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地雙眸直視他眼底。這一路上,他對她狂肆的掠奪,和暴烈不穩定的脾氣,全只因為對她的不安。再見到他時,她猛然驚覺自己的心意,也不捨再折磨他了,如果再不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只怕受苦的人絕不只有她。
大掌捧住她的小臉,深邃地黑眸精銳地注視著她的眼,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今天,你反常的說了許多讓我高興的話,這全都是你的真心話,還是你的另一項計謀?」
不能怪他不信任她,她若真有心用計,絕對是個中翹楚,機靈聰穎的她,可常把谷內眾人給要得團團轉。
紅葉再次無奈的輕歎,感歎自己的不被信任。她貝齒輕咬住他的下唇,似懲罰又似挑情,雙眸坦蕩地直視著他,粉唇抵住他的薄唇,輕笑:「一向目中無人的歐陽烈,怎會對自己這般沒有自信呢?相信我開始在乎你,認同我對你的感情,是件很難相信的事嗎?」
「在乎到願意為我生孩子嗎?」黑眸犀銳地望進她眼眸深處,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
她那晚的話,傷他太重,他不相信才短短幾天她就會驟然改變,他無法不懷疑這個鬼靈精是否在計劃什麼。
「那晚的話,你果然會錯意了。」她含笑歎了口氣,「我說的不要,並非不要你的孩子,而是我剛認清自己對你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再多給我一點時間,而不是不想要你的孩子。」
她當時就該解釋清楚的,但他並沒有給她任何機會,直到現在,總算可以當面把這個誤會給解開了。看他絕望痛苦的模樣,她心裡也不好受啊!
「此話當真?若是你敢玩弄我的感情,這次我絕對會親手殺了你。」
黑眸掠過一抹噬血的瘋狂。他對她一再的逃避已經沒有耐心了,若到了最後,他發覺她膽敢欺騙他的感情,那他會不惜親手毀了她。
「烈,我再說一次,我不喜歡多疑的你,這次就原諒你,不過不准再有下次了。我說的話,你若是不信,大可親自去驗證。」
紅葉非但沒有被他的話給嚇到,反倒主動吻住他,小舌誘惑地輕劃過他緊閉的薄唇,如同他每晚對她所做的。
黑眸深深地凝視她許久,低吼一聲,狂猛地攫住她的柔軟,重新拿回主導權,並在她耳畔撂下嚴肅的警告:「記住你現在所說的話。」
* * *
「哇,這裡好熱鬧喔!」
紅葉開心地手舞足蹈,在每一個攤位前都佇足,對每一個攤販行賣的東西都覺很新奇有趣。這可是她出谷後頭一次好好地逛大街,上回遇上姐姐,急著趕路回鏢局,根本沒有時間好好逛。
自前晚兩人深談後,歐陽烈選擇相信她的話,親自替她解了酥筋軟骨的毒,讓她好好睡上一天,恢復體力後的她,一大早便拉著歐陽烈來逛市焦。
「烈,你覺得這兩支髮簪哪一支比較好看?」
紅葉佇足在一個賣髮簪的攤販前,頭也不回地問著身後寸步不離的人。
歐陽烈走到她身旁,瞧著她所指的兩支髮簪,其中一支雕有玫瑰,雕工非常精細,每一朵花彫得栩栩如生,不難看出巧匠的費心;另一支髮簪較為樸素,但是是一支通體翠綠的碧玉簪。☉_☉小、說,之。家﹒獨·家﹐制·作☉_☉
「兩位客人好眼光,這兩支髮簪可是我所有簪子裡最好看、又最有價值的,若是你們喜歡,我可以算你們便宜一點的。這位姑娘容貌不俗,相信這兩支髮簪絕對能將姑娘襯托得更美麗。」小販舌燦蓮花,口沫橫飛地鼓吹著,他看準這兩人絕對買得起。
歐陽烈看著身旁的人兒,只見她雙手各拿一支髮簪,清麗嬌美的小臉微皺,一臉難以抉擇的模樣,黑眸底有抹疼寵。
這可是她第一次看上喜歡的東西,以往她穿戴的都是谷內眾人輪流買給她的,難得有她自己看上的東西,沒有理由不買。
「這兩支髮簪我全買下。」
歐陽烈丟下一錠銀子,將她手上其中一支玫瑰髮簪插在她發上,就如同小販所言,為她原本就嬌美的容顏更添一抹艷色。
「好看嗎?」紅葉小臉漾起一抹如花的笑,仰首問著他。得到他含笑頷首響應後,將另一支碧玉簪放進懷裡,開心地拉著他的手,繼續逛下一個攤販。
身後幾步遠的五人瞧見兩人相處融洽的模樣,著實為兩人高興,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ㄚ頭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讓少主為她解毒,且還讓少主停下趕回毒王谷的腳步,讓我們可以鬆口氣,在這裡逛市集。」
老趙搓著下顎,看著前方的兩人。少主總是亦步亦趨地跟在紅葉身後,而紅葉不論走到哪裡,總會回頭尋找他的蹤影;紅葉丫頭對少主的態度不一樣了,她該不會是真心喜歡上少主了吧?
「這就是所謂的柔能克剛,只要紅葉軟下態度,對她,少主向來是有求必應的。」
金婆婆看著向來疼愛的丫頭指著糖葫蘆,一路上陰晴不定的少主峻酷的臉孔上有抹溫柔笑意,軟化了他臉上冷硬的線條,他二話不說掏出銀兩付帳。今日的少主,似乎變成紅葉付錢的跟班了。
「沒錯,紅葉總算想開了,大家也不用再擔心了。」
銀婆婆笑看著少主被紅葉逼著吃下一顆糖葫蘆,也唯有紅葉有此能耐,能令少主屈服。
「瞧你們大家說這什麼渾話,那是因為我們大家賭贏了。紅葉的改變,是因為她發覺自己對少主有情,兩人好好談一談,自會沒事,有什麼好瞎操心的。」
桂姨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瞧這些人說得好像紅葉是委曲求全待在少主身邊,也不著看前方那抹雀躍的纖細身影,哪有一點委屈的樣子啊!
紅葉一路上拉著歐陽烈的手,逛了幾個攤販後,忽然看到一群人紛紛往前頭奔去,她忍不住好奇地問著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