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最強勢的姿態主導了這場屬於兩個人的纏綿,扯開了她所有的衣物,撩撥著她所有敏感的地帶,讓她在他的指下顫慄,推拒,又不得不最終選擇迎合。
但是,漸漸的他發現一切都錯了,被取悅和取悅別人的人完全反了,從頭至尾,竟然是他在用盡一切力量讓她快樂。
當她疼痛時,他以熱吻封緘,堵住了她的呼痛,卻順勢吻去她眼角的淚水:當她在兩人交歡的高潮,因為羞澀而咬緊嘴唇時,他撫摸著她的後背,讓她放鬆了緊張的身體。
甚至,當青澀的她不知道怎樣在床笫間取悅他時,他竟然還有耐心放緩動作,引導著她一步步發現男女之間身體最隱私的秘密,使得她從痛苦的低吟慢慢變成釋放的嬌喘……
這一切的一切讓他震驚,又讓他體驗著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歡愉。這種歡愉不僅僅是身為一個男人佔有一個女人時那種佔有慾得到滿足,也不完全是因為他主宰著兩個人激情的進程而感受到的掌控欲。
這快樂,來自心底的最深處,觸及到靈魂,無法言說,又讓他想緊緊地抓住。所以他破例地一再從她身上索求,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而昏倒在他懷裡。
為何會這樣?
他怔怔地擁抱著她像牙般的肌膚,將錦被小心翼翼地覆蓋在他們已經沁滿汗水的身體上。望著這張略顯疲倦,但已開始展露初為女人難掩嬌憨風韻的麗容,平生第一次,他發現,他看不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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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知道聖上在騎鶴殿就寢之後,明艷萬分歡喜,以為顧貴人會從此鹹魚翻身,一躍成為聖上的寵妃,但事實出乎她的預料。
自那夜之後,皇甫夜一連十餘天都沒有再出現過,除了暖爐和熏籠都按他的意思如數送到之外,再沒有任何痕跡證實他曾經來過這裡。
有一次,她忍不住去問顧青彤,「娘娘,上次聖上來的時候,您沒有抓緊機會讓聖上赦了您的罪嗎?」
顧青彤淡淡地看她一眼,「我的事情需要你來為我謀劃?」
明艷很少受到顧青彤這樣的冷眼,她也和別人一樣,以為這位娘娘只是脾氣古怪,但性子還算溫和,很好說話。但是顧青彤的這一句話卻讓她再也不敢嘻嘻哈哈地隨意探聽消息了。
這位顧貴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難得聖上親自來看她,還在這裡過了夜,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就算是再不會伺候,再不懂得規矩,也該讓自己暫時先脫離眼前的困境才是啊。
如今,別說是聖上再度駕臨,就是內務府也沒有人知道聖上曾經在這裡過夜的事實。
按照東嶽的規矩,每次聖上臨幸妃嬪,都要由內務府的敬事房記錄在冊,以備皇妃日後懷孕測算日子。
但那天皇甫夜的到來本是臨時起意,事後也沒有敬事房的人來查問任何細節。那就是說,那一夜只是聖上無聊的遊戲,沒有一絲一毫的真心在裡面?而顧貴人,這位可憐的主子,依然是被壓在井底,永無出頭之日了?
明艷歎著氣,小小年紀的她不懂得男女之事為什麼會這麼複雜,只是哀歎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像其他宮的侍女們那樣揚眉吐氣。
「明艷,昨天是不是繡坊送了新的桑葉來?」顧青彤悠然發問。
「喔,是,他們說正好南方運來一批新桑葉,就給娘娘送來一包。」明艷沒生趣地回應。
「朱子橋那邊沒有動靜了?」顧青彤為蠶寶寶們餵好了桑葉,走到織布機前。她已經快要織完一匹布了,這匹布只是普通的一卷白布,但是她知道宮牆外有很多人想出重金購買。
畢竟,由皇妃親自養蠶抽絲織出來的布,是多麼的珍貴難得。
「早上南宮門的人送來一封信。」明艷這才想起來將信交給主子。
顧青彤拆開後看了看,一笑道:「這朱子橋還算聰明,終於肯失點血了。那好吧,明艷,你去磨墨,一會兒我為他寫一首,你記得給那位南宮門的送信小兵十兩銀子做為酬勞。」
「是,上次娘娘吩咐過,所以今天我已經給他了,他開心得很呢,還說許多人都想為娘娘送信,差點打起來。」
連明艷都忍不住要羨慕。十兩銀子啊,那是多少宮人幾個月的薪餉啊,這位被困冷宮中的娘娘卻出手如此大方。
顧青彤用剪刀將織布機上的白布剪下,再鎖一道邊,這匹布便算是大功告成。
「對了,還有,蘭陵宮那邊你的兩位小姊妹,方便時也幫我打點一下,上次多謝她們把詩文送到了聖上面前。」
「送去了也沒什麼大用,何必要謝她們。」明艷撇撇嘴。最初顧青彤讓她買通蘭陵宮的小姊妹,將她寫的詩文想辦法送到皇甫夜面前時,她以為顧青彤是要以情感動皇甫夜。現在看來收效並不算大,所以她不禁懷疑顧青彤的這一步棋完全是錯招。
顧青彤不經意似的問道:「最近有沒有聽到其他幾宮的事情?」
「聖上去過蘭陵宮三次,拜月宮也去過一次,只有許貴人的飛燕宮到現在一次都沒有去過,據說許貴人急得嘴上都起泡了。」
「喔。」顧青彤應了一聲,並不予置評。此時她已經寫好一首詞,交給了明艷。「拿去封好,爭取今日就送出宮去。我但願三天之內這首新詞可以傳遍京喊。」
「那又會怎樣呢?」明艷嘟囔著,將那張紙收好。即使聖上再看到這首詞,就一定會被感動嗎?同樣的伎倆用上兩次,聖上豈會再上當?只怕這都是娘娘的空想吧?
*** *** ***
昨日小園露重,
夜深不覺酒濃。
憑欄方知人情冷,
任鎖狐裘沉箱中。
醉臥畫堂東。
夜涼花落驚風,
輾轉終宵無夢。
今夕孤影無長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