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髒還不趕快放開我。」顏茗亞嬌嗔道。
「就是因為髒,所以才要親自把你洗乾淨啊!」楊鐸一說完,就立刻把顏茗亞像一袋貨物似的扛上肩,大踏步地朝管理處的淋浴間走去。
「喂!放開我,不行啦!在這麼多人面前很丟臉耶∼∼」顏茗亞嚇得拚命掙扎,深怕他真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跟他一起關進淋浴間裡。
好在走到淋浴間前,楊鐸總算把她放下來,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頰笑道:「好好洗吧!待會兒去夜市吃飯。」
「哦!」顏茗亞窘得滿臉通紅,恨不得臉上有更多的灰土可以遮蓋住。
淋浴完,顏茗亞換回便服,坐著楊鐸的車來到六合夜市,雖然是平日夜晚,這裡依舊人聲鼎沸,他們手牽著手穿梭在人群中。
「想喝東西嗎?」看到一旁的飲料攤,想起在當助理時每天都得買珍奶,顏茗亞笑著向楊鐸問道。
「嗯。」楊鐸對她點點頭。
「想喝一杯珍奶,全糖,溫的?」顏茗亞猜道,臉上的神情充滿俏皮。
「你還記得?」楊鐸有一絲訝異,又覺得感動。
「被你這種魔鬼老闆折磨了三個月,怎麼可能不記得你喜歡喝什麼。」顏茗亞扮了個鬼臉。
「你就當作是當我女友的職前訓練吧!別的女人想打聽我的喜好都來不及,你因為幫我工作過,對我的所有喜好都瞭若指掌,佔盡天時地利之便呢∼∼」楊鐸一副給了她多大恩惠的表情說道。
「少臭美!那我寧可棄權,不當你女友了,戒指也還你。」顏茗亞故意板起俏臉,硬要把手上的戒指拔下。
「等等,職前訓練是互相的,我也有受過當你男友的職前訓練啊!」楊鐸急忙按住她手上的戒指,不讓她拔下。
「哪有?什麼時候?」顏茗亞不服地反問。
「你不相信嗎?那我猜猜看你現在最想喝什麼。」楊鐸促狹道。
「好啊∼∼」顏茗亞點點頭,被他勾起興趣。
「不加冰的木瓜牛奶。」楊鐸立刻回道。
顏茗亞驚訝地瞪大眼,「你怎麼知道的?」
「你這個阿笨,我從你多小就認識你,你那種喜好分明的習慣,我早就摸清楚了,不需要當過你的助理,也猜得出來你的行為模式。」楊鐸故意揉亂她跟嬰兒一樣軟的短髮。
「我有這麼好看透嗎?」顏茗亞哀怨地蹙起細眉。
楊鐸笑道:「當然,你的行為模式就跟小朋友一樣,很好猜;但你的想法就很難理解了,到底為什麼喜歡死人骨頭啦、為什麼明明喜歡卻老說討厭,我真是一點都不理解。」
「我哪有像小朋友,而且喜歡考古怎麼會等於喜歡死人骨頭!」顏茗亞抗議。「要說很難理解,我才難以理解你,一個女友接著一個女友的換個不停,我是不是也只有三個月的賞味期限呀?」
「你擔心嗎?」楊鐸好奇地反問,一邊抬起她的下顎,探索她清澈的大眼。「怎麼好像不是很擔心∼∼」
口氣裡有點埋怨,莫非他對她而言並沒什麼魅力?
「因為我現在對自己自信滿滿,」顏茗亞俏皮地朝楊鐸一眨眼,右手比成手槍的樣子在楊鐸胸前打了一槍,「我會讓你對我上癮,無法放棄我。」
對他的情感經過傷心、絕望又失而復得,她這才領悟到自己過去對這份感情是多麼的不坦率,又是多麼的被動;現在既然感受到幸福的滋味,她就絕對會努力經營,不輕易退縮。
看著顏茗亞瞬間露出的嬌美,讓楊鐸的心當場漏跳一拍,他忍不住猛地摟緊她,將下顎抵在她頭上,「我好像把你教得太可愛了,你以後不准一個人跟男生單獨吃飯喔!同事也不行。」
一跟顏茗亞談起戀愛,或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他覺得她就像一朵含苞的蓓蕾在自己眼前綻放盛開,雖然依舊短髮、牛仔褲,但她透露出來的氣質卻漂亮得驚人。
就這樣邊聊邊逛,他們喝了珍珠奶茶和木瓜牛奶,吃了烏魚子、鱔魚意面、鹽酥雞,顏茗亞還意猶未盡地買了義大利炸冰淇淋舔著。
「你吃得滿嘴都是。」看見她的唇沾著巧克力,楊鐸露出拿她沒辦法的笑意。
「真的嗎?」顏茗亞一蹙眉,下意識地用舌尖去舔。
「怎麼可以用舌頭舔!」楊鐸急忙制止,拿出手帕替她擦拭。
「為什麼不可以?」顏茗亞無辜問道。
「太性感了。」楊鐸一本正經地回答。
顏茗亞滿臉不可思議,接著就忍俊不住,「噗!怎麼可能?我這輩子還沒跟性感這兩個字連在一起過。」
「但現在的你,絕對有辦法讓任何男人把持不住。」楊鐸鬱悶地回想起顏茗亞對自己展現的熱情與甜蜜,非常純真,因此更讓人悸動。
顏茗亞的臉又紅了,「你講話愈來愈肉麻了。」
「可是是真的,好想把你拐騙回我的事務所,不讓別的男人看,偏偏馬上要回台北工作了。」楊鐸歎了一口氣。
他長到這麼大,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像個思春期的少年,在他本該是思春期時,他可是過著無憂無慮周旋在眾女之間的生活,現在莫非是惡有惡報?
「沒關係,高雄跟台北,高鐵只要一個多小時,你工作不忙時,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有空也會盡量回去找你。」顏茗亞對他露出甜蜜的笑。
「好冷淡∼∼看來死人骨頭在你心裡都比我重要。」楊鐸埋怨。
「我才不想被每次都說工作絕對比愛情重要的人指責呢!而且,再重申一遍,我在找的不是死人骨頭,是能證明、創造歷史的證物。」顏茗亞義正辭嚴道。
「是、是,沒辦法,誰教我喜歡看你開心的樣子,你做考古這麼開心,我也只好認命排在考古後面了。」楊鐸取笑。
他的話讓顏茗亞的心暖暖的,她靦腆地坦白,「其實剛來這裡時,真的很想你,心痛得要命,晚上都睡不著,就算到後來白天工作時可以忘掉一切,晚上還是難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