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過去關心她,她會不會感到有壓力?
可是如果不關心,他是孩子的爸爸耶……
「總經理,請問有什麼吩咐嗎?」孟冷蓮冷冷的看著上司問道。
她很有美女的自覺,知道她的風流上司向來對她很有意思,總是喜歡在口頭上吃她豆腐,偶爾對她調情,她也因此格外堅守她冷冷的姿態。
她深知有些男人就是犯賤,越是對他不理不睬,他越是喜歡,她覺得她的上司正是這種類型,所以她才裝酷。
「什麼?」他回過神來,天萸正好喝完了牛奶,她把空盒扔到垃圾桶裡。
「您在這裡站了這麼久,不是有事要吩咐嗎?」孟冷蓮冷傲地問。
「沒事,你忙你的。」說著,他的視線又忍不住落到天萸身上。
她站了起來,手上拿著幾個公文夾,一看到他,她嚇到了,整個人彷彿被雷擊中似的不會動了。
要命!他嚇到她了,如果動到胎氣怎麼辦?
「易天萸,你把前面的盆栽搬到走廊去,今天園藝公司會送新的盆栽過來。」孟冷蓮指揮著。
「不!」吳子堂立即阻止。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以叫一個孕婦搬盆栽?
「對不起,總經理,您說什麼?」孟冷蓮冷冷的看向他問道。
「咳!」他清清喉嚨。「我是說,盆栽放在這裡不錯看,沒必要移動了,知道嗎?」想想不夠,他又加上幾句,「往後這個辦公室裡所有的東西,沒有經過我的允許都不准移動。」
孟冷蓮奇怪的看著上司,搞不清楚上司何時管起這些小事來了?他最重視的不就是哪個女朋友送什麼花,千萬不要搞錯了嗎?
吳子堂發現孟冷蓮在研究他,連忙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未了丟下一句,「我要咖啡!」
「他今天是怎麼了?」孟冷蓮看著上司的背影喃喃自語。
天萸也失神失神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扉後。
他好帥……
他們真的……真的上過床嗎?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臉紅心跳,害臊得無以復加。
「易天萸,你在發什麼呆?」孟冷蓮給她一記白眼。「總經理說要咖啡沒聽到嗎?」
「是!」
天萸連忙奔進茶水間去煮咖啡。
以前她煮咖啡的時候,只當做是摸魚時間,還會順便泡杯熱奶茶給自己享用,但現在……
不知道怎麼搞的,煮咖啡的心情全變了,眼睛注視著咖啡壺,她的臉跟咖啡注入壺裡的速度一樣緩緩變紅,等到咖啡煮好,她的臉也紅得像蝦子了。
怎麼辦?她臉紅成這樣,又心跳個不停,她這個樣子要怎麼進去送咖啡啦?
他們真的……真的有做那件事嗎?
他真的沒有騙她嗎?
哦!她為什麼一直想這個想個不停啦?
*** *** ***
打從進入辦公室,他就一直在等易天萸送咖啡進來。
辦公室裡有五部電腦,此時全部打開了,但他什麼事也沒有做,他像一個在等待獵物上門的獵人,急切的雙眼密切的注視著門扉,等待有人敲門。
十分鐘過去。
二十分鐘過去。
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進來啊?
他真的很想打電話去催催孟秘書,但又擔心連累她被罵,所以作罷。
叩叩叩——
終於——她終於來了!
「進來!」他壓抑著雀躍的心情,愉快的揚聲說道。
門被打開了,天萸兩手拿著小托盤,托盤裡有杯咖啡,她留心著步伐,小心翼翼的走進來。
他的胸口一熱。
光是這樣看著她,他竟然就感到怦然心跳,那晚美好又火熱的感覺一下子聚湧到他的四肢百骸,整個胸腔都感到熱熱的,好像他是一座火山,而火山正在爆發,噴射出岩漿似的。
天萸沒預期到他會目不轉睛的迎視著她走進來。
老天,他為什麼這樣看著她?往常他都是埋首在文件或電腦裡,今天卻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好像等她很久似的。
她突然感覺到雙腿軟了,很想奪門而出,她努力把托盤拿好,不讓咖啡掉下來。
其實只有約莫五步的距離,但她好像走了一百年,好不容易走到他寬大光潔的辦公桌前,她抖著把咖啡杯擱在桌面。
「你的咖啡。」她聲音微弱得像根本沒開過口一樣。
「謝謝。」他眼睛注視著她,手裡拿著小銀匙,有一搭沒一搭的攪動著咖啡。
這根本是多此一舉的動作,因為他的嗜好不變,平常負責煮咖啡的她,都會事先加入一顆奶球,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攪動咖啡。
「不客氣……」她漲紅了臉,不對,她臉上的潮紅根本沒退過。「那我……呃,出去了。」
「慢著。」他倏然起身,擺明了不想她這麼快走。
天萸愣愣的看著他從辦公桌裡繞出來,目眩神迷的看著一道高健挺拔的身影走到自己面前,她呆呆的仰起頭看著他,心裡一陣小鹿奔撞。
不對勁——
一切都不對勁。
她來這裡上班已經一年多了,身為萬人迷的他是她天天都必須接觸的大人物,兩個人的距離最近是隔著一張辦公桌,因為她總是送上咖啡就識趣的退下。
一直以來,她知道公司裡垂涎他的女職員很多,但她對他總是抱著「她不可能有份」的心理,根本連想都沒想過,有天他會多看她一眼。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知道他們上過床之後,她對他的感覺整個變了?不但超在意的,看到他又無法抑制狂跳的內心,怎麼會這樣?啊——誰來告訴她啊!
「你不要緊張。」事實上,他也很緊張。「我叫住你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呃——」他頓了頓才問道:「你的身體……那個……有沒有異狀?」
他問得小心翼翼,因為怕又會傷到她。
「我的身體?」天萸呆呆的,好一會兒才想到他在問什麼。
一想通之後,她整張臉又馬上通紅。「沒、沒那麼快啦。」她結結巴巴,臉紅紅的輕啐,「才、才兩天而已,哪有、哪有這麼快就知道的……」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像洩了氣的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