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森寒聽她斥罵,確定她對二弟沒有邪念,他的心情不可思議的美好起來。「既然不愛他就跟我走。」
「你這個男人……簡直是……快氣死我了!」尤柔希忍無可忍的抓起他的手,張口咬下,狠狠的咬破他的皮。
戰森寒任她啃噬,一動也不動的像在寵溺任性的孩子。
慢慢的,一絲血腥味蕩過鼻尖,喚回了尤柔希的理性。
她看了看嘴邊那只血淋淋的手,心疼得要命,熱淚盈眶之餘,鬱悶的甩開他,片刻之後,又把他的手拉到眼皮底下,抽出手絹為他包紮。
她仍是捨不得他。「怎麼不推開我,你不疼嗎?」
「你在生氣。」他早就習慣了她的壞脾氣,沒有她搗亂作怪的日子,他反倒過得不太舒服,想念她的嘮叨,她的頑皮,她的捉弄。
戰森寒情不自禁的親了親妻子的眼角,把淚水一顆顆吻掉。
「相公,別縱容我……你對我稍微好一點,都會令我放不下的……」
「我也放不下。」戰森寒坐到床邊,環抱住她的身子。「想你了,這半年。」
尤柔希眨眨眼,不能相信她聽見的話。「再說一次。」她目不轉睛的凝視他,眼中滿是期待——說吧!說他是多麼思念她!
他遲疑半響,開口:「回家。」
「相公……」尤柔希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放開孩子,拉起戰森寒走出內室,走到屋子外。
屋外,天色晴朗。
戰森寒疑惑的看看天,再看看他的妻,她要做什麼?
「滾吧!」尤柔希趁他不備一腳踹開他,隨即走回屋中,關門之前不忘撂下警告,「再敢破門而入嚇哭孩子,你就自己慢慢去哄了,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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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好哄,女人比孩子更難哄。
宮瑾十分同情這世上最不會哄人的義兄,設法為他打開家門,讓他人屋休息與他談心解悶……
儘管戰森寒一點也不領情。
他的妻子仍藏在沒有門的內室躲著他,顯然不想跟他回家。
「那女人要鬧脾氣鬧到什麼時候?」四妹一個人辛苦的準備晚飯,時不時的走出廚房數落耍賴的大嫂。
「今天的晚飯怎麼煮那麼久?」尤柔希慢條斯理的走出來,不看她家相公,銳利的目光對上喋喋不休的四妹。
「說得輕鬆,不如你自己下廚吧!你會嗎?」四妹雙手叉腰,冷嘲熱諷的,「你就只會像喪家之犬一樣遇到困難就落荒而逃吧!」
在場的男人還來不及阻止四妹大放厭詞,又聽她道——
「有本事就把你的男人帶走,關起門來馴服他,直到他任你捏圓按扁不敢有二話為止,沒本事就出家去吧!少來打擾別人的清淨!」
尤柔希挑了挑眉,無動於衷道:「四妹,想激怒我離開,只憑兩三句話是不夠的,姑娘家不要大吼大叫的,太粗俗了。」
戰森寒不自覺的點頭,冷不防挨了尤柔希一記敵視的目光。
他可從沒忘記她大吼大叫粗俗至極的一面,然而,這樣一個不完美的女人,用她的嘮叨、她的利爪,她的委屈與歡笑,侵入他的生命令他割捨不下。
「二弟。」戰森寒轉視宮瑾,「我們留在這對你不方便。」
「……」宮瑾不知如何接下話鋒,感覺有點危險。
戰森寒再轉向尤柔希,嚴肅道:「別打擾人家清淨,走!」
「如果我爹娘健在,我也不至於無家可歸……」尤柔希哀聲歎氣,意有所指的盯住宮瑾,「大漠風沙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走到歸處?」
「您儘管留下。」宮瑾笑容可掬,邊說邊動手——整理行囊,「小弟有事,先離開一陣子。」
四妹見狀,歡喜的拍手叫好,「我也走!」
宮瑾溫柔的對她說:「是該送你回去了。」
四妹的笑靨在一瞬間黯然。
尤柔希蹙了蹙眉坐到餐桌旁,看著宮瑾帶人離開,若有所思的嫵媚容顏凝著淡淡的哀傷。
戰森寒端著飯菜上桌,將筷子送到她手邊,一副僕人樣,連結義弟妹要走也不去送一程。
「你四妹……真是個傻瓜。」尤柔希目送那雨人離開,心裡想著自己又有多傻?「我不想變得和她一樣,我不會跟你走的,不用再討好我了。」
「那就留下。」戰森寒不為所動,動手餵她吃飯。只要宮瑾不在,他不介意和她住下。反正有她在,住在哪都會有一個熱鬧的家。
「纏著我有什麼好處?」尤柔希認真的打量他,「去找個聽話的比我認命的女人吧!」
「找不到了。」他面無表情。「我只要你。」
那麼有意義的話,讓他用不冷不熱的語調說出口,意義立即打了折扣,再加上他那張死人臉,怎麼看都看不出一點誠意……
尤柔希拍了拍桌面,猛地揪起戰森寒的衣襟,「你到底懂不懂怎麼賠禮道歉啊?你以為我這麼容易敷衍的嗎?」
「我沒——」「閉嘴!廢話我不聽!在我難產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的,你還和別的女人在外逍遙,你至今不跟我說明你走的原因,你究竟將我當成什麼了?」
「你想知道?」
「廢話!」
「……」
「你猶豫什麼?」戰森寒深思半晌,道:「你仍介意三妹的事?」
尤柔希艷容泛紅,顯露出幾分老羞成怒。
戰森寒輕歎一聲,「她夫家出事請我幫忙,如此而已,你別胡思亂想。」
「一同消失了大半年,還教我不要胡思亂想,哼!」
戰森寒煞有介事的觀察她,「原來你這麼善妒。」
尤柔希氣紅了雙眼,「下次我再懷孕,我和別的男人跑半年,看你心情舒不舒服?」
他沉穩道:「下次我會守著你,不會再離開了。」
他的承諾牽動了她的心,雖然他仍是沒有表情,可聽他這麼說,她依然受到影響……割捨不下對他的眷戀。
尤柔希咬了咬嘴唇,恨自己的軟弱,「誰要跟你有下次,我要休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