?」哼!
「我是很了不起。」他一點都不謙虛。「你從來不看財經節目的嗎?」他可是國內最炙手可熱的基金經理人,每天經手幾千萬的交易,還不能大聲?
「什麼財經節目?」她每天忙著趕場打工,連新聞都很少看了,何況還是那種沒營養的節目。
「我不是跟你說過,唯尊在電視台開闢了兩個理財節目?」見伍樂妍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羅孅娥趕緊附耳說明。
「哦,原來你是股市名嘴!」伍樂妍恍然大悟的同時,腦子裡不免升起「全民大悶鍋」裡面的張國志老師的畫面——老師在說話,你有沒有在聽?就是不曉得他丟不丟原子筆?
「噗!」她再也忍不住笑意,小小聲笑了出來。
「小妍!」羅孅孅緊張地拉拉她的衣角,心想完了,冉唯尊一定會發飆。
「別把我和那些靠嘴吃飯的傢伙相提並論,我可是真才實學!」冉唯尊果然發飆,不過伍樂妍一點都不怕,還是笑開懷。
「那還不是一樣?」好的老師帶你上天堂,不好的老師帶你住套房,我丟丟丟,直到把筆丟光為止。
「哈哈哈……」伍樂妍明知當著人的面前大笑不禮貌,但張國志老師丟筆的模樣實在太逗了,害她忍俊不住。
「我和她根本沒有辦法溝通,這件事我幫不上忙,抱歉。」冉唯尊說著說著就要拉開椅子走人,羅孅孅連忙拉住他的手,阻止他離去。
「拜託你啦,唯尊。」羅孅孅柔聲哀求道。「小妍辛辛苦苦兼了好幾份工作,好不容易存了一點錢卻被朋友倒會,你就幫她一下嘛!」發揮同情心……
「怪只怪她交友不慎,選錯朋友。」他嘲諷的語氣真會氣死人,伍樂妍亦不客氣地回嘴。
「小潔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們全家被黑道追殺,需要錢跑路,才會拿走我的會錢,請你說話不要那麼難聽。」臭嘴,大壞蛋!
「原來不只你倒楣,連你認識的人都倒楣,孅孅你最好立刻跟她絕交,免得被牽連。」帶賽。
「唯尊!」傷腦筋,這兩個人怎麼鬥個不停?
「你是餿水神轉世嗎?嘴巴那麼臭。」伍樂妍氣到跳腳,冉唯尊的心情也不好。
「拜託你別再捉弄小妍了,快回到原先的話題。」夾在中間的羅孅孅一臉為難,搞不懂他們兩人為什麼不能冷靜下來好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