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妖嬈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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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那個「誰」究竟是誰?

  心知肚明啊,哪裡需要多想……頓時,所有事都凝作一點,唯一的一點,她悚然驚愕,驀然間全明白了!

  「飛霞樓」近日內所發生的事,全跟那位雷薩朗大爺脫不掉干係!

  「大姐,我其實還好,沒事的。只要不去想他,其實還不至於太難受……你別氣得一句話也不說啊,都好幾天了,唉……要把身子氣壞了,那可怎麼辦?」花余紅邊安慰、邊蹙眉兒。

  明明是在強忍著體內的騷疼,迷毒中儘是相思之情,只要一思及情郎便要「毒發」,哪是沒事的模樣?

  心好疼,心疼著自家小妹,疼到要噴火了,花奪美裙下雪足同樣在栗木地板上來回踱走,只不過現下所處的地方是「浪萍水榭」的雅軒,而不是「飛霞樓」的香閨。

  今日她是特意送小妹花余紅回來靜養的。

  事實上這四年來,她已甚少返回這處水榭,雷薩朗當年一走了之後,她幾是長住「飛霞樓」了。或許不住水榭亦是怕睹物思情,怕記起太多有關他的事,怕那片紫相思林在月光下的無限溫柔,也會讓她心口掀起泛疼的無限溫柔,讓她變得軟弱。

  自從那位該死的「佛公子」在「有心人」的協助下離開「飛霞樓」後,她一直想找出為妹子解毒之法,但想過又想,也試過幾回,卻沒有一個行得通。

  好恨!好恨啊!

  為何如此待她?

  她確定那一夜男人確實來過。

  她昏昏茫茫又說又笑,迷糊間像也哭了,不知為何而哭,軟弱的神態盡現,他肯定看到不少笑話。

  他要笑話她也就算了,憑什麼取走「蔓羅草根」?憑什麼在她身上烙吻痕?又憑什麼幫著外人欺負余紅,把余紅害得這般淒慘?

  他對余紅下手,說來說去,難道就僅是要報當年她輕易讓蘭琦兒隨烈爾真離開的仇嗎?

  余紅是無辜的,他倘若這四年來仍怒恨難消,儘管衝著她來,不該牽連旁人!

  「大姐!」驚呼。

  太怒了,她眼前一陣炫亮,不停踱著方步的雙足猛地交絆,整個人顛了顛,隨即跌坐在地,臉色蒼白。

  「我……我……」奮力呼息吐納,喉中前所未有的乾澀,怎麼也擠不出聲音,一雙野艷的眸子瞠得大大的。「我、我……唔……嗚嗚∼∼嗚哇哇啊啊啊∼∼」

  「大姐啊!」怎麼哭了?

  花奪美不僅僅是哭,而是放聲大哭。

  坐倒在地,她微仰臉容,哭得好不傷心,所有說不出的話和意緒全藉由淚水狂迸出來。

  「大姐別哭!你你……別哭嘛……你要哭,我也要哭了……我、我……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

  結果,兩姐妹竟抱在一起痛哭,哭得風雲變色,不知今夕是何夕。

  於是,雅軒對面岸上那片多情的紫相思林,在夜半寒風的拂撩下,也發出嗚嗚沙沙的聲響,陪伴著未能成眠的傷心人,如泣如訴,如夢如幻,也如癡如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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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余紅斷斷續續睡得不太安穩,心疼自家小妹的花奪美卻不敢貿貿然使用其他迷香助她入眠,怕再有變數,最後只以芙蓉金針為小妹針灸,暫時壓制她體內的迷毒,盼能讓她睡沉一些。

  踏進紫相思林時,她裸足早已泛涼,黑羅裙沾著細雪。

  她靜靜走著,徐慢走著,深夜的林間如奇幻之境,地上覆著白雪,月光化作紫暈,讓她的黑衣黑裙彷彿也染流光。

  粗壯枝椏下不知何時架著鞦韆,她微怔,隨即淡勾了唇,斂裙坐上。

  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思緒好半晌是全然空白的,什麼也不願想,覺得累,感到乏意,然而這種累倦又非身軀上的疲憊,只為小妹幾日前談到男女情愛時,曾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花家女兒其實都一樣……瞧對眼,入了心,欲放不能放,欲忘不能忘……

  ……看來看去,遊戲人間,結果還是只愛那麼一個……

  光愛一個就這麼累啊……唉。

  林中有人!

  她放落雪足,鞦韆的晃動陡頓,抵著粗麻繩的秀額倏然抬起。

  那高碩的黑影就立在斜前方不遠處的紫蔭下,閒散姿態像是早早已佔地為王,在暗處凝覷著她好一會兒似的。

  見對方已察覺到自己,深具威迫感的黑影終於慢條斯理走出那方隱密,讓燦燦的雪光、月光和紫暈打了他一身。

  花奪美瞠圓眸子,胸口陡窒。

  男人沉聲道:「算一算,這片紫相思林也才七歲,沒想到每棵都生得這麼好,比我以往所植的每一棵都來得強。」

  巨掌拍拍離自己最近的一棵粗干,再朝她踏近幾步,雷薩朗濃眉飛揚。

  「你想,有沒有可能這林子是因為見過男女合歡、享盡了滋養,所以心情好,每棵樹才都拚命往上出頭?」

  花奪美當然聽出他意指何事。

  四年未見,上次他夜闖樓主香閨時,她又把自己弄得昏昏沉沉,腦中的印象全然模糊,只記得有男人爽冽的氣味和悍然的摟抱……那一夜當真混亂,她像是與男人做了,卻又什麼都沒做透。

  若兩下輕易便因他親匿至極且輕佻無端的話語羞紅臉容,就不是她花奪美的行事本色了。

  她躍下鞦韆,蓮足落在雪地,無絲毫聲響,筆直踏到他面前。

  雷薩朗靜待她走近,深目近乎貪婪地吞噬著她美好的體態和麗貌,然,下一瞬他左頰已被掃過,厲聲脆響,狠狠又挨下她玉手一巴掌。

  很好。四年前挨摑的是右頰,這一次是左頰,一邊一記好兄弟。

  還來?!

  沒再教她得逞,他大掌一揮,扣住她二次高揚的玉手,並順勢將女人妖嬈身子扯近自己,旋身將她抵在紫相思樹的粗幹上。

  「把解藥拿出來!」花奪美氣恨難平,兩手分別被他扣住,雙腿仍又踹又踢,不見半點武功招式,只想賞他苦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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