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絕對會。那她現在還要這麼快回去找罵挨?還是……
她低頭翻出包包裡那張五星級客房房卡,拿在手上笑了笑——
還是留下來好了,這裡的夜景真的好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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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維克從浴室裡出來,撥著剛吹乾的頭髮,走向空無一人的大床。
她離開了,他一點也不意外。冷靜下來想想,她突然叫他去洗澡,還堅持要求他洗完再做,不就是為了把他支開,好乘機走人嘛。
呵,雖然不曉得那女人是哪裡有問題,做到一半突然分神又臨時喊卡,但既然她不想跟他上床就應該明說,幹麼還想出那種惹人發火的爛借口,難道他會把她綁在床上,不讓她走嗎?
哼,今晚真是遇到了一個怪女人。
辛維克點亮房內的燈光,稍微整理凌亂的床鋪,攤平縐起的被子……
床上還留著剛剛那枚未拆封的保險套。他順手拾起,輕撇了下嘴,放到一旁的小櫃子上——
怎麼會有錢擺在這裡?
他拿起櫃子上的三張千元紙鈔,皺眉思忖,滿腹疑惑,直到他不經意瞄到另一隻手裡的保險套……
錢……保險套……不是吧?!難不成那個女人把他當成……
他閉上眼睛,腦中浮現那名紅衣女子剛出現在他面前的畫面——
她順理成章的收下他的花,問他是不是該進房了……
他睜開眼睛,雙眸再度點燃兩把金色烈焰,將深沉的琥珀燒成滾滾熔岩——
奇恥大辱!他竟然被當成男妓看待?那女人居然敢用這種方式來羞辱他,把他耍了一頓!
辛維克憤然丟下手裡的紙鈔,覺得自己遭受了此生最大的屈辱,但可惜他又對那女人一無所知,就算知道她是住在這酒店裡的房客,也無從找起,除非他要二十四小時守在大廳裡碰運氣,否則可能再也遇不上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惱怒地坐回床邊,氣得跺地——
腳下感覺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從腳下撿起一個跟火柴盒差不多大小的紅色扁袋,上頭還繡著金色花朵與籐蔓……
這也是那個女人的東西吧,因為之前住在這個房間從沒看過。
他往床的另一頭看去,發現更角落的床角下還露出一小截白色的東西。他彎腰拾起,發現那是一張被折疊成名片大小的白紙。
他攤開手中的紙張,看著上頭的文字……
唇邊的笑意逐漸回流,他想連上帝也在替他打抱不平吧,所以才讓那個女人粗心大意的弄丟這張訂房資料,落到他手裡。
原來她只在這裡留宿一晚,而且還是為了跟男人約在這進行「交易」。怪不得剛剛出了電梯,就馬上跟他說她訂的房間不在這層樓。
這下可好,也許五星級酒店基於保護客人隱私不會輕易透露她的房間號碼,不過單憑這張紙上留下的幾項線索,他就有足夠的把握能查出她的資料,而且……
很快!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黎真希……」他揉緊列印著她名字的那一角,笑得極有自信。
不知怎麼的,這女人的一舉一動好像是注定要引起他的興趣似的,對他產生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促使他追上她……
事情愈來愈有趣了。看來他接下來的旅遊計劃有了一點點動變,因為他預定前往的下一站,已經改為那個女人的所在地。
聽她以中文對話,應該也是亞洲的某個城市吧。
究竟會是哪裡呢?
他自己也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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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高雄
黎真希銷假上班的第二天,氣象報告今天會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銀行的玻璃大門從營業後就不斷開開關關,很少停下來喘口氣,而櫃檯內的行員也是一會兒跟客人交談、說明,一會兒又忙著回頭蓋章、填表、送文件……
「欸欸,真希,快抬頭!」小佩突然靠過來,壓低音量對正低頭工作的黎真希說道。
「幹麼?」她抬頭看她。
「不是看我,叫你看那邊,那個站在服務台前說話的男人。」小佩指指前方,用力使眼色。「長得超帥的。」
黎真希轉過頭去,見到那個男人的側臉——
「不會吧?!」怎麼會是他?
她立刻把頭壓低,下巴差點沒「叩」到桌子上。
「怎麼了?有帥哥還不看,機會難得耶。」小佩提醒她,這種「好康」可不是天天有的。
「眼花。」她說,並且動手揉揉眼睛,再次抬頭確認。
「什麼?」
「眼花撩亂。」她失望地低頭,開始按摩兩眼周圍的穴道。
太可怕了,她竟然沒看錯,這也不是幻覺。那個曾經看過、摸過她全身的男人,現在真的站在她工作的地方,離她不過幾十步的距離。
為什麼?!為何那個極品牛郎會出現在這裡,而不是待在香港,或者世界上任何一個她看不到的地方?所謂的「異國」一夜情,不就是指兩人在共度一夜後天涯陌路、永不相逢嗎?哪有才回國第三天就遇上的?運氣真背……
小佩沒空理會黎真希的不知好歹,只顧著伸長脖子欣賞前方的好風光。
剛好那個身材高碩、外表英挺的型男也往櫃檯這邊看過來,目光好巧不巧就停在她們這個方向。
「欸,真希,他一直往我們這邊看耶。」小佩興奮地說,還用手肘頂了她兩下。
「是嗎?」黎真希撫額歎息,提心在口。這輩子頭一次這麼不想被一個帥哥給「青睞」到,只求他快點離開,省得兩人見面尷尬。
「真希。」
「幹麼?」
「微笑。」
「為什麼?」
「他走過來了。」小佩清清喉嚨,拉拉背心,笑容加倍。
什麼?!黎真希忍不住抬頭偷看——目光卻很不幸地跟直走而來的辛維克對個正著,這下想躲也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