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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髒了你的口又如何?這白毫銀針珍貴無比,顏記賣出的絕對是上品,有問題的是喝茶人的嘴,那問題可大了,說不定喝茶的有口臭,入口就薰臭了我的上等銀針!」

  「你說什麼」

  「我說若口臭要找大夫診治,光喝茶是斷不了臭根的!」他存心氣死對方。

  「你這渾小子!」老頭果真氣得發抖。

  「欸?我好心建議你去治隱疾,你不感激也就罷,怎麼還罵人?」

  「你、你!」老頭火得咬牙切齒,指著他說不出話來,這模樣還真怕他一口氣上不來,斷氣了。

  顏敏申冷哼一聲,「老頭,瞧你氣的,如果不是口臭的問題,那就是泡茶的功夫不入流了,這白毫銀針有一定的泡茶程序,才衝得出銀針的甘醇,一個門外漢學人附庸風雅卻不懂茶藝,還嫌人家的茶不好,這說出去可要貽笑大方了。」

  老頭這下可氣出一張紅得發紫的老臉了,再加上一身的磚紅,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下油鍋的炸包。

  「你這烏龜王八蛋,老子跟你結仇了!」老人指著他破口大罵。

  「那好,少爺我今天也正好想找人結仇,最好這仇深到不共戴天。」他吹了一聲口哨。

  呵,罵罵人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就說人的情緒是要發洩的,這話一點也沒錯。

  「你這臭小子,老子跟你拚了!」老頭氣不過,將手裡要退貨的白毫銀針往地上一丟就要衝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想好好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渾小子,哪知一腳才跨出,連對方的衣袖也沒碰著,就教自己扔在地上的茶葉給絆了。

  身子有如跳樑小丑撲上前,身手卻不如小丑俐落,顏敏申連扶救都來不及,他人已面向地板,重重的親吻上去,門牙,當場斷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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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某人摸黑又來了。

  幾次深呼吸,他告誡自己這次要好好溝通,不要沒兩句就動氣,跟女人沒什麼好計較的。

  瞧著手中捧著的東西,他暗暗笑開。討好女人自然要送禮,相信那女人見了這東西,應該會對他和顏悅色點,畢竟這可是他費了一番苦心才弄到手的。

  他已經下定決心,非要馴服這女人不可,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吃了就丟,要丟也要等到真的食之無味再丟嘛。

  但,對這女人他會花多久的時間才會感到無味?

  呵呵……這女人有點特別,應該會久一點吧?

  深夜,他推窗而入,一躍入內。

  她果然還未入睡。

  有人闖入,一見又是他,眉頭一揪。「你怎麼又來了?難道你瞧不出我對你感到索然無味嗎?」

  這話讓顏敏申差點跌跤。

  好個索然無味,他還想著要嬌寵對方多久,這廂就已經把他打入冷宮了!

  這女人真會重挫他的男性尊嚴,而且一開口就把他打得軟趴趴。

  「這可不是好的待客之道,女人該要溫柔才是。」暗自收拾信心後,他大剌剌的走上前。

  「客,你算是客嗎?你是闖人香閨闖上癮了,不怕我報官拿人」

  「我為你送來了好禮物,你捨得讓我吃牢飯?」他以「老相好」的姿態對著她拋眼。

  「哼!」她對他根本不假辭色,起身就要呼叫。

  他臉一青,只得趕緊跳上前,無禮的摀住她鮮紅的嘴唇。「先瞧瞧我帶來的東西後,你再叫也來得急。」這女人真絕情!

  一手捂著美人的口,他一手趕快獻上自己的大禮。

  「陰陽箏!」

  果然是行家,瞧一眼就知名堂。

  「沒錯,這箏雖然不足百年,可也是近代名箏師柳無痕的遺作,我費了千辛萬苦才弄來的,喜、歡、嗎?」

  話還未問完,手中的箏已抱到另一具香暖嬌軀身上了,就見她愛不釋手的立即撫奏起來,琴音清亮,質地醇美,音域悠揚。

  好箏,不愧是好箏,而這撥箏之手,修長纖細,更加引人入勝。

  「喜歡我送的禮嗎?」他癡迷的看著她,再問。

  「還可以,這把箏挺好,可惜—」

  「可惜」他怪叫起來。花了他四百兩換來的玩意還不滿意?

  「可惜還是彈不出我用摩勞草換得的箏譜。」試過音後,她一臉惋惜。

  「箏譜?」原來在武夷山她千方百計、幾度涉險得來的摩勞草,就是為了換得一本箏譜

  「千年古譜當然得配絕世好箏,就知道沒這麼容易取得配得上的好箏,唉!」放下撥箏的手,衣玉露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原來她在找一把配得上古譜的好箏啊?

  「這把箏真要送給我?」從進房至今,她終於正眼看他一眼了。

  「我又不懂音律,當然是為了你才弄來的。」顏敏申馬上討好的驅前。

  「嗯,那就多謝了,箏我收了,人,你可以走了。」

  「走?」就這樣?這可不行!「我想再聽你彈上一曲才走。」他厚著臉皮,硬是找了個空位坐下來,擺明賴上了。

  她瞪向他。「你可知道現下什麼時辰了?」

  「二更,不過你還無睡意不是嗎?」他笑得痞痞的。

  「那也是我的事,而且這是姑娘的寢房,你懂得男女之別吧?」

  他涼涼的聳肩。「我還以為你不在乎這些的。」

  「你說這是什麼話?」她繃了臉。

  「本來就是,咱們明明就已經這個那個過了,你還是不當一回事,所以我想你理當不會在乎什麼男女之別才是。」

  「什麼這個那個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臉兒隱約透出紅暈。

  「簡言之,咱們就滾過了唄,可是你死不認帳,也抵死不負責任!」他指控。

  「說來說去,你就是要我負責就是了,但我說過不嫁的。」衣玉露再次嚴肅的表態。

  「我又沒說現在娶,這責任先壓著,日後要負的。」他與她打太極,漸漸明白她心思其實單純,所有的精明全用在一件事上,那就是箏,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當然,貞操也是,連男人也是,不過這也好,沒將男人放在眼裡,這朵杭州第一嬌花才能安然地待字閨中,否則早讓人採了,哪還輪得到他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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