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關係。」他僅僅對她這麼說。
他主動放棄,不再追究這枚戒指。
秀賢看了他一會兒。「是嗎?」然後,她主動脫下戒指。「不想看了嗎?」
「收回你的戒指,我的好奇心已經消失。」他說。
她沉默片刻,然後微笑,重新將戒指戴上。「很晚了,我該回家休息了。」她對他這麼說。
他陰沉的瞪著她,對於秀賢突然有了奇怪的想法,並且直接開口問她:「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秀賢凝望他。「開始對我好奇了嗎?是真正的好奇嗎?」她對他笑。「小心一點,當男人對一個女人好奇,但是好奇卻又得不到答案的時候,他可能會開始愛上這個女人。」
「何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沉下臉,突然對這種遊戲式的對話,感到不耐煩。
「為什麼要告訴你?像你這樣的男人,應該自己去找答案。況且,你聽說過欲擒故縱這句成語嗎?如果讓你這樣的男人開始有了好奇心,我為什麼要這麼容易就給你想要的答案──」
他突然捉住她,秀賢措手不及,這一回他的力道沒有剛才用的重,卻更堅定。
「不要太聰明,我警告過你,」他粗啞的口吻,充滿一種強悍的自抑力。「太聰明的女人,可能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秀賢瞪住他。
她犀利的口牙,忽然不能再起作用,因為他們的距離太近了!
過去她專注在與他的對峙上,她忘了,他是男人,自己是女人,當男人不再使用言語,開始使用非言語的肢體來表達情緒時──
她從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察覺她的安靜不尋常,一開始,他深沉的眼眸透露一絲稍縱即逝的困惑……
隨即,他瞇起眼似乎在疑惑什麼,然後突然把她拉進公寓,快步走到僻靜的電梯旁邊,之後將她的身體按進懷裡,以一種非常男性化的粗獷方式,強行吻住她緊閉的唇──
***
當秀賢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立刻反咬他──
陸拓立刻推開她,毫不留情。
秀賢一個踉蹌,直至背部抵靠在公寓的牆上。
他伸手抹掉嘴角的血痕,低頭看一眼手指的鮮血,之後抬頭看她。他的眼神很冷酷,沒有溫柔。
「好,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他冷笑,臉色比眼神還冷。「欲擒故縱是嗎?想玩遊戲是嗎?」
他突然又上前,再一次握住她的手腕,再一次低頭吻住她──
這一次,秀賢不再咬他。
她讓他吻她。
她讓他抱住她。
她讓他盡情的佔有她的唇頸肩胸……
她讓他奪走男人想要奪走的,女人的任何東西。除了吻,還有一種,叫做矜持的東西。
「想清楚了嗎?再下去你就不能回頭了。」在他進行到情況即將難以控制之前,她出聲警告他。
這異常冷靜的聲調,終於讓他停止接近瘋狂的舉動。
他壓住她,將她按在牆上,深沉又灰濁的雙眼,瞪著她泛紅的嘴唇和凌亂的髮絲。
他突然低笑,眼眸卻沒有笑意。「這句話,應該是我告訴你。」他沙啞地這麼說。
秀賢抬眼直視他的眼睛。「放開我。」她說。
他放手,整袖,爽快地收手,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別忘了,我是女人,如果跟我發生關係,我想從你身上得到的東西,可能跟你的未婚妻一樣。」她對他說。
「你跟我,我們的關係,不必提到竹芳。」他的聲調已經回復冷靜,看她的眼神,顯得很理智。
「連她的名字都不能提嗎?原來你非常珍惜她。」她說。
他仰頭,俯視的雙眼冷靜的顯得冷淡。「直接說清楚好了,你想要什麼?」
秀賢笑了,笑容有點滑稽。
「我要什麼?」她像在問他,又好像在問自己。「你應該很清楚,從開始到現在,我要的,就只是一個訪問而已。」她這麼回答他。
然後,她離開,走進電梯。
陸拓瞪著關上的電梯門。沒有阻止。
門關上後,秀賢臉上的笑容消失。
***
回到家中,秀賢打開窗,正好看到陸拓的車子開走。
她靠在窗邊,若有所思地,撫摩著手上那只白金戒指,然後走到桌邊打開她的筆電……
「我知道,她喜歡你。」她對他說,今天,她終於說出心中的話,這句話埋藏在她心底已經有一段時間。
他沒有反應,似乎這個她在乎的問題,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你在聽嗎?」她再問一遍。
「那不重要。」終於,他這麼回答。
「什麼意思……」
「其他女人的想法,跟你沒有關係。」他答。
她咬著唇,沉默了一會兒。「可是,」再開口,她把話說得更明白。「明明知道她喜歡你,愛你的我,真的可以不必在乎嗎?」
他抬眼看她,眼神冷淡。「你為什麼要在乎?」
「我們已經……」咬住唇,她把聲音盡量放柔,不讓自己顯得激動、顯得無理取鬧。「你們常在一起,我可以感覺到她很積極,不管她知道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但是她很積極的,想要引起你的注意,甚至,她希望你也能喜歡她。」
他看了她一會兒。「你在害怕?怕另一個女人搶走你的男人?」
她點頭。「對,我很害怕。」
「為什麼?」他對她說:「你才是我愛的女人,根本不必害怕。」
「不,」她對他說,試著讓他瞭解:「我害怕,不是因為不能肯定我們的愛,而是因為……她的家世背景太好,她父親的財富讓我害怕。」
他冷靜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你一直很渴望成功,你是那麼的努力工作,而我卻一點都沒有辦法幫助你。但是她不一樣,她的條件很好,比我好上不止一千倍、一萬倍,如果你能夠得到她父親的幫助,以你的天分與才華,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嶄露頭角,飛黃騰達。」
他看著她,雖然她是那麼憂慮,他的表情還是依然冷靜。
「在你眼中,我是什麼樣的男人?」他只是這麼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