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秀賢笑了笑。「你很聰明,已經猜到了。」
秀書也笑,有點尷尬,卻還是忍不住問:「他是什麼人?很重要嗎?」
「很重要。」秀賢的回答很簡單。
「二姐,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打算?」秀書問。
「現在說什麼都太早,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會跟你說。」秀賢對她說:「你快點吃麵,面要涼了。」她低頭吃麵。
「二姐,你剛才說什麼?會發生什麼事情嗎?」秀書的眉頭皺起來,開始憂慮。
秀賢抬頭看她一眼。「現在還不會,未來我不能保證。」
聞言秀書吸了一口氣。「二姐──」
「好了,你快點吃麵,我剛才的意思是說,以後的事情很難預料,你什麼都不要擔心、也不要想太多。而且我剛才不是說過,如果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告訴你?」
秀書皺著眉頭,勉強低頭吃麵,不再發問。
但忍了一會兒,她還是耐不住抬頭說:「二姐,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秀賢問。
「不管二姐你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可是二姐,你一定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做傷害自己的事!」秀書很認真地這麼對秀賢說。
秀賢看了秀書一會兒,半晌後她對秀書說:「傻瓜,我為什麼要傷害自己呢?你真的想太多了。」她淡淡地三言兩語帶過,然後依舊低頭吃麵。
秀書眉心的結並沒有打開。
她咬著唇低下頭,不知為何,心底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
當天晚上,秀賢掛掉電話後,陸拓就撥出一通電話。「孫總?」
「是,我是孫致遠。」
「我是陸拓。」
「啊,陸總!今天怎麼有時間打電話過來?」
「有件事我想拜託您。」
「陸總您千萬不要說什麼拜託的話,有什麼事,陸總您儘管說!只要是我孫某能辦到的,一定盡全力給您辦妥!」
陸拓與孫致遠並沒有私人的交情,不過權勢可以利用的關係,有時候遠比私人交情管用。孫致遠有一樁私人官司需要周旋,目前已經起訴,如果沒有意外幾乎已經確定孫致遠將付出巨額賠償金,到時候孫致遠會需要一筆巨款周轉,否則將嚴重拖累他名下出版集團的資金調度。
陸拓抿起嘴。「有一筆生意,我想跟孫總談一談。」
***
當天晚上十一點,陸拓剛回家就接到電話。
「是我,」沈竹芳說:「你剛回到家嗎?」
「對,」他看了眼手錶。「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我想要見你。」她突然說。
陸拓愣了一下。「現在?」
「對,我現在開車到你那裡,你等我──」
「等一下,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不要出門。」
「可是我現在想見你,我有話想要問你,我一定要見到你!」
沉默了一會兒,陸拓說:「好,我開車去找你。」
沈竹芳無話可說。
「大概二十分鐘內,我會到你家門口。」陸拓說。
「好,」沈竹芳同意。「我等你。」
第二章
二十分鐘內,陸拓已經趕到沈家,沈竹芳已經站在門口等他。
「要進去打一聲招呼嗎?」下車後,他在門口問。
「不用,我爸應該已經睡了。」沈竹芳說:「可能是年輕的時候應酬太多,現在感覺到體力和身體狀況都大不如從前,所以現在他很注重養生,晚上十點鐘不到已經上床休息。」
「你叫我來,有什麼事?」他問她。
看了他一會兒,沈竹芳才開口:「今天我見到一個人,」她說:「前兩天在出版社的酒會上,我才剛見過她一面。」
「什麼人?」嘴裡這麼問,他已有預感。
「就是那個叫常秀的作家。」她看著他說。
陸拓沒有表情。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見到她嗎?」
「人與人巧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他說。
沈竹芳吸了一口氣,彷彿在壓抑什麼。「對,人與人巧遇,確實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是我正在跟她說話的時候,她正好接到了一通電話。」她的話停在這裡。
陸拓瞪著她,等她說下去。
「她接到一個名叫陸拓的男人打電話給她,這個男人不但問她為什麼不接電話,還提到昨天晚上一起吃飯的事,」沈竹芳停下來,看著他問:「你昨天晚上真的跟她在一起吃飯嗎?」
她的問題突然很直接,但是陸拓的表情並沒有變化。「對,昨天晚上,我的確跟她在一起吃飯。」
「可是你告訴我,你在應酬。」
「我也告訴過你,常秀是一名作家,也是採訪我的記者,我跟記者吃飯就是應酬。」「可是你說你拒絕她的訪問,根本不想接受她的訪問,不是嗎?既然這樣,為什麼要跟她吃飯應酬?」
「越是想要拒絕一個人,越不能把關係打壞,這是我的原則。」他回答。
「我不懂你的意思。」沈竹芳並不接受。
「已經很晚了,你該回去睡了。」他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只是這麼說。
「你沒有把話說清楚之前,我不會回去!」
他看著她。「你到底想問什麼?」
「你還約她明天晚上吃飯,是不是?」她問。
「對。」陸拓沒有否認。
「如果只是應酬一次就夠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要再約她吃飯?」她提高語調,顯得激動。
「你到底想問什麼?」陸拓的表情很深沉。「時間已經很晚了,你想問什麼就痛快的問出來吧!」
沈竹芳握住拳頭。「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只要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就好!」她的表情很固執。
也許因為天色已經很暗,陸拓的眼色也顯得深沉。「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麼我會告訴你答案,讓你安心。」他沉聲說。
沈竹芳臉色一變,她快速地眨著眼,透露內心的不安……
「那位作家常秀,她似乎在調查我,借題發揮,想報導一些純粹捕風捉影的所謂『內幕』,破壞我在商界的名聲,所以我必須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她真的那麼做,那麼我們可以報警,叫警察去調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