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開心心地和項子熙走在崇文門大街上,和他並肩走在一塊兒,覺得連呼吸到的空氣也變得很不一樣,好像更加清新讓人感到舒服。
項子熙望著身畔的全吉祥,經過慕雲山夫婦的細心調養,她出落得更加標緻可人,雖然身子仍然纖細,但已不再乾瘦毫無血色,她嬌俏的模樣讓他的視線忍不住定在她身上,久久無法移開。
皇上先前老開玩笑說欠他一名妻子,總有一天會還,他愛上全吉祥,正好讓皇上有償還的機會,於是立即下旨賜婚,讓他和全吉祥擇一良辰吉曰結為夫妻。
京城的人們聽聞皇上下旨賜婚,且這回是將吏部尚書新收的義女嫁給項子熙為妻,吏部尚書府和兵部尚書府因皇上接連賜婚而親上加親,人人津津樂道,大夥兒都說這是肓欠有還。
關於全吉祥的身世背景眾說紛紜,有人說她是江南名門世家的千金閨女,也有人說她出身書香門第,更有人說她祖上曾在朝為官,許多種不同的版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傳,眾人一致認定她出身良好,是以被慕雲山收為義女,成就了這一樁良緣,眾人皆衷心恭賀他們兩人。
他們倆走在崇文門大街上,許多人前來恭賀他們,全吉祥此時更加感受到他的好人緣,因為大家都喜歡他才會真心恭喜他們,她的唇角因此而揚起與有榮焉的笑容。
項子熙牽著她的手接受眾人的恭賀,緩步拐進一旁寧靜的胡同中。
「你要帶我上哪兒去?」左拐右轉走在胡同裡,她搞不清楚他想帶她上哪兒去,今日不是說要帶她上街遊玩嗎?怎麼走進胡同裡?
「吉祥,我要帶你去見兩個人。」走在無人的小胡同中,項子熙終於停下腳步,眼她說清楚今天出來的目的。
「兩個人?」全吉祥仰頭看著他,立即知道他口中的兩個人是誰。
「你若不想見他們,我們馬上回大街去。」畢竟她受傷頗深,所以項子熙讓她自己決定。
「我不知道……」見與不見皆讓她猶豫不決,她不僅一次想過爹娘此刻在做什麼,可當要真正見面,她卻又裹足不前,曾受過那麼大的傷害,實在沒辦法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開開心心地和他們見面。
「那麼我們走吧。」項子熙見她似乎還沒準備好,牽著她往大街的方向走。
「等……等等,我想,我還是去看他們一下好了,反正有你在我身邊,他們也傷害不了我,不是嗎?」與他往大街的方向走了幾步,她反悔拉住他,假如今天掉頭離去,恐怕接下來的日子她會一直掛念著爹娘的事,不如今日鼓起勇氣先見上一面再說。
「沒錯,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你。」他喜歡她對他的信任。
項子熙帶著她來到位於盆兒胡同裡的一間小屋前,敲了敲門,即見萬金珠前來開門。
萬金珠打開門,沒想到出現的人竟會是湘湘,她吃了一驚,羞愧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是誰來了?」吳富貴在屋內問道。
「是項大人與……全姑娘。」萬金珠說到湘湘時遲疑了下,改稱為全姑娘,這幾日京城最熱門的話題即是皇上下旨賜婚,讓項子熙迎娶吏部尚書的義女全吉祥為妻,萬金珠聽到這消息即知女兒已非昔日不起眼的湘湘,她的背後有著皇上、吏部尚書及項子熙當靠山,就算她膽子再大也不敢繼續打湘湘的主意,況且她已經痛改前非,不會再有傷害湘湘的想法。
「原來是項大人和……全姑娘。」屋內的吳富貴同樣遲疑了下,也稱湘湘為全姑娘。
全吉祥訝異地看著項子熙,聽爹娘的口氣似乎和項子熙挺熟的,而且爹娘怎麼會改叫她全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項子熙微笑鼓勵她,以眼神告知等會兒她就會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項大人,請進。」萬金珠不好讓他們在門口站著,連忙請他們入內。
項子熙給了全吉祥一記溫柔的眼神,牽著她的手走到屋內,全吉祥進到屋內後即見屋內擺設非常儉樸,而她爹因手腳都受了傷,半臥在一旁的床榻上休息。
「你的傷好些了嗎?」項子熙進門便詢問吳富貴的傷勢。
「好多了,謝謝項大人關心。」吳富貴沒法起身,只好躺在床上向項子熙道謝。
「項大人、全姑娘,請用茶。」萬金珠倒了杯茶給他們,慚愧地不敢讓視線與全吉祥對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全吉祥不解地問道,怎麼她爹娘好似變了人一樣,連眼神都沒了貪婪之氣,變得和善許多。
「這個……」萬金珠羞於啟齒,推了推丈夫要他說。
「以前我們做了許多對不住你的事,現下我們已經知道錯了。」吳富貴深吸口氣,真心向全吉祥認錯。
「沒錯,你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不該只想到自己,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丈夫都認錯了,萬金珠也鼓起勇氣向全吉祥認錯。
他們的認錯讓全吉祥傻眼,她怎麼也想不到爹娘會有覺得愧對她的一天,到底是什麼原因使他們有所改變?
她看著項子熙,知道問題肯定出在他身上,她等著項子熙給她答案。
「我想這件事由你爹娘親口告訴你會比較好。」項子熙明白她滿腹疑問,要她耐著性子聽她爹娘說。
「事情是這樣的,先前跟楚嫻淑揭穿你的身份,我們也不覺得有何不對,但是在發現你認識項大人之後,心裡害怕項大人會幫你出氣,一併把我們抓到大牢關起來,不過項大人並沒有那麼仿。楚嫻淑被官兵帶走後,項大人只告訴我們要好自為之。」吳富貴將事情的始末說給全吉祥知曉。
「項大人不追究正中我們下懷,可是我們高興不了多久,賭坊的人就找上我們,我欠了賭坊一百兩,雖然將你出賣,但楚嫻淑也沒把一百兩給我們,我沒錢還債,被賭坊的人打得半死,你娘也同樣受我拖累。錢還不出來,賭坊的人不肯放過我們,戶部尚書府被抄了,我們又被打到差點連命都沒了,當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到賭坊的打手出手之狠毒,吳富貴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