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笑聲,他立刻回頭瞪人。「很好笑嗎?」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遭受到多大的羞辱?!還笑得出來!
「這有什麼?他說的沒錯,咱們還是小心點好,我自己的名聲是不重要,但可不要連累宋連祈,讓他蒙上被人戴綠帽的醜名。」
顏敏申的臉越來越憋,終於憋出了紫黑色,轉眼就要有斷氣的疑慮了,就在即將憋死之際,他一伸手將她拖進暗巷內,暴聲道:「你這女人,明知道被戴上綠頂的是我,你明明是我顏敏申的女人,卻冠上別人的姓氏,這教我嘔到吐血啦!」
衣玉露趕緊捂著耳朵,省得耳朵被震聾。「喂,要我嫁人這主意可是你想的,你抱怨什麼?」耳朵還真痛。
「我——」他突然氣悶。沒錯,為了阻止老頭一怒之下真將她隨便嫁給別人,又要幫好友抓壞人,這才出了這一石二鳥的下下策,如今想來,果真是下到極點的下、下、下策了!
現下所有人都知曉她是宋連祈的二夫人,那他算什麼?難道還得喚她一聲嫂子嗎?如今就連覬覦人妻的話都有人說出口,真是氣死他了,簡直想一腳踹死那姓李的,然後再掐死自己!
他已經嚥不下這口氣,烏雲罩頂之餘,再瞧眼前的女人,居然像看笑話似的笑得好不開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更讓他氣結,現在他真要懷疑她根本不愛他了。
嗟,說愛……他可能還太自抬身價了,這女人根本就沒在意過他!
唉,他怎麼這麼命苦,愛上了一個硬心腸的女人,而這沒心沒肺的女人還是人妻了,慘的是,這還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
「別咳聲歎氣了,想想這也好,頂了個宋家二夫人的頭銜,就再也沒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人見到我就糾纏,清靜不少。」她笑說。
顏敏申狠狠瞪向她。「說,沒嫁人之前有多少人糾纏過你?哪些人,叫什麼名字,全給我報出來!」他立時打翻了醋罈子。敢跟他搶女人,找死!
晶亮含著戲謔的眼珠子一轉,笑睨向他。「你怎麼不問問沒日沒夜糾纏我最凶的人是誰?」
「什麼?還有這麼不知死活、敢沒日沒夜糾纏人家姑娘的厚臉皮——」意會到自己被耍,他倏然收了音,臉色異常惱火。「你這可惡的女人,居然拿我跟那些下流傢伙比,我若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大概不知道要對我恭順、不瞭解我跟那些人有什麼不同!」
他倏地將她圈收進臂彎裡,卡進更深的僻巷內,一隻手放肆的伸進她衣內,撫上她光滑細嫩的美肌。
「你想做什麼?!這裡可還是外頭,會有人經過的!」明瞭他的意圖,衣玉露臉色終於變了。這男人真這麼膽大妄為?!
顏敏申嘴角浮出一朵邪魅的笑花。「無所謂,反正我在杭州早就是聲名狼藉的浪蕩少爺,若教人撞見了,只會當我跟花姑娘在一起,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當我是花姑娘?!」她一把火上來了。
「你不也當我是胡亂糾纏的野漢子?」他冷凝的回嘴。
「你!」
「我如何?你到底當我是什麼?你倒說清楚啊!」他的眼睛冒出了火花。
「我……」第一次見識到他的怒氣,衣玉露呆愕住了。
「說不出來?」
她語塞。
「真沒話說?」顏敏申整張臉鐵青不已。原來他真的什麼都不是!
「你……」
「說不出來就別說了,我自己能夠意會得到,宋二夫人。」
這聲二夫人由他口中說出,竟讓她倏地白了臉。
「從頭至尾都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你心裡根本不認我,我想我就連糾纏過你的那些甲乙丙丁都不如吧?」他冷笑。
衣玉露屏住氣,面容更加蒼白了。
他放開鉗制她的手臂。「我很抱歉,對你無禮了,宋二夫人,喔,該喚聲嫂子了。」
聞言,她再度愀然變色。
顏敏申退了開,拉開與她的距離,剎那間,衣玉露感到冷了起來,怔怔地望著他。他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冷漠得教她認不出來了?!
「嫂子,恕我有事要忙,就不護送你回絲宅了,你自己小心慢走。」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暗巷。
望著那俊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愕然了。
這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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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怎麼了?」晴雨瞧見主子少見的在撫箏時失神,關心的問。
「晴雨,什麼時辰了?」衣玉露望著天色問。
晴雨跟著瞄向天外。天黑了呢!「應該酉時了。」呵呵,原來如此,她嘴角隱笑,曉得小姐在等人了。
每當黑幕一落,小姐不管這之前有多沉溺於撥箏的動作,仍會自動放下箏,等著某人到來。
這是一向只要撫箏就是天塌下來也不理的小姐近來逐漸養成的習慣,而這習慣可是被某人刻意強迫養成的。
嘻嘻,小姐在不知不覺中,生活已隨著顏少爺起落了,但小姐自己似乎知覺了,卻也沒反抗。
這代表著什麼呢?
肉體戰勝精神,小姐甘願淪為那男人禁臠?呵呵,這麼說好像有些過份了,小姐才不是這種人,是這種人的是那男人,呵呵……
不過呢,這幾日有點反常,自從小姐前幾日與顏少爺一起外出獨自回來後,模樣就挺嚴肅嚇人的,就連宋少爺見了都搖頭避開。
此後連著幾日小姐的心情都很糟,不言笑只顧著撫箏,這會連箏都不能教小姐的心情轉好,下午她由老爺那回來,至今才一個時辰吧,小姐就失神七、八次了。
這會,她幾乎可以斷定,兩人那日鐵定是在外頭吵架了,所以小姐才會這般反常,而那顏少爺也才會連著幾天不見人影。
「去,去把門窗都鎖起來。」衣玉露突然交代。
「鎖起來?」小丫頭一愕。不是在等人嗎?怎麼又要鎖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