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昱風臉色驟變,向來以沉著穩重著稱的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穩,「衛先生,不一定要這麼……」
「我的決定不會改變,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說完,衛承南率先踏出辦公室大門。
「衛先生,至少告訴我你以後的打算。」
「……打算啊……」他頓下腳步想了一會。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你現在去煮一頓宵夜給我吃,就這樣。」
衛承南漾開許久不見的笑容,「對了,美純說她想吃我煮的宵夜,這就是我的打算。」
他的聲音漸遠,之後,這間辦公室許久都沒有主人的聲音。
第三章
三年後。
暗夜皇族酒吧,位於台北最繁華的地段還能佔地上千坪,不難猜出經營者的資金充裕。
整體建築走歐式風格,外觀就像是從童話故事書裡剪下來的城堡圖片,配合酒吧名字,霸氣中帶幾許神秘色彩,看得出設計者的用心。
酒吧前,身材瘦削的短髮女子東張西望上下打量完後,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幾個年輕男女不悅的看著擋在門口的她幾眼,接著紛紛越過她身邊,魚貫而入。
為了不再遭白眼,她決定鼓起勇氣踏進酒吧裝飾豪華的大門,沒想到裡面的裝潢更是華麗。
天花板高吊一盞豪華耀眼的淺粉色水晶燈,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圓型的超大吧檯坐落大廳中央,四周的牆壁鑲著老式的獅子頭型壁燈,燈光透著暈黃,說是燈更像燭火。
吧檯對面是矮舞台,舞台邊是開放區,幾張桌子錯落,不少來用餐的客人說說笑笑。
開放區的後面是隱密性較高的包廂,包廂裡是舒適的沙發,當然此區的基本消費金額更高,聽說,還有提供更隱密的VIP包廂,但不是貴客不會知道在哪裡的。
接近夜晚十點,客流量漸多,圓型吧檯裡,至少有五個調酒師忙碌著,服務生來來去去。
酒吧的性質跟時下的夜店不同,店裡放的是經典英文歌,固定時間會有樂團在舞台區做現場表演,除了提供各式調酒,也有基本餐點,不少客人會從晚餐時間待到凌晨。
雖說不像夜店裡龍蛇混雜,但第一次來這的短髮女子,仍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尤其是只身前來。
她手足無措的坐進吧檯邊的高腳椅,很快,一名酒保打扮的年輕男子便漾開燦爛的笑容迎上前。
「小姐,要喝點什麼?」
「呃……」她雙眼看著酒架上那些完全叫不出名字的洋酒,手指來回絞動,「那個……威士忌,謝謝。」
好險,她昨天看完的那本小說,男主角的最愛就是威士忌,她剛好拿來用,這樣不會顯得太矬吧
等等,她靈機一動。也許酒保也是不錯的對象喔……
一反之前的無措,她擺出一副浪蕩不羈的模樣,風情萬種的撩著長……呃,她只有短髮,沒關係,反正都是頭髮嘛,接著賣力的開始跟酒保拋媚眼,等著待會酒保迷上她,裝帥的跟她說:「小姐,這杯酒請你。」
可是當她完成這些連續動作後,酒保的眼睛卻跟電視演的不一樣,完全沒有冒出心型符號,只是微微皺起眉。
「小姐,單喝威士忌酒味比較重喔,你要不要加可樂?還是你要點調酒?草莓瑪格麗特不錯,滿適合女生喝的。」他平常沒有那麼愛管閒事,客人點什麼他調什麼,但這次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女生應該沒什麼酒量,如果可以,他該幫自己省麻煩,免得等一下她發酒瘋。
「是嗎?呃……那好吧,就草莓瑪格麗特。」她尷尬的點點頭。
怎麼都不照劇本走啊?本以為她的誘惑會成功的,難道是她用的招式不對?
沒多久,一隻漂亮的酒杯推到她面前,裡面盛著三分之二的粉色液體,杯沿處抹上晶亮的鹽。
「小姐,請慢用。」
見對方放下酒杯後又笑容燦爛的去招待別的客人,她確定,她的媚功一點都沒派上用場,自覺無趣的轉身,又將目標放在不遠處一個金髮男子身上。
她端著酒杯,換了一招,扭動性感的腰肢漸漸走近對方,「嗨!我說……」她露出勾人的微笑,「介意我坐這裡嗎?」
「不介意,我美麗的東方姑娘。」老外似乎是一個調情高手,色迷迷的笑容已經出賣他心底的慾望。
他佯裝出一副紳士的模樣將身邊的椅子拉開,沒等她坐穩,手臂已經勾住她的肩膀。
短髮女子臉色微變,但僅是不動聲色的轉了一下肩,讓金髮男子的手落空,男子似乎也不以為意,仍是笑笑的與她交談。
此時,入口處的客人一陣騷動,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進酒吧,為首的男子一襲筆挺的銀灰色西裝映襯他冷傲的表情。
他長得很帥氣,偏偏濃眉微斂,似乎糾結著什麼心事,看似有些憂鬱,目光清冷而淡漠,有些不近人情。
他身後跟著的是酒吧的管理階層,個個態度恭敬,神情緊張。
「衛先生,您出國才一個月,就有不少客人打聽您什麼時候會回國,可見您對酒吧的重要,我們沒有您不行啊,還有耿小姐直說想念您親手煮的招牌菜,看什麼時候還有機會品嚐,她隨時能來,可見您的魅力啊。」他是專門管人事的經理,也是最會拍老闆馬屁的下屬。
緩步走向吧檯的衛承南冷然一笑,「如果我不在你們就不行,那我養你們幹麼?況且我什麼時候為同一個客人煮菜過了?這規矩你應該知道,你不會已經答應人家你做不到的事吧?」才落坐吧檯前,酒保立即迎過來,為他送上一杯白蘭地。
人事經理心一驚,冷汗直流。他的確收了人家一個大紅包,他還以為老闆對那個耿小姐是特別的,想順便賺中間一手,沒想到他猜錯了。
「怎麼不說話?」
聲音明明沒有起伏,也足夠嚇得對方說起話來支支吾吾,「回衛、衛先生,沒……沒有,沒這、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