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醉的閉上眼,假裝自己在親吻他。
只要一下下就好,讓她幻想一下下……
再睜開眼,她看著他把文件交給秘書,那秘書長得很漂亮,和他站在一起很登對,她的心冒起了酸澀的泡泡。
為什麼經過了十幾年,就只有她記得他?
為什麼她就只能悲哀的幻想著吻他?
天啊,她在埋怨什麼,好可怕!她除了是他的阿拉丁神燈外,什麼都不是,她絕對不能忘了這點,不能怨他把她忘了啊!
凌茉茉握緊拳頭,轉身走進電梯,沒發現字海早就注意到她。
把文件交給秘書後,照理說他要趕去開會了,卻感受到一股來自背後的烈注視,於是他透過前方的鏡子看著她。
她不是都一直面帶笑容嗎?笑著完成他的希望,連受傷了都忍耐的笑著,為什麼她要在他背後露出那麼憂傷的表情?
和她共同生活了一個多星期,他早已對她卸除了心防,沒想過要去調查她的身世,和她說的一切是否屬實。
然而面帶憂傷的她就像個謎團般,將他緊緊困住,好奇心愈來愈重。
突然問,他衝動的想記起她是誰,想知道有關於她的一切。
當晚,凌茉茉洗好碗筷,端來水果,很慎重的問著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的男人。
「宇海,你這個星期天有空嗎?」
宇海看著報紙,本想說沒空,但一看到她穿著短褲,露出的一截小腿,那上頭包裹著紗布,他就有些於心不忍。
好吧.看在她為他受傷的份上,他就難得對她好一點吧。
「嗯,有空。」
凌茉茉開心的擊下掌。「太好了!」
「星期天有什麼事嗎?」宇海好奇的問道,卻見她快速閃人。這個小無賴,搞什麼神秘!
他暗自罵著,唇角卻噙著俊笑,繼續看著報紙。
凌茉茉回到房間,拿著剪刀剪著雜誌上的報導,然後貼在剪貼簿上。一本厚厚的剪貼簿被她貼得滿滿的,全都是宇海的新聞和照片。
不只這本,還有一整箱,確定能住在這裡後,她請朋友幫她寄來台北的。這些都是她的寶貝,她十幾年來的收藏品,她一直默默看著他的證據。
合上了剪貼簿,她寫起之前從婚友社拿來的聯誼報名表,這是家新開但風評不錯的婚友社,她想依宇海的條件,一定會有很多女人喜歡他的。
「宇海,我要幫你找到新女友,好讓你忘了被前女友拋棄的傷痛。」
她說得很苦澀,卻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今天用餐時,他忽然問起她雙親的名字,說想去查捐款的事,真的是嚇死她了,她隨便報了名字,好害怕他真的會去查。
她以為他是信任她才沒追問的,為什麼會突然問她?
要是被他知道她的身份,她就不能留在他身邊了!所以她必須加快腳步,得在被他拆穿謊言前,完成她想為他做的事。
第五章
卡拉OK的包廂裡有人高分貝的唱著歌,在持續了一個小時的耳朵轟炸後,有人受不了的奪而出。
「宇海,等等我啊!」凌茉茉跟著跑出包廂。
宇海臉色難看的大步往前走,完全把她拋到後頭。
「宇海,你聽我說……」
他突然轉過身,讓她煞車不急,險些撞上他的胸膛。
「你倒是唱得很樂,那麼想唱歌就自己留下來慢慢唱!」
「不是的,你聽我說……」
宇海雙手環胸,眼神睥睨道:「自個兒唱歌唱到渾然忘我,把我丟給那群可怕的女人,又是喝酒,又是喂葡萄的,你對待主人的態度還真好啊!」
聽到這裡,凌茉茉自責到都快抬不起頭了。「我錯了,我不知道那些女人會那麼飢渴,我應該要好好保護你的……」
「保護我?」宇海額上的青筋冒了出來。
「是誰騙我出來,安排我跟一群花癡女人聯誼的?我要掐死你!」他還真的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凌茉茉捉住他的手,拚命求饒道:「頂多我下次小心點……」
「還有下次?」
為了保命,她連忙改口,「沒下次了!」
宇海忿忿一哼,把她推開,轉身走人。
他快被她氣死了!
先前她問他今天有沒有空時,他就開始安排今天的行程,想說她平時幫他打掃煮飯很辛苦,要好好慰勞她,沒想到她居然幫他安排什麼聯誼。那一張張濃妝艷抹的臉和嗆鼻的香水味,讓他差點反胃想吐。
她是白癡嗎?她憑什麼幫他安排聯誼對象,她太多事了,她也沒資格……
只要想到她那麼著急的想把他推給其他女人,他就莫名其妙的生悶氣,但為什麼生氣他卻理不清。
「宇海,等我啊!」
宇海不理睬她,邁開長腿把她拋得遠遠的,走了好一會兒後,才想到她聒噪的聲音怎麼沒了,往後一瞧,她人呢?
這個呆子,該不會是走丟了吧?
他蹙緊眉頭的往回走,就見她被重重人群阻擋在人行道中間,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朝她大聲吼:「OO七!你杵在這裡做什麼?」
「因為你走得好快,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我想說在原地等,你會不會回頭找我……」凌茉茉欣慰的笑了。看到他,方才頻頻發抖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太好了,你回來找我了!」她還以為他真的氣到要拋下她了。
他一點都不覺得太好了!
宇海更想罵人了,那擔心她的緊張感還殘留在他心底。「你居然連跟人也會跟丟,呆子!」
她低著頭讓他罵個痛快。「對不起,我以為幫你介紹女朋友,是為你好……」
「這還是你的第一句對不起嘛!」宇海挑眉,他很意外。
「如果你想聽,我還可以繼續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夠了!」他愈聽愈不耐煩。「說,為什麼要幫我找女朋友?」
「因為忘了一段戀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展開一段新的戀情,我想幫助你快點走出情傷。」她還說得很有一番道理。
字海瞇著眼,壓低的嗓音有著慍怒。「你還敢說的那麼高興!」那些都是她的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