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娘沒有逼我接客,我剛才是開玩笑的。」紅葉慌忙解釋道。原來是她誤會了,這下子艷娘心裡可怨死她了。
歐陽烈黑眸微瞇地望著懷裡著急的小臉,還有軟倒在地上拚命點頭的艷娘,回想起方才踏進天香樓時兩人的對話。
「把話說清楚。」
「一開始,艷娘不知道我是誰,的確是打算這麼做,但在知道我的身份後,她連想都不敢想了。這一個月裡,她對我悉心照料,我的傷才會好得那麼快。」在他精銳目光的逼祝下,紅葉雙眸微斂,心虛得不敢迎視他的目光,小手把玩著他的衣襟,緬聲的解釋。
「真的?」歐陽烈問著軟倒於地的艷娘,看到她點頭如搗蒜後,胸口的怒氣這才消退,但在瞥見懷裡人兒翠薄的衣著後,濃眉再次緊皺。
「那你這一身的衣裳,又作何解釋?」
紅葉因保住艷娘的命正鬆了口氣,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只得硬著頭皮回道:「我……穿著……好玩的。」
頭上傳來不悅的冷哼,警告地將纖腰上的手收得更緊,紅葉識相地不敢哼一聲。
「這些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凌厲地黑眸掃過一群拚命抓癢的人,有的人身上己抓出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更是癢得在地上打滾、哀叫連連。
艷娘知道已逃過一劫,這才勉強爬了起來,簡短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這些人,就交給你們去處理了。」歐陽烈頭也不回地交代身後的五人,接著俯首朝懷裡的人兒低道:「至於你,我們還有一筆帳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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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愛過後,紅葉香汗淋漓、嬌喘吁吁地趴在他胸前,一雙大掌來回輕撫她一身冰肌玉膚。直到此刻,真實地抱過她後,自她失蹤一個月以來,幾欲發狂不安的心,總算能回復正常了。懷裡的人兒多次讓他嘗到恐慌不安的滋味,天下間也唯有她有這個能耐了。
「為什麼不想見我?你可知我找你找到快發狂了。」
她人平安在天香樓,艷娘卻沒有主動告知他,加上先前的誤會,想也知道是她不想見到他,遂而威脅艷娘。
針對這一點,他是該發怒的,但至少此刻她平安在他懷裡,他可以暫且不計較,也想聽聽她怎麼說。
紅葉輕歎了口氣,抬眸注視他深沉的黑眸,食指輕劃過他臉上剛硬的線條。「其實我正淮各叫艷娘通知你我人平安在這裡。之前不想見你的原因,是我還在生你的氣,氣你想殺姐姐,更氣你對我的不信任。」
「現在呢?」大掌將她頑皮的食指包裹住,另一手將她因汗濕黏在臉上的髮絲勾到耳後,讓他得以看清她任何細微的表情。
「烈。」她歎了口氣,「對你的感情,一直以來是很複雜的,從最初的畏懼厭惡,到逃避不想面對,一直到最後的喜愛,相信我好嗎?我是真的愛你,只是這份感情被太多情緒覆蓋住,讓我一時無法看清。」
她明白他的不信任,但仍希望他能相信她,這樣兩人才能心無芥蒂地廝守一生。
「你確定你現在真的看清了嗎?你該知道你的每一句話,對我而言都是重要的。」
凝視她的黑眸有抹壓抑的狂喜,即使心底已相信她的話,但仍想再次確認。對她,他付出太多,得到太少,他已經沒有耐性了。
「歐陽烈,我真的愛你。」紅葉嬌媚的臉上揚起一抹燦笑,主動吻住他的薄唇,知道他終於相信她了。
「我心亦然。」他回吻她,轉身再次將她壓在身下,一場激情再次展開。
紅葉雙臂主動勾住他的脖頸,嬌軟的身子迎向他,任由他在她身上點燃絢爛的火花,直到兩人筋疲力盡為止。
「一直忘了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天香樓的?」
紅葉打了個哈欠,依偎在他懷裡。如果不是艷娘說的,那他為何會知道她人在這裡?
「我遇上了迷昏綁走你的人。」他淡道。
紅葉根本就不需問那個人的下場,想也知道那個人絕不可能活命的。
「烈,我的婚禮想在梅峰鏢局裡舉行。」紅葉螓首偎在他脖頸間,眼皮無力地垂下,在他耳畔低喃。
「好,就依你。」將她身子緊緊摟抱在懷裡,在她疲倦的小臉上落下細吻。只要是她的要求,他一定會做到。
「我想睡了……」她模糊不清的咕噥著。
「好,快睡吧!」他在她耳畔柔聲輕哄,兩人猶如交頸鴛鴦般地相擁入眠。
一個月來,未曾好好睡上一覺的他,緊摟住懷中的人兒,總算可以安心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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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娘恨恨地瞪著眼前五人,尤其是看向桂姨的目光,怒火更熾。
「毛桂香,你可真夠朋友,也不會開口替我跟少主求情!」
桂姨氣定神閒地嗑著瓜子,無視好友臉上的怒氣,淡道:「遇上紅葉的事情,少主是不可能聽勸的。更何況我們幾人當下真以為你硬逼紅葉陪客,若真是如此,別說是少主了,我們五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桂姨雙目流露出寒光。無論誰動了紅葉,就是與整個毒王谷為敵。
「沒錯,桂香說的對。」金、銀婆婆和老趙異口同聲地說道,就連沉默的莫言,眼裡也有警告的意味。
「喂!你們五個人沒必要這麼嚇我吧?何況我也沒為難過紅葉,反倒還小心侍候著她,結果還反被這丫頭擺了一道。」說到這件事艷娘就一肚子氣。她這是招誰惹誰啊!
佳姨見她氣怒的模樣,反倒笑得十分開懷。她深知好友鬱悶的心事,笑著出聲安撫,「好了,你就別氣了,我們大家找了紅葉一個月,急都急死了,謝謝你盡心照顧紅葉。」
「甭說了,這丫頭難纏得很,遇上她,我也認了。」
艷娘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在現在人已平安地交到少主手中了,她也可以鬆口氣了。
她沮喪的話,讓五人不由得紛紛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