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謝,車內又是一陣沉默,但她的心情卻無端的愉快起來。
不久,來到家門前,向歡見他沒有下車的意思,不解的問:「你不進來嗎?」
「我待會還有個會要開,可能要八點多才能回來吃飯。」因為要來接她,所以他將原本的開會時間往後延一個小時。
他這才想到,他其實不需要親自來接她,公司有專屬的司機,只不過他一向習慣自己開車,很少讓司機接送,只有在接待客戶時才會由司機接送。
「好,那開車小心。」他明明在忙,卻還是抽空來接她,這份心意讓向歡心頭一暖,唇角上揚,目送他的車離開才走進大門。
這一晚,她的眉眼間一直含著柔笑,帶著愉悅的心情為他準備晚餐。
***
做完身體檢查,管寧燁走出診療室,正要離開醫院時,有人叫住了他。
「寧燁。」
他停住腳步,往左方瞥去,看見一名明艷優雅的女子朝他走來。
「寧燁,好久不見了,你怎麼會來醫院?」關雅如面露驚喜。
三個月前,在咖啡館當眾甩了他一記耳光,翌日她便後悔了,打電話給他想道歉,他卻沒有接。
她也找過他幾次,但他不肯見她。她知道他在生氣,氣她打了他一巴掌,但那件事也不能全怪她。
他們交往幾年,她一直以為他一定會娶她,突然聽到他要娶別的女人,她一時難忍激憤才會失控打了他。
不過也難怪他生氣,除了她,只怕沒有人這麼對過他。
她知道他結婚了,可她一直相信,等過一陣氣消之後,他會主動找她,但這一等都過了三個多月,他還是一通電話也沒有,她這才開始著急,昨天還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再見到他,卻沒料到今天就在這裡跟他巧遇。
「我來做身體檢查。」
「你哪裡不舒服?」她明艷的臉上露出關切。
「沒什麼,只是例行性檢查而已。你呢,怎麼會來醫院?」畢竟交往了幾年,管寧燁無法對她視而不見,逕自離去。
關雅如黯然垂眸。「我媽前幾天中風,現在在這家醫院治療。」
他知道她父親早逝,是母親一手帶大她的,因此她與母親之間有著很深厚的感情,他也見過她母親幾次,「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她抬眸凝視著他,輕搖螓首。「你最近好嗎?」她企圖在他的臉上尋找一絲憔悴,他割捨與她之間幾年的感情,逼不得已另娶他人,心裡一定也很掙扎,然而她所看見的卻是他的氣色比幾個月前還要豐潤,神采奕奕。
管寧燁輕描淡寫的說:「還好。你看起來似乎很累?伯母的病很嚴重嗎?」
「因為中風導致半身癱瘓,我媽她情緒很差。」她在一家外商公司上班,擔任公關經理,工作繁忙,無法整天陪在母親身邊,只能請看護照顧她,但母親最近常嚷著說不想活了,想早點去找爸,讓她很擔心。
「我想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你有沒有考慮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我也這樣想過,但她很排斥。」
「我記得伯母是基督教徒,我認識一位牧師,要不要請他過去跟伯母談談,也許多少能開導她一些?」他建議。
「也好。」注視著眼前英挺的男子,關雅如臉上微露一絲喜色,心忖,他還是關心她的。
管寧燁立刻打電話給那位牧師朋友,請他幫忙,接著將電話遞給關雅如,讓她跟他說明她母親的情況與所住的病房號碼。
花了幾分鐘說明母親的病況,關雅如將手機還給他,「謝謝,禹牧師說明天會過來看我媽。」
「不客氣,我還有事,先走了。」收回手機,管寧燁準備離開,手臂卻被她拉住,他疑惑的看向她。
「寧燁,你之前提的那件事,我考慮過了,我……」關雅如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接起電話,「喂,什麼事?嗯,我晚點就到,你讓楊副總先主持會議。」結束通話後,他回頭對她說:「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寧燁,等一下……」看見他大步離去的背影,關雅如急切的想追上前,將適才的話說完,然而這回輪到她的手機響起,拿起瞥了眼,發現是母親打來的,她只得懊惱的停下追逐的腳步,接聽電話。
***
賣力的做完床上的「工作」,昏昏欲睡時,向歡忽想起一事,連忙問:「你今天有去醫院做檢查嗎?」
「去了,報告還要幾天才會出來。」
「哦。」感覺到他的唇滑上她的頸側親吻著,她微訝的眨眨眼,「你還要?」今晚已經做了兩次了。話才說完,就見他覆上她身體,感覺到他灼熱的慾望抵在她雙腿之間,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粉頰又紅了。
雖然已經跟他做過很多次,但每一次做,她還是忍不住面紅耳赤,幸好光線昏暗,他看不清她羞赧的表情。
她的雙腿被拉至他的腰上,她的雙臂環抱著他的肩背,空虛的幽穴再次被他填滿……
她懷疑他最近有偷偷在練體力,要不然為什麼這一陣子,他每次都要做上兩、三次才肯罷休,剛開始時明明一次就好了。
「欸,你最近工作是不是比較不忙了?」向歡覷了眼一旁的鬧鐘,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很忙,每天等著我開的會就有三到四個。」他從她身上下來,躺在她身側。他才接手上鑫幾個月,還有不少改革計劃尚在推行,就他估計,還要半年,上鑫才能完全上軌道。
「那你還……不早點睡?」
他看她一眼,語氣微露一絲笑意。「適度的運動有益身體健康。」他最近太忙了,都沒空去健身房。
「我覺得充足的睡眠,對健康的幫助更大。」
「你白天還可以補眠。」
「我是說你。」她橫他一眼。
他面向她側臥,將她擁入懷中。「好吧,早點睡。」
他自然而親匿的舉動,令她訝異的仰首望著他,昏暗的燈光下,她隱約看見他閉上了眼,似是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