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風流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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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她又累又餓,不過還是先幫齊皓把藥湯送過去。

  敲了敲他的房門,她以為會聽到那句老話:門沒鎖,自己進來。

  誰知今兒個反常,他主動幫她開了門,唇角掛著暖暖的笑。「回來啦!我讓小二準備了早膳,一起用吧!」

  她瞬間怔住,不止為他溫和的話語,還有他一身的黑衣。

  她一直不喜歡黑色,總覺得骯髒,但黑衣穿在他身上,配上一頭白髮、玉般面容,竟是說不出的俊俏。

  那雙眼黑黝黝,像八月十五的夜空,吸引著她佇足,不知不覺,連神魂也一起勾走。

  「可心?」見她久久不回話,他不免疑惑。

  「什麼?」猛然察覺自己竟看他看得呆掉,熱燙燙的紅霞棲上她雙頰。「那個對了!我來叫你喝藥。」

  黑漆漆的藥汁散發著一股讓他反胃的味道。這些日子,他真是吃藥吃到怕了。

  但瞧著她期待的小臉,他又不好推拒,皺眉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乾。隨即,他眼一亮。這藥又甘又醇,竟是無比美味。

  「我知道你怕苦,特地在裡頭加了些黃連。」

  「黃連不是很苦?」

  「苦盡則甘來。」天下藥物千百種,只要搭配得當,未必不能達到既美味又具療效的成果。不過這要費極大功夫,多數人懶得弄,但她例外,她覺得生病的人已經夠辛苦了,還要他們喝那麼苦的藥汁,簡直是種折磨,因此她研究了很多方法讓苦藥變可口,這也是她神醫之名傳四方的原因之一。

  他細細思索她的話,擊掌而笑。「有道理。」讓過身子,請她進房,他為她盛了碗米粥。「你一夜未歸,還好嗎?」

  她有些受寵若驚,想他貴為一國之君,也能如此體貼女子,不禁讓她心房更綿柔幾分。

  「所有的事都被你猜中了。」她把自己忙碌一夜的事說了一遍,私心裡,很是佩服他的巧智。「接下來你要怎麼賺錢?」

  他卻是嚇了一跳,不知她這麼大手筆,把天香樓上下都害了一遍。他原先的計劃要推翻重做了。

  「本來是想扮做遊方道士走一趟知府大人的家,賣他一枚能雄風再起的金丹,如今……我看得去天香樓做生意了。」

  「你要去天香樓?!」她驚喊,差點把手上的粥都打翻了。

  「小心點,粥很燙的。」他拿下她手中的碗,細細檢查她雙手,確定沒有燙傷,才吁口氣,道:「我扮道上去捉妖,你這麼吃驚幹麼?」

  「捉妖?」

  他點頭。「一夜間,全天香樓的人都著了道,只能以妖物作祟之名推搪過去。我扮道士,先去詐天香樓一筆,再想辦法騙一騙那知府大人,一來充實我們的荷包,再則教訓他一頓,讓他知所進退,都已經是坐五望六的人了,就別再去糟蹋人家小姑娘了。」

  「可是……」她後悔不已,早知如此,她昨晚就不下狠手了,讓他去了那等骯髒地方,還能清清白白地出來嗎?

  「可是什麼?」他大掌探向她額頭。「可心,你莫不是病了吧?古里古怪的。」

  「唉呀!」她推開椅子站起身,在房裡團團轉半天。「算了,這錢我們不賺了,我去給他們解毒,總之,那等骯髒的地方,你不要去。

  「天香樓?骯髒?」她在說什麼啊?怎麼他一句也聽不懂。「可心,既然你怕髒,為何還要去?你不是最愛乾淨的嗎?」

  她當然愛潔,問題是,她更不想他去青樓。昨晚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個男人不管穿著打扮再斯文,一進去全變成禽獸,對著那些窯姊兒又撲又吻。如果齊皓也換成那副淫亂嘴臉,她定要氣死三回。

  「我不管,就是不准你去天香樓。」

  「我是去賺錢。」

  「我說不許。」她纖掌往桌上一拍,清清楚楚一個掌印,可見功力之高深。

  他卻沒被她的怒火嚇到,只聞到陣陣酸味,心下恍然。

  「哈哈哈——」他仰頭大笑。

  那陣笑聲讓她心裡有幾分的舒爽,和更多的羞窘。「你你你——笑什麼?」雖然他的笑聲很好聽,但他的樣子卻教她好尷尬。

  「可心。」他微笑,牽起她的手。「你覺得宮裡的秀女宮娥比之天香樓的姑娘,姿色如何?」

  「啊?」這話扯太遠了吧?但他想聽,她思考了下,也就說了。「宮裡的女孩子更漂亮。」

  「那你可知道,登基近五年,任言宮御史如何奏稟,我沒納過一名妃子,也未碰過一個宮女。」

  「為什麼?」她問。不是說做皇帝的都很風流嗎?難道他會例外?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目光柔柔地望著她,他的手與她的交握著。

  她心房猛然一顫,才退熱的嬌顏又烘燒起來。

  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她嗎?他是個固執的男人,只牽自己喜歡的女人的手,所以她可以放心,別說一座天香樓了,就算把他丟進女兒國中,他也不會花心亂來。

  她低垂螓首,嚶嚀一聲,身子不自覺偎近了他。

  他大掌攬著她的腰,鼻間嗅進她沐浴後的清香,心裡是滿足的、踏實的。天下美人無數,總能讓人眼睛為之一亮,但心緒顫動後,卻是空寂。

  只有她,乍見時貌不驚人,卻隨著日日相處,逐漸滌清了他愁怨的心房,讓他變得歡喜,變得開朗,變得再知日子原來也能這般有滋有味又快活。

  這樣的女子,才是他想要攜手一生的人。

  *** *** ***

  秦可心才為齊皓那句「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高興不到半刻鐘,就想把他捏死了。

  一個白衣素服、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在小二的帶領下,找上了門。

  小二一離開,小姑娘倒頭就拜在齊皓腳邊。「奴婢月華叩謝恩公。」

  秦可心恨恨瞪著他,大有他不把這姑娘的來歷交代清楚,便不與他干休的意思。

  齊皓卻是一臉迷糊,望著腳邊的姑娘。「姑娘,我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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