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秘密同居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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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怎麼回事?這兩個傢伙居然沒反應?他擰眉,伸手挑了挑在夕陽映照下微微流動紫光的發繒。「沈丹青,宋雲飛!你們兩個聾了啊?」「什麼?子麒,你剛說什麼?」棒球少年沈丹青彷彿這才聽見他說話,停下揮棒的動作。「他說莫大偷情。」班聯會主席宋雲飛淡淡插口,風靡校園內無數少女的俊逸臉孔面無表情。「莫大?你是說我們那個啥也不會、就會吹牛亂蓋的導師?」沈丹青揚眉,滿瞼不信,「怎麼可能?那傢伙騙騙幾個無知女同學還可以,只要有點頭腦的女人絕不會看上他的。誰會跟他偷情?」高二C班的導師莫傳風,號稱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諧譫嘻笑的作風在南方實驗中學裡可是赫赫有名。「是嗎?那你的意思是,丁蔚很蠢羅?」蔡子麒眨了眨總是淘氣的眼,雙手環抱胸前。「這干丁蔚什麼事?」沈丹青繃緊臉。

  「她難道不是天天在你們棒球隊跟莫大有說有笑嗎?還有章懷箴,」蔡子麒轉向宋雲飛,「聽說莫大經常去聽她練琴呢。」 兩個男孩同時沉下臉,四東厲光同時射向蔡子麒,「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說,必要的時候莫大可以很有魅力的。」他微微一笑,「怎樣?要不要聽聽我的推論?」「有屁快放!」不客氣的怒喊同時響起。

  蔡子麒一點也不在乎,星眸反而更加閃亮,他跳下窗台,擺開名偵探柯南的架式。「首先,你們看到莫大剛剛經過定廊時的表情嗎?」

  「有怎樣嗎?還不就是他平常那副鬼樣?一面吹口哨,一面到處跟女同學揮手打招呼,自以為很帥的樣子。」沈丹青不屑地撇撇嘴。「不不,你以為他真那麼優閒嗎?他的額頭上冒冷汗,嘴角還有點腫。」

  冒冷汗?嘴角腫?沈丹青與宋雲飛交換一眼。

  「而且他的襯衫亂了,領帶歪了。」蔡子麒補充一句。

  「他穿衣服一向很亂啊。」

  「可是還沾上草屑,你們沒看到嗎?他領帶邊沾著呢。還有皮鞋,也沾上了泥。」「該不會跌倒了吧?」沈丹青壞心道。

  「是啊,是跌倒了。跟一個女人在草地上打滾。」蔡子麒微笑道,「而且還掉了一顆鈕扣。」「什麼?你連這都看到了?哪一顆鈕扣?」

  「左邊袖口。」

  很厲害嘛。

  兩個原本抱持懷疑態度的少年都是一凜容,望向蔡子麒的眸掠過欣賞。

  姑且不論他的猜測是否正確,但能在短短一眼間便將一個人的外表觀察得如此人微,也算他有一套了。「那你要不要說說,他的對象是誰?」宋雲飛含笑問。

  「這個嘛。」靈動的眼瞳一轉,「說曹操,曹操就到。」說著,清秀的面孔偏向窗外,右手跟著瀟灑一揮,「老師好!」「啊,是你啊。」精神飽滿的叫喚嚇了盈盈定來的女老師於靜逸一跳,她是高二A班的導師,別號「靜逸師太」。「怎麼?你們……」美目猶豫地瞥視教室內一眼,「都還沒回家?」「思,我們在討論問題。」蔡子麒慢條斯理回應。

  「什麼問題?」

  「我們在想,莫大老師剛剛是不是摔得很慘?」

  「什……什麼?」秀顏染上嫣紅,「莫老師他……」

  「身上沾了車屑,鞋子也都是泥,很狼狽呢。」

  「是嗎?那……真是可憐啊。」於靜逸推了推鏡架。

  「咦?於老師。」清亮的眼掃視女老師全身上下,「你是不是去逛花圃了啊?鞋上也有泥耶。」「啊,有嗎?」聽聞此語,於靜逸慌忙跟著垂落視線,果然看見高跟鞋尖蒙了薄薄一層塵。細白的齒咬住唇,「呃,我——」「聽說於老師很愛花,果然如此。你是去看剛開的玫瑰花嗎?」

  「是……是啊,花開得很漂亮。」於靜逸倉皇地撥了撥發,「我得回辦公室了,你們沒事也快點回家吧。」窈窕的倩影急急逃離。「Yes!Madam。」蔡子麒朝淡去的背影調皮地行了個舉手禮,一面放聲大喊,「對了,老師,你的髮夾鬆了哦。」高跟鞋一扭,嬌軀一晃。

  蔡子麒得意地注視著最後一句調侃造成的效果。

  「莫大跟師太?」沈丹青與宋雲飛面面相覦。南嶽衡山跟北嶽恆山的掌門人?一他們不是死對頭嗎?」作風率性放蕩的莫傳風和生性保守傳統的於靜逸分別擔任高二數理資優班和文藝班的導師,一個動如狂風,一個靜若幽蘭,平常見了面總為彼此不同的教學作風爭論,沒想到如今竟會……「不會吧?憑莫大那傢伙能把到師太?我不相信。」沈丹青搖頭。再怎麼放縱想像力,這南轅北轍的兩人仍在他心中配不成對。「沒聽說歡喜冤家嗎?愈吵感情愈好嘛。」蔡子麒笑道。

  「這倒也是。」宋雲飛撫弄下頷,一副深以為然的神態,「你跟凶婆娘不就是這樣?」「什麼?」挑染成紫色的發繒瞬間豎起,「你說什麼?!」

  「咦?我講得不夠清楚嗎?還是你也聾了?」宋雲飛閒閒地將方纔蔡子麒的諷刺扔回。「這話我已經說過一千遍了,要是你們沒聽懂,我再說一遍!」蔡子麒掐住好友的肩膀,憤然狂吼,「我跟鍾晨露那婆娘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很下車跟她是鄰居,下車被迫天天跟她碰面,我們感情不好,絕對糟透了!」「是是,我們也知道你們感情不好,槽透了。」沈丹青在一旁笑應,「所以才說是冤家嘛。」「是冤家,可一點都不「歡喜」蔡子麒悻悻然強調。

  「好好,不是歡喜冤家,是悲情冤家,你一見到她就想哭,行了吧?」沈丹青仍是一副戲譫口氣。蔡子麒氣絕當場,卻是無可奈何。

  每回好友們一提到那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他總是像這樣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事實上不只他們倆,全校至少有一半同學將他跟鍾晨露湊成一起,那些初中部的小鬼甚至還在某年校慶票選他們為最有潛力成為情人的一對。應該是最有潛力成為仇人吧?不,應該說他們現在就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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