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工作上門,公司沒進帳,我很煩惱。」
之前那萬人空巷……好啦,太誇張了些,但是人滿為患的盛況很久不再了,老闆要是失業,她不是就得要飯去?
「你勞祿命,嫌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夠多啊?三不五時享點清福,人生不就這樣嘛。」知道她在擔心還不出錢來,這小妮子幹麼給自己那麼大壓力,壓力太大可是會掉頭髮的。
「所以,我們放天燈可以祈求生意好轉吧?」她一門心思還在上頭轉。
「可以啊。」
「我也要幫忙!」她活了過來。
「看誰的天燈飛得高,輸的人請吃冰。」他念念不忘夏天沒吃到的冰品,兩人打的是南轅北轍的主意。
「放天燈是為了祈福,不是為了打賭吧?」這男人腦袋裡的邏輯跟別人也不一樣。
「別想賴!」
「誰賴皮,一整個夏天你有多忙。」
「所以啦,秋天是休息養生的時間,我們每天蹭著吃,蹭著睡,等玩夠了再說吧。」
「原來養豬季節到了。」路猷雅去搔他胳肢窩。
申衛然把手裡的東西一甩,專心應付來突襲的小魔女。
兩人孩童似的在廊上滾來滾去,笑成一團。
只要是兩心歡喜,管他春夏秋冬,日日是好日,天天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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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和Bar多如繁星密佈,在白日將盡,夜色來臨時。
喜歡到夜店喝點小酒紆解壓力的男男女女越來越多,以沙發、軟調音樂為主的 Lounge Bar(沙發酒吧)燈光多色調,幽暗華麗,室內裝潢現代而頹廢,音樂如流水般隱約流暢,擁有舒適的天鵝絨及皮革沙發與隱密的私人空間。
在這裡,吃喝只是配角,音樂才是大明星。
吧檯上,三個面貌互異崢嶸的男人,各自盤據本來為數就不多的高轉椅,一杯加了冰的馬丁尼,一杯燙舌的龍舌蘭,一杯……呃,冰開水。
一年一度建築師公會會議結束後,申衛然沒能直接回家去,他被聞風而來的兩個兄弟綁架到這裡來,而且擺明是要敲他這地主竹槓的。
這兩人聯袂來找他,真是希罕。
「老三,你什麼時候改吃素,我怎麼不知道?」看著申衛然那杯平淡無奇的白開水,申亢懷疑的問。
「你很落伍喔,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政府在強力宣導的政策都不知道,山頂洞人。」
你才北京猿人咧,但,這不是他們今天來的主題,「你自己開車?」
「不然咧,你幫我開?」答應小雅開完會就會回去,好不容易甩掉好幾個要攀交情打聽消息的建築師,現在卻要應酬兩個空降部隊,早知道他們打電話來的時候裝作沒聽到就好了。
「怪胎,堂堂納百川的總裁,鑽石單身漢卻把司機讓給專業經理人,自己開著二手破車躲在台中蓋房子,還不讓人家知道他身價有多高。」申烽火加油添醋。
「我這怪胎很不幸是你親兄弟好不好。」申衛然不給他繼續廢話的機會。
「不談你,你家那個廚娘助理好嗎?我幾時可以再去蹭飯吃?」
申衛然瞄他一眼。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原來是這只八卦蟲把消息洩漏出去,將申亢引來的。
「我們家不會煮你的飯,不用來,也不歡迎。」
「小氣。」才多嘴一問馬上被瞪,切,他不會直接找上門,還挑這尊門神不在家的時候去嗎?太小覷他的智商了。
「過兩天家族聚會帶回去嗎?」申亢也覺得申衛然的助理太有趣,不禁要問。「不過你要聽二哥良心的建議嗎?」
「狗嘴吐不出象牙。」申亢的個性是幾個兄弟中最隱晦的,他看起來最好相處,人也親切,可是兄弟做到今天,申衛然坦白承認,他並不瞭解他這位二哥的性情,真要問上一圈,大概沒有一個能說出所以然來。
跟他交手,總要隨時提防不可。
「不想。」
「不聽會後悔喔。」申亢笑得很老奸巨猾。
「什麼時候你在八卦週刊社上班,還兼賣馬路消息?」
「可別說我沒罩你,是你不愛聽。」一嘴喝乾馬丁尼,咬口檸檬,打Pass讓酒保再送一杯過來。
「我帶不帶她回去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帶小雅回去大宅,表示對她有著一定程度的在乎肯定,可是她呢?她願意去見他的家人嗎?
申亢可明察秋毫了,「不會是你還沒搞定人家小姐吧?」
申衛然的臉色像被狗屎黏住,「要你管!」
「原來是吃癟了。」申烽火忘性大,馬上把剛剛申衛然的警告拋過牆。
「老四說那位小姐好我還不信,現在我確信她很有眼光了。」
做兄弟的有必要這樣落井下石嗎?揶揄調侃一起來,是怎樣,要把他萬箭穿心才甘願啊!申衛然腹誹得嚴重。
他們三個太耀眼,不時有穿著時尚的女子想過來搭訕,偏偏三個人自顧自的講話,根本當那些搔首弄姿以釣凱子為己任的女人是空氣。
三個人敢堂而皇之的坐在吧檯上,為的就是這家店私密性夠,又他們在台灣很低調,還能享受一些私人生活。
「喂,你們這家店衛生不好蚊蟲太多,麻煩趕—趕。」申烽火一臉爆臭。
妖嬈的女人們臉上掛不住,稍微愛面子的嘀咕了幾句撤退換人,也有不知道死心兩個字怎麼寫的女人硬要飛蛾撲火,不過,接下來都被酷酷的酒保給驅之別院去了。
他哪來那麼大權限?真的時勢比人強,這家Lounge Bar是台中首區一指最熱門的Bar,通常只有客人進不來的問題,沒有缺少客源的事情發生,再來,這家店就是申衛然的作品之一,老闆有令,不可怠慢。
總算耳根清靜。
申衛然舉杯像酒保致謝。
酒保頷首後,轉回去擦拭酒杯。
「如果沒事我要回去了。」看表,都午夜了,他不放心小雅一個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