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敏申這才恍然大悟。「你爹這會對我是好得不得了,咱倆經常拎著酒一起想對策,喏,我穿的這件衣裳,聽說是他上街時瞧見料子不錯,尺寸也合,就買回來給我了。」
「是嗎?」衣玉露笑得極為開心。爹當他是自己人了!
「你爹已不是勉強才接納我,而是真的把我當成半子了,呵呵……不對,難道你沒想過,萬一你爹還是對我不滿呢?難道你就真的拋棄我,不嫁了?!」他臉又拉下了。
「不會的,我對你有信心,爹會喜歡你的,就跟我不知不覺愛上你一樣,不會有萬一的。」她甜滋滋的笑。
這話可讓他感動了,緊緊抱著她,差點沒喜極而泣。
「好了,所有事都解決了,咱們出去吧。」她環著他的腰說。
「好,但還是要等到你爹出現,才能放咱們出——」
「裡面的人聽好,你們將咱們神聖的摩勞草偷走,以為就能逃得了懲罰嗎?咱們是絕對不會放過敢偷神草的人,天涯海角也要追緝到手——」
兩個人瞬間綠了臉。敢情這裡不是老爹安排好的地方,而是——武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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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幸虧你平安回來啊,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爹也不想活了!」衣榮雄抱著女兒痛哭流涕,久久不放。
「爹,我這不是平安歸來了,你就別哭了。」衣玉露愧疚的拿著帕子幫老爹擦淚。
「嗯嗯……爹不哭了,爹不哭了,嗚嗚嗚……哇哇哇——」還是大哭。
她無奈的望著大哭不止的老人。其實這也不能怪爹控制不住,當日她被擄後,對方「好心」的留下條子告知家人,說是守護神草的勇士,神草被偷離武夷山觸怒了天神,已將他們抓回讓上蒼懲戒。
爹一看,當他們死了,當下兩眼一翻,一連昏迷了七天,直到他們返家,忽然睜眼見到她好端端的站在眼前,這才喜極而泣,哭得浙瀝嘩啦,止也止不住。
「爹,沒事了,沒事了……」她只能在一旁不斷好言相慰。
「嗚嗚……」衣榮雄終於哭累了,逐漸只剩啜泣聲。「嗚嗚……我說女兒啊,這怎麼回事?你倒給爹說個清楚吧。」哭了老半天,也該問清楚始末了。
「唉,你還記得女兒先前提過,我與敏申是因為盜取摩勞草而相識的?抓我們的這群人是守護神草的人,他們得知我們帶著神草順利跑了,所以專程來將我們抓回武夷山祭天。」
「祭天?」他嚇得老淚又要狂洩。
「不過,後來就釋放我們了。」為避免又淹水,她趕緊說。
衣榮雄淚一抹,又問:「怪了,都千辛萬苦跑來杭州抓人了,怎麼會又輕易放人呢?」
「那是因為他們發現我是孕婦,在他們族裡,孕婦最大,是傷不得的,所以放人。」那日他們差點被剁了祭天,幸虧有肚裡的免死金牌,不然真死定了。
這之後他們也才瞭解,先前一直以為守護摩勞草的是一群普通的莊稼漢,事實不然,這些人自稱勇士,是一群有著特殊教義的化外族人,他們個個武功了得,人稱不上善惡,但只要犯了他們,必追蹤到死。
「你是孕婦得以逃生,那敏申那小子為什麼也跟著沒事?」那小子也回來了,聽聞顏府也收到了條子,一家老小全當他遇難了,正哭得死去活來,送玉露回來後,又見他也已清醒,便趕著回家去安撫家人了。
「他啊——」衣玉露歎了口氣。
「怎麼了?」他心急的問。不會有後績吧?
「他因為是孩子的爹,雖免於一死,但每隔四個月就得親自奉上大批的平地美食,那群人的人口逐年增加,不僅糧食不夠,也好奇山下人都吃些什麼,所以要他定時奔波送糧,以抵罪過。」
「原來如此,但四個月跑一趟武夷山,挺累的呢!」他捨不得的說,老眼偷瞄著女兒,想瞧她態度如何,心不心疼。
兩人經過此劫,死裡逃生後,這彆扭不知鬧完了沒?
可瞧女兒的神情,好似沒多大改變,莫非這小子還沒搞定她?
嘖嘖嘖,真是沒用,看來還是得勞他出馬才行!
*** *** ***
當夜——
「女兒,不好了,顏敏申那小子自殺了!」一道破鑼嗓子驚天動地的傳來。
「爹,你說什麼?!」衣玉露正在廳上品著先前顏敏申孝敬的上等西湖龍井,聞聲後,震驚不信的瞧著驚惶失措跑向她的老人。
「那小子他……他、他死了!」
「死了?」她白了臉。
「對,死啦!」他拍著大腿,哭得凶,但聲音大,淚滴少。沒辦法,上午哭得太猛,淚水用盡,這會好不容易才硬是擠出兩滴。
這回他是搏命相助了,事成後定要大大敲那小子一筆,要他帶他去喝個痛快。
「怎麼可能?」她不信。
「怎麼不可能,那小子留下遺書,說是為愛自白,喏,這是他爹親自要人送來的遺書,你瞧,他還要你帶著腹中的孩子好好過活呢。」他喘呼呼的將一張白色紙簽交給她。「唉,他定是萬念俱灰,想以死明志了,這傻小子,死得真不值喔!」
瞧了那紙簽後,衣玉露冷靜了下來,瞄了老爹一眼。真是的,爹又搞不清楚狀況了。
「女兒啊,你快準備準備,咱們去顏府上香去,好歹……他也是你腹中娃兒的爹啊。」
「上香是嗎?好啊。」她含笑欣然點頭。
衣榮雄愣了愣。這女兒也真絕情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那小子死了耶?!」
「爹的意思是我得哭是嗎?」她莞爾。
「當然,要悲,盡量的悲,才能顯得咱們有情有義。」
「喔。」
完了,女兒這麼冷淡,那小子沒希望了,聽他死了都無動於衷,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