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森寒低頭瞧了她一眼,又吩咐宮瑾沒重大事務不可再來,緊接著,他立即抱著妻子回房去,連送客出門的禮節都省了。
看著宮瑾就這麼輕飄飄的來,又不留一點痕跡的走了,尤柔希激憤得險些要吐血。
回到寢室,戰森寒也不解開她的穴道,將無法動彈的她獨自一個放在床上吹風,而他則悠閒的去看書,練字,沐浴,習武……
明知尤柔希十分焦急,他卻故意冷落她不搭理,每隔片刻就來看她無助的臉色,心情也逐漸的變好許多。
等到了午時,下人來請他們去用午膳,戰森寒這才不疾不徐的走到妻子身旁——
他剛解開她的穴道,她就張牙舞爪的撲向他。那瞬間,他能肯定她心裡再沒有宮瑾的影子,即使恨入骨的也只有他戰森寒一個。
「你居然這樣對我,太可惡了!」用留長的指甲狠狠的抓了戰森寒的俊臉一把,尤柔希激動過頭,又因氣血凝滯太久,險些昏厥過去。
她瞪著他,辛苦的喘息,滿肚子髒話想罵出口,奈何一股麻痺感襲上身軀,令她站都站不穩,一下小心居然癱倒了。
「吃午飯。」在她倒地的剎那,戰森寒迅速抱起她離開寢室。
「給我去追宮瑾!」尤柔希奮力大吼:「我氣都氣飽了啊!」
「作夢。」
「不給宮瑾不吃飯!」
「不吃就灌你喝藥。」
「呀呀呀呀!」她發狂了,手指抽筋似的胡亂抓著他的衣襟,探入他衣襟下,非禮般的蹂躪他結實的胸膛。
路過的下人們瞧見尤柔希這麼明目張膽的行非禮之舉,紛紛露出驚詫與羞恥交融的神色。
可她偏偏沒發覺旁人不齒的目光,專心蹂躪戰森寒,一邊追討道:「還給我啊!把宮瑾還來呀!」
戰森寒只覺得一生當中不曾聽過如此刺耳的話,垂下冰冷刺骨的視線,掃過尤柔希的週身大穴,心裡的企圖不言而喻。
尤柔希見狀,身子自動僵硬起來,不敢再囉唆一字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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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全家齊聚一堂,和樂融融,談笑風生……除了戰森寒與尤柔希這對表情怪異的夫妻。
「柔希的臉色愈來愈紅潤了。」
長輩開心的話令尤柔希萬分沮喪。
她滿是怒意的臉色根本是被戰森寒氣出來的……尤柔希極其鬱悶的瞪著戰森寒,食不下嚥的生悶氣。
全家人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不約而同的跟著她瞪向戰森寒,異口同聲的發出質問——
「你這孩子又對柔希做了什麼?」
「別老是對你妻子那麼冷漠啊!」
「怎麼當丈夫的?真不是個男人!」
「沒見柔希懷有身孕,還不多關照她?」
一雙雙筷子,一盤盤菜餚,陸續推到戰森寒眼皮底下,而長輩們催促的目光直在他身上打轉。
「發什麼愣,柔希沒力氣吃飯,你不會喂嗎?」
「哎呀!真是看不下去了,一個男人怎麼能呆成這副德行!是不是練武練傻了啊?」
尤柔希聽著長輩們的數落,冷汗直流,不由得同情起戰森寒的處境……
長輩們一副有子萬事足、孕婦地位最崇高的態度,根本就不管誰是誰非,只要招惹到懷孕的尤柔希,任何人都罪該萬死!
這顯然是一個對付戰森寒的絕佳機會,但是見到他腹背受敵,尤柔希居然有一貼貼捨不得。
她撇了撇嘴角,不許自己承認有什麼捨不得的,然而,她卻違背心意的出聲,打著圓場道:「呵呵!大家吃飯,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強撐著笑臉為冷漠的相公解圍,尤柔希把長輩們圍攻他的話語一一引開。雖然她時常搗亂,找他麻煩,可是一看到別人欺負他,她心裡就不舒服。
這個男人,只有她能欺負……
抱著自己也不理解的心態,尤柔希偷偷的在餐桌下用她指甲尖利的爪子,抓了身邊的男人結實的大腿一下,也不管他的臉色,兀自大快朵頤——
「哦呵呵!這雞腿真好吃。」
「那就多吃一點,再多吃一點。」長輩們恨不能把她當母豬養。
在長輩們的熱情圍繞之外,戰森寒和幾個同輩人被冷落在一旁,無人關懷。
其中一位年輕人湊近戰森寒笑道:「堂兄,你妻子可真心疼你,一見長輩們斥責你,立即出聲幫你打圓場,這麼可愛的女人,你可別再給她苦頭吃了。」
「我給她苦頭吃?」這算不算是誣賴……戰森寒沒有表情的臉隱藏著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的疑惑之色。
「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你待她壞一點的,整天擺冷臉給她看,讓女人家如何受得住?」
戰森寒微怔,他自認為了尤柔希已做出許多退讓,沒想到在旁人眼裡,他的付出幾乎等於沒有。
他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不免開始疑慮,尤柔希是怎麼想的?
戰森寒無聲的望了妻子一眼,看她把頭埋在碗裡吃飯,他習慣性的抽出她繫在腰側的手絹,為她把臉上的菜碴擦掉。
在座的人見此情景,無不驚奇的屏氣凝神,生怕一不小心說出失禮的話,連方才對戰森寒大放厥詞的年輕人也噤口不語一臉後悔。
冷漠如他,居然也會這麼細心的對待人,在戰家人眼裡,這簡直就是奇跡,也許他做的還不夠體貼周到,但他已經有為妻子而改變了。
「嗯!」臉被擦乾淨的尤柔希吃得肚子漲漲的,朝戰森寒嘟起嘴巴,示意他幫她把嘴唇也抹乾淨。
當他遲疑了片刻之後,慢條斯理的幫她擦嘴,只見她眼珠子一轉,噗了一聲,頑皮的把嘴裡的一粒沒嚼碎的米噴到戰森寒臉上。
他一時閃避不及,額頭中了暗算。
她得意的拍桌子大笑,笑到一半,驚覺家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當下搶過戰森寒的手絹,慇勤的為他抹去額上的「暗器」,一邊哀憐道:「呀!相公,你怎麼如此大意,竟被米粒粘到頭上了,真是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