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將軍戲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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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這也未必不會死,既然都是一死,為何不死得轟轟烈烈些?更何況……生死之事最是難測,現在一切未定,下結論還太早了。萬俟,揚帆,回京!」

  *** *** ***

  「為什麼是老三當女皇?」大公主望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智幾乎癲狂。她處心積慮於這個皇位多少年,和二公主霽月明爭暗鬥,幾乎要姊妹翻臉,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讓君月最終撿了便宜!

  她的親信臣子勸慰道:「大公主,大局已定,不僅三公主手裡握有陛下傳與她的傳位綠寶石戒指,而且陛下也早已寫下遺詔,白紙黑字寫明是君月繼位,眾多元老都已看到遺詔了,假不了。」

  望月氣得手指甲都捏白,「老二那裡呢?有什麼動靜?」

  「二公主那裡更生氣,聽說已經召集人馬,近日將有可能發動政變。」

  「真的?」她立刻又振奮起來,咬著朱唇冷笑,「那也好,我們就坐山觀虎鬥好了,看她們狗咬狗,到底誰能贏?」

  二公主霽月府中陰雲密佈,駙馬曹賢德還想再勸勸妻子,「霽月,既然事已成定局,我看你還是……」

  「沒出息的東西!」霽月向來是家中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她鄙夷地瞪了丈夫一眼,「難怪我到現在都做不成事,都怪母皇當初把我嫁給你這麼沒用的東西!此時我們再不採取行動,難道要一輩子向君月那個丫頭稱臣嗎?」

  「可是君月已經是名義上的女皇了,她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名正言順?哼!陛下傳位給她的時候,周圍並沒有第三個人,誰知道是不是她殺了陛下,趁勢奪取綠寶石戒指?」

  「但是傳位遺詔……」

  「笨蛋!難道遺詔就不能改寫,或者偽造嗎?」氣瘋的霽月已經全然不信任何可以擺到她眼前的證據了。「我們養兵千日,不就是為了用在這一時?君月這些年只擔文職,我還當她對皇位無意,沒想到她是最陰險狡詐的一個!那就乾脆撕破臉,擺在明面真刀真槍的鬥一鬥好了!」

  曹賢德小心翼翼地說:「我聽說她繼位後的第一道聖旨,就是召回流亡在外的赫連爵,只怕……」

  霽月繼續冷笑。「怕什麼?赫連爵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流亡之徒,能有什麼本事?眼下早已不是當年,不是他一人一槍戰敗司空國五千鐵騎的時候了,只怕他連弓都拉不開,馬都不會騎了。再說,當年陛下將他逐出京城,流放異鄉,他心中一定非常記恨,怎麼可能幫助老三?聽我的準沒有錯,明日登基大典上我們就一起動手,勝敗在此一舉!」

  君月的手指輕輕摸著身下軟墊,這金絲銀線織就的龍鳳圖案看起來那麼熟悉,摸起來卻是那麼陌生,就像女皇這個位置。

  從小她每日裡望著女皇有如高山仰止,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真的對其觸手可及,坐擁四海。

  「陛下,二公主顯然是要準備起兵了。從來都是她負責統領先皇近身侍衛,以及皇宮的守備,這京城的守軍將領中有一半是她的密友,陛下還是要早做準備。」

  面對著輔佐她的臣子,君月的眼簾低垂,看不清神情如何。

  半響後,她問道:「赫連爵有消息了嗎?」

  「已經飛鷹傳書給他,向來飛鷹找到他都是萬無一失的,但是還沒有得到他的回音。」

  「你們猜他會不會回來?」

  幾位臣子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人猶豫著回答,「這個人心胸挾窄,對陛下懷有怨恨,只怕不會回來。」

  君月抬起眼簾,凝視著眾人。「你們怎麼知道他在怨恨陛下?」

  眾人先是沉默,而後又有人開口,「這事其實不說破,相信陛下您也能想到。先皇當年費了多少力氣才將他找出罪名逐出了京?雖然這些年他一直沒什麼動作,但從百將之首被貶為平民百姓,世上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這麼說來,你們也只是揣測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當面親口問問呢?」她右手一搖,手中原來已經夾著一張字條。「這是今早朕收到的密函,有確鑿消息可以證實,赫連爵所乘的船隻正駛向京城,最快明天清晨就可以趕到了。」

  原來女皇已經胸有成竹,這些問題不過是來試探他們臣子反應的?幾位大臣又對視一眼。

  原本他們以為君月只是個溫和穩重的公主,平日裡庸常無奇,不引人注目,先皇之所以選中她做新任女皇大概是一時糊塗,但是與她問答過幾次之後,幾位臣子都收起了輕慢之心。

  這位新女皇絕對是不好惹的角色。

  丞相在旁一直冷眼旁觀沒有開口,見眾人都無語了,這才問:「陛下有沒有想好要怎樣安排赫連爵?請先告知臣下,臣等也好有個準備。」

  君月反問:「丞相大人有什麼好地方可以安排他嗎?」

  他一笑。「微臣不知道陛下的心意,安插低了有損陛下厚望,安插高了又怕難服眾人之心。」

  「眾人之心?是指丞相等人的心吧?」君月慢條斯理地說:「我們血月國向來是一相三侯,上個月撫遠侯剛剛去世,他的位子不是空缺著嗎?」

  「陛下,這萬萬不可!」丞相霍然起身,變了臉色,「侯爺的位置可不是輕易就能封賞的。幾位侯爺都是久歷沙場,威名赫赫,在朝中德高望重,就是再選新的撫遠侯,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選了赫連爵。」

  「因為他不夠德高望重吧?」她忽然冷笑一聲,也站起身,「今日之事就議到這裡吧,各位請先回,二公王的事情朕會思慮應對之策的。」

  一干臣子跪倒叩頭告退,有位侍女悄悄走到君月的身邊,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君月有點詫異地看看她,又點點頭,「知道了,朕這就會去的。」

  丞相走在眾人的最後面,此時他停在大殿門口,回身說:「陛下,血月國三百年基業,立於各國之間實在不易,請陛下萬事都要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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