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爵淡淡道:「我有可靠消息證實,你府中有危害血月國的海盜。」
「將軍好英明!」孫英擺出驚詫的樣子,「我正要派人去通知將軍,今晚有十餘名海盜潛入我的將軍府,意圖行刺,我剛剛命令屬下將他們圍住,準備抓到將軍面前。」
「哦?是嗎?」赫連爵見他居然如此回答,顯然是要棄車保帥,出賣海盜以保住自己,心中更加鄙夷他的為人。但是他心中惦記著君月的安危,只是問:「那海盜中可有女眷?」
「女眷?」孫英一愣,剛才他沒有留意,但是赫連爵的問題顯然大有文章,讓他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見他怔住,赫連爵猜他不解內情,於是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沉聲道:「海盜在哪裡?帶我去。」
他忙一側身,「將軍這邊請。」
不用他說,赫連爵早已望列內院深處那片火光,他心急如焚,腳下更是快步如飛,萬俟帶著一千官兵一擁而入,保護在他的左右。
孫莢連忙出聲,「赫連將軍,海盜那裡已經被我控制,不必帶這麼多人入府吧?」
赫連爵充耳不聞,一馬當先步入後院之內,黑眸灼灼,迅速在火光之中的海盜群裡梭巡君月的蹤跡。
在蕭虎身後的君月聽到孫英手下的稟報已是雀躍不已,看到赫連爵走入院內,再也壓抓不住自己狂喜的心情,橫邁一步,輕顫著聲音喚,「爵。」
她忘記自己的身份,脫口而出的名字過於親暱,而赫連爵一眼看到她時立刻邁上幾步,單膝跪地,鄭重說:「參見陛下。」
頓時全場無論是海盜,還是孫英及他的手下,都如遭雷擊,所有目光齊刷刷地凝聚在她的身上。
君月輕顫地伸出手,剛想說『免禮平身』,下一刻已被站起身的男人猛地攬入懷中。
「微臣失禮了。」赫連爵依舊放肆張狂,不懼所有人驚詫的目光,堂而皇之地昭示他與君月的親密關係,然後目光如電地射向君月身後那個看起來是海盜首領的虎臉男子,英眉一凝,「萬俟,將這些海盜給我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格殺!」
「不要!」君月在他懷中急忙拾起頭,出聲制止,「這些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沒有受任何的委屈,錯的是他——」纖纖玉指一掃,鎖定在孫英身上。「他勾結海盜,欺上瞞下,是朕不能寬恕的!」
「陛下放心,微臣知道怎麼辦,」此刻他來不及細細詢問她和海盜的事情,但是眼下懷中的愛人不讓他抓這些海盜,他自然會依從『聖旨』行事,轉回頭,他看著已經呆若木雞的孫英,「孫少將軍,我勸你不要妄想反抗,在您的府外我已經調集了五千精兵團團包圍,另外還有十六門火炮守在你家東西南北大大小小八個門口,有擅自逃跑者,可以先斬後奏。
「還有,你送我的那個假虎符被我丟到冶煉爐中燒化了,真的虎符我也已命人在你府中找到,所以你所統轄的三萬大軍現在不再是在你的統領之下,再加上陛下在此,若我是你,就會乖乖束手就擒,還能落個『勇於承擔罪責』的好名聲。」
孫英盯著他的目光漸漸變得狠毒,「赫連爵,你真的夠狠,但是我孫家千辛萬苦掙到現在這份軍功,也不是你們說搶就能搶走的!」
他背在身後的手臂突然一抖,不知從哪裡拽出一柄銀色流水似的長劍,劍身一抖就挺身向赫連爵剌來。
赫連爵瞳孔收縮,抱著君月的手臂沒有鬆開,腳下輕滑,平平地滑開三四尺的距離,突然間,幾個銀色光點打向他懷中的君月,他身如疾風,揮袖打落那幾枚銀
色暗器,然後劈手奪過旁邊一個士兵手中的短刀,手起刀落,瞬間砍斷孫英的右手。
孫英慘呼一聲滾倒在地,萬俟立即奔上前幾步,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赫連爵冷厲的聲音殺氣騰騰,「好大膽的賊子,居然想行刺陛下?!看來你的背後必然還有更大的主子為你撐腰。萬俟,先不要殺他,留著這個活口,我要讓他活著比死更痛苦。」
君月低聲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吧。蕭虎似乎有事要和你商量,帶他們一起回去。」
「蕭虎?」側目瞧那看來威猛的海盜首領,嘴角挑起一絲笑意,「好,謹遵聖命。 」
他將君月帶出孫府之後,君月本想單乘一匹馬,但是他緊緊地抱著她,不肯鬆手,讓她羞澀得不敢抬頭去看前後左右簇擁著她的那些士兵,她的臣民。
剛剛回到大營,他甚至不讓她接受其他將士的參拜,就霸道地將人抱入內室,一關房門,如狂風暴雨一般的烈吻便驟然壓下。
君月驚魂甫定,重返回他身邊的喜悅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便被他強行拖入這個讓她意亂情迷的幻境中,連半點反對的意念都沒有。事實上,她也是如此熱切地渴望著他,無論是在京城的皇宮,還是被擄後的孫府禁院,她都堅信自己能回到他的懷抱真,如今心願得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爵,你……怎麼知道的,知道我在那裡?」她輕吟著,『抽空』發問。
赫連爵的吻流連在她的耳垂,給她片刻的喘息機會,低笑連連。「想找到你就自然能找到,你說,那個《佛羅那經典》是不是你讓海盜去買的?」
「是……我希望你能透過那條線索找到我。」
「嗯,很聰明。」他讚許的口吻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般充滿了寵溺。
忽然,他身子一僵,托起她的臉,沉聲問:「那群海盜對你做過什麼?那個蕭虎有沒有企圖染指於你?」
她從他懷中抬起一對霧濛濛的美眸,淺笑吟吟。「如果他做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我會殺了他,但是這輩子都不會不要你。」他又開始啃咬她的雪膚,一再逼問:「說,他到底對你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