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小臉他看了十一年,隨著她出落得愈加嬌美迷人,他的目光愈是離不開她身上。而她呢?
歐陽烈一手撐額,側躺著凝視著懷裡沉睡的人兒,長指隨著目光輕劃過她細緻的五官,黑眸底閃著熾烈的火光。
似是感受到有人注視,如蝶般的長睫輕輕眨動,睜開猶帶困意的雙眸。
「烈……你睡不著嗎?」
紅葉一睜開眼,即對上他深沉的黑眸。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瞥了眼窗外,估計該是三更時分,雖不知他到底看她多久了,但被濃厚睡意包圍的她,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去深究。
「別管我,你繼續睡。」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哄,將她垂落頰畔的髮絲輕勾至耳後,讓他得以細看她沉睡的嬌顏。
紅葉輕哼了聲,敵不過睡意,雙眸再次閉上,下一刻即陷入沉睡中。
歐陽烈注視著她再次睡著的小臉,腦海裡不期然浮現白日兩人爭執的一幕。她的心裡沒有他,這一點他十分肯定。即使如此,他也絕不容許她與其它男人太過親近,甚至別想離開他。
黑眸底跳躍著怒火,薄唇從她纖細的脖頸一路落下細吻,來到她細緻的鎖骨;大掌輕易褪去她身上的單衣,露出粉色褻衣,長指一勾,將她頸俊的細繩輕易解下,粉色褻衣飄然落下,大掌也同時覆上她胸前的渾圓。
「烈……」紅葉不斷被他干擾,終是被吵醒,一睜開眼,即對上他飽含情慾的黑眸,這個眼神她並不陌生。
三個月前,在她滿十六歲那晚,他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也是對她做著這種令她羞窘的事,且同樣地只許他自己掠奪,不許她拒絕。
「我要你。」他強悍地宣告後,熾熱的唇舌迅速地攫住她的粉唇,高大的身子同時壓上她的柔軟,一場由他主導的激情隨即火熱地上演。他強勢地拉著她一同沉淪,不許她獨自清醒。
「不要。」紅葉在他高大的身子底下掙扎,卻換來他更激狂的掠奪,粗喘聲伴隨著嬌吟聲,直到曙光乍現才逐漸停止。
* * *
桂姨雙手撫摸著攤放在床榻上、繡工精緻、用著上好織錦製成的一套水藍衫裙,外披的薄紗上還繡著幾隻飛舞的彩蝶,袖擺和裙擺上用金線繡著幾朵花,那水滑觸感令她愛不釋手,相信這套衣裙穿在紅葉身上絕對美極了。
「桂姨你在嗎?」不待房裡的人回答,紅葉逕自推門入內。她親手做了很多雪花糕,一路上已分給不少人,現特地拿了一份要給她。
「紅葉,你來得正好,喜不喜歡這套衣裳?」
桂姨一見著她,開心地拉著她的手來到床前,指著床上那套水藍衫裙笑問道。
「很漂亮。桂姨,你這趟出谷又幫我買衣裳啦?」
紅葉伸手觸摸質料,柔滑的觸感,應又是一件出自名店、價值不菲的衣裳。這些人出谷,總不忘為她張羅東西,從吃的、用的、到穿的,教她怎能不感動?
「不是的,這套衫裙是少主特地命人做的,我這次出谷是奉命去拿回來。少主對你真是有心啊!」
桂姨拿起衣裳在她身上比著,愈看愈是滿意,少主的眼光果真是不錯。
聞言,紅葉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不再多看那套衣裳一眼,逕自走到小桌旁,朝她招呼,「桂姨,別管衣裳了,來嘗嘗我做的雪花糕吧!」
「紅葉,你怎麼了?」
桂姨敏銳地察覺到她態度的轉變,該不會是她和少主又發生什麼事了吧?
「沒什麼,你坐下來嘗嘗,方才趙爺爺和金、銀婆婆都吃過了,你趕快坐下來吃吧。」紅葉迴避她的目光,將一小碟雪花糕推到她的面前。
桂姨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目光在她臉上打量了會,視線一移,眼尖地注意到她高領衣衫下極欲掩藏的秘密--一小塊紅色的淡痕,在她白嫩的肌膚上更為明顯。看來她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紅葉,和少主在一起,真令你感到那麼痛苦嗎?」桂姨不捨地輕撫她細緻的小臉。她真是太粗心了,竟然到現在才發覺紅葉臉上的笑容變少了,曾幾何時眉頭竟帶有一抹輕愁,以前那個開朗、古靈精怪、會逗人開心的紅葉到哪裡去了?
「我只覺得自己像籠中鳥,失去了自由,只能困守在這毒王谷裡。」
她苦澀地笑,知道她幫不上她的忙,不想再增添她的煩惱了。
「紅葉,你老實告訴桂姨,你和少主是不是早已有夫妻之實了?」桂姨臉色凝重嚴肅地問道。
紅葉羞窘地點頭,螓首低垂。即使是面對如親娘般的桂姨,她也羞於啟齒。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桂姨忍不住在心底暗歎,這少主未免也太心急了吧!這下可好了,明知紅葉對他的感覺,雖然這幾年來已由厭惡到現在不再討厭,但也絕稱不上喜歡,少主的逼迫掠奪,只會加深紅葉想逃的念頭而已。
「在我滿十六歲那一夜。」
紅葉垂著螓首,回想起那一夜及昨夜,同樣地令她驚懼害怕。他的瘋狂掠奪,逼迫她只能接受,不准她拒絕,在歡愛的過程中,她感受到他對她的強烈佔有,時而強悍、時而溫柔,卻不能令她心動,遂
而曲意承歡,反倒令她有股深沉的無力感,在激情過後襲向她。她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想逃的念頭以日劇增。
「你心裡應該明白,少主喜歡你,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少夫人這個位置非你莫屬。」
桂姨憐惜地望著她嬌美小臉上那明顯的排拒。這丫頭若不能真心愛上少主,只怕以後會更痛苦。
「為什麼你們大家一致認定我就該屬於他?只因他是毒王谷的少主?
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接受他,我實在是受夠了!」紅葉激動地甩開桂姨安撫的手,倏地起身,頭也不回地推門離去。
這一幕令桂姨整個人震愕住,她盯著晃動的門板,臉色不由得轉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