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會受其他人的影響,甚至改變個性。
炎焱他們激起他強烈的領導欲,將他從沉睡中解放出來;至於蘇妍娃,則是讓他發現自己缺少什麼。
對於她,他是心疼的成分居多。
細想那些往事,竟教他有著深深的不捨與自責,加上最近好友們一一找到終生伴侶,讓他警覺到,他是否逃避得太久了?
人的一生,有多少個三年?
儘管當時他對她已有好感且深受感動,但他那時候還不能答應她。
因為他們同病相憐,他不知道她的感情是否真的是愛情,抑或只是一時的誤會或移情作用?
所以他要給她一點時間,是考驗自己,也是讓她想清楚。
她還年輕,他不想耽誤她抉擇的機會,他必須放她一個人去成長、磨練。
他的不變,是為了「風幫」,也是為了等她追上來。
然後,等她再次確定自己的心意……
「真的是吃醋?還是只是氣我移情別戀?」
不知何時,輕柔的嗓音響起,原來是睡美人已經清醒。她揉揉眼睛,坐起身。
「你覺得是哪一項?」對她的清醒似乎並不訝異,他饒富興味的問。
「我想,應該都不是,只是佔有慾發作而已。」她聳聳肩。
總覺得她有些奇怪,天生的敏銳度讓他不難猜到原因。
「怎麼?你媽又對你洗腦了?」他皺眉問。
「從我決定踏入那個家的時候,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了不是嗎?」她苦笑。
他歎了一口氣。「別這麼說。」她的笑容讓他很心疼。
「當繼承人就是要學會獨立面對一切,不是嗎?」她無奈一笑。
「沒錯,但我都忘了,你只是個女孩子,可以多依賴我一點。」他柔聲道。
這話說得夠明顯了吧?果然,讓蘇妍娃有些驚愕。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你想追求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她抖著聲音問。
「我所追求的是孤獨,也是自由。」
她屏息以待,等候他賣關子似的停頓,一顆心被他吊得老高。
「我雖自由,卻有孤獨的感受;我雖孤獨,卻有自由的眼界。在孤獨中尋找自由,在自由中體驗孤獨。」他放柔了聲音,直視著她。「我既追求孤獨,也是在追求自由。」
「所以?」她還是不知道他的意思。
他上前攬她入懷,明顯地感受到她僵直的身軀。
「我們無法拋棄繼承者的頭銜,只好在這個被束縛的空間裡,尋找我們可以自由控制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你改變我,還是我為你而改變?反正不管是誰改變了誰都沒差,現在,我的心裡已有你的存在,我的未來,想要有你陪伴。」
唯我獨尊的霸王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意思已昭然若揭。
原以為真誠的一段話會感動她的心,豈料竟沒有韓堯預料中的反應。
只見她掙開他的懷抱,失望的搖搖頭並帶著指控的眼神看著他。
「我不是你的附屬品,任你呼之則來、揮之即去。不想要我的時候,就把我推得遠遠的,做盡傷透人心的事;想要我的時候,再把我撿回來,要我像狗一般乞憐搖尾。」她的語氣失望極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韓堯,你真的很自私!」
「你以為我在玩弄你?你所認識的我,是這樣的一個人嗎?」他瞇起眼。
「難道不是嗎?要不然你的變化為什麼會如此大?」她無畏的質問。
他仍舊捺著怒氣,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發火,儘管她在挑戰他的真誠。
「你就不能想成是我已經想通了?我從來就沒有玩弄過你。」
她哈哈大笑,像聽見什麼世紀大笑話一樣。
「太遲了,我已經心灰意冷了。」
她冷淡的說,隨後無視他的怒火,當著他的面打電話給別的男人。
看她對電話中的男人說悄悄話,他的臉籠上一抹陰沉。
沒多久,管家通報有客來訪,是來接她的李彥皓。
在他的愕然與不悅中,兩人甜蜜的步出韓家,讓他不接受也不行。
這算什麼?這究竟算什麼?
示威?挑釁?還是宣告她真的移情別戀了?
在他好不容易勇於面對自己的心,想接受她時,她卻不要他了!
第四章
這是不是叫錯過?
難道誠如那三位娶了老婆的好友所言——心動沒有道理,愛情何須思量?有時就該放手一搏不是嗎?愛情等太久,會把真愛都給抹煞掉。
真愛已經被他抹煞掉了嗎?連一丁點復活的機會都沒了嗎?
韓堯的心情非常不爽,旋開門把,陣中的怒火更旺盛了。
很好,非常之好!
『絕色』經常聚會的包廂內竟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讓他想找個談心的人都沒有,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空虛,自己做人真失敗。
唉,其實他也知道,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可是……
吼,誰來讓他咬一下?獅子現在牙很癢!
他本以為蘇妍娃只是在作戲,沒想到待他叫手下去打聽後,發現確實有這樣的消息傳出來,更證實了江慧玲本來就有意將女兒嫁給得意助手兼忠心手下的打算。
為什麼他都沒聽到風聲?難道他的消息不靈通了?
果然,他太有自信了!誤以為她對他的愛意不會改變,沒想到……
他的確太高估自己的魅力與她的忠誠,現在跌得如此慘,也只能哀歎是他自找的。
真煩!
剛才店裡又傳出一則消息,說最近營業額大幅降低,恐有赤字之虞。
風靡全台的『絕色』竟會出現赤字?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啊!
也對,三名老闆都已死會並且回去照顧他們的家庭了,誰想要分心理會這個平常無聊下的消遣活動?
加上他對店內的事興致缺缺,也不想去招攬客人,於是便造成『民怨』,所以現在『絕色』已由PUB界中『呼聲最高』落到『不屑一顧』的局面。
可見女人該狠的時候也是很狠的,就像那個小女娃,唉!他無奈的扯唇。
要他說,他們應該有一大半是故意的,為了報復他以前的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