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烈火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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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而斛斯椿一向自認資格老、功勞高,對位居他之下早有不滿之論,因此很可能會蠱惑皇上艇而走險,製造內亂,對此,他也許得多加注意。

  至於珈珞,他根本沒當回事。

  那個女人除了對男人賣弄風情外,絕不會有膽殺他。

  不過想到他的小公主質問巫蒙的問題,他仍皺起了俊美的眉頭:她怎麼可以還在擔心自己與珈珞有曖昧關係呢?

  「小傻瓜,我宇文泰可不是沒眼光的男人!」他輕吻熟睡的嬌妻,擁緊她。既然口頭上的解釋與保證沒有用,那他不會再解釋,但他會用更多的行動證明對她的愛與忠誠。隨後,他沉沉入睡,享受一個多月來第一個寧靜的睡眠……

  而就在宇文泰對自己的安危不當一回事時,珈珞卻另有一番盤算。

  她喜歡宇文泰,但恨那死不開竅的男人從不正眼看她,還娶了傲慢的公主,讓她深感挫敗。如今總算勾上皇上,該死的公主又想插上一腳,她絕不答應!

  既然皇上恨宇文泰,想除掉他,她願意全力相助,誰教那個男人不識好歹,一再拒絕她的好意,傷她的心呢?她要讓他死,讓公主心碎,那是他們活該!

  不過,在確定皇上要怎麼做之前,她得步步留神。首先,她很清楚目前自己還沒完全掌握住皇上的心,尚需仰賴宇文泰的庇護。而這兩個對她至關重要的男人又都極其維護那個傲慢的公主,因此她還不能公開對抗元靜寧,否則得罪了這兩個男人,她將連留在宮裡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做貴妃,做皇后了。

  她很慶幸皇上初到長安的那段時間,宇文泰一直在外領兵,讓她有機會施展魅力迷住皇上。與皇帝相比,宇文泰算什麼?他不過是皇上的臣子!

  同時她也很高興那個敢跟皇上亂倫,擋在她皇后寶座前的刁蠻公主元明月被宇文泰殺了。

  雖然皇上因此而哭天抹淚,但她很高興不僅消除了絆腳石,還狠狠打擊了傲慢的小公主。

  如今,看著他們夫妻窩裡鬥,她真是開心得不得了。

  天助我也,皇上失去心愛的美人,現在夜夜要我侍寢,討厭的公主忙著跟夫君吵架,再也顧不上盯著我的後背,這正是我的機會啊!

  她興奮得渾身發熱,相信獨得皇上專寵的她,即將被冊封為貴妃,然後,她將名正言順地永居皇宮,慢慢將那個沒用的皇后除掉,後宮就掌握在她手中啦!

  越想越高興,她似乎已經可以看到自己的皇后之路。

  ***

  下雪啦!當潔白的雪花飄飄灑灑由天而降時,靜寧正乘著軟輦前往皇宮。

  今天是冬至,朝廷按照慣例百官絕事,帝不聽政,皇族男性及朝廷重要大臣眾於承明殿,祭祀先祖先帝,隨後設晚宴同慶大節。

  傍晚時,宇文泰派車輦接她進宮,而他自己早在上午就到了皇宮,主持祭拜、參省等宮廷活動。

  當輦外傳來侍女車伕們的歡呼聲時,靜寧掀開簾子,欣喜地看到漫天飛舞的潔白雪花,不由得想起宇文泰說的星星的故事。一時興起,要車伕停車,走出車外,用雙手捧著越飄越大的雪花。

  「星星落下人間,多美啊!」她用手追逐著雪花,可是在空中飛舞的星狀雪花落在她手上迅速融化,她忘記了寒冷,只想看仔細那冰涼的雪花。

  「夫人,時辰到了,我們走吧!」香兒催促著她。

  可是她不想走,直到她的頭頂、肩頭落滿了白雪,她才極不情願地上了車,讓侍女們為她掃淨身上的積雪。

  「夫人,這樣在雪地裡玩耍會生病呢!」香兒很高興看到她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可是也很擔心她受寒生病,不由得責備起來。

  「我可沒那麼嬌氣,碰點雪就生病。」她開心地說:「『冬至雪,過年晴』,今天下雪了,過年時就是個大晴天,我們可以去趕廟會,多好啊!」

  見她如此高興,侍女、車伕們自然沒話說,而風中傳來的羊肉香味也振奮著大家的心情,於是他們說笑著繼續上路。

  可是,此刻皇宮中當作晚宴場地的宣室殿內氣氛異常低沉。

  皇后和最得寵的嬪妃們已被帶走,剩下的十餘名大臣個個神情凝重。

  元修靜臥在鋪著白布的木板上,嗚咽低泣的楊寬跪在他身邊,正擦去他嘴角因劇毒導致的出血。

  宇文泰彷彿木雕似的僵坐在元修對面,雙眼緊盯著他沉寂的身體,難以相信前一刻還在咄咄逼人,不斷挑釁他的人,轉眼間就氣絕身亡。巫蒙帶著四五個侍衛持劍站立在他身後,他們面前的矮桌上放著酒盅和散發著熱氣的羊肉。

  「靜寧公主到──」門外傳來報信聲。

  馮景走向宇文泰,急切地說:「大人,夫人到了,要不……」

  「不,等她來,這事瞞不住!」宇文泰的聲音如同瀕死的老人。

  靜寧一進門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好心情霎時消失無蹤。她緩緩走近,越過那些迴避她目光的大臣們,看到坐得直挺挺的宇文泰。他背對著她,但她從他僵硬的雙肩看出他的緊繃,尚未來得及詢問,她的視線落在了那塊木板上。

  「皇兄!」她奔過去,跪在板子上抱起毫無生氣的元修,搖晃著他連聲喊著。「皇兄起來!下雪啦!」

  隨著她的搖晃,他的頭軟軟地垂在她胸前,口中流出的血污染了她的衣服。

  看著殷紅的血,她撫摸他的臉,他沉寂不動,肌膚傳來淡淡的餘溫,再探他的鼻息,冰冷無氣,她悚然一驚,望著楊寬。「皇兄他……死了?」

  楊寬低頭不語,但他的眼淚回答了她。

  她回頭看著宇文泰,眼神狂亂而凌厲。「他死了,是你鴆殺了他?」

  宇文泰看著她,眼裡有憂傷、有憤怒,也有說不清的情緒,但他什麼也沒說。

  「你說過不會殺死他的!你答應過我的,你欺騙了我,我恨你!」她嘶吼著伏在元修身上發出淒絕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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