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允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猜想可能自己曾見過的某個女子,正好長得與楚倩倩有些神似吧!
殷拓凡先伴在楚倩倩的身旁,唱獨角戲似地說了一會兒的話,接著便開始替楚倩倩針灸,幫助她活絡氣血。
待了將近一個時辰後,他輕聲對楚倩倩說道:「好了,我該走了,下次我再來看你。」
候在一旁的盈兒一聽,開口問道:「姑爺,這麼快就要走了?您不留下來陪小姐用膳嗎?」
她刻意喊殷拓凡「姑爺」,就是為了讓駱允兒知道殷拓凡是「有妻室」的人,提醒駱允兒別對殷拓凡抱持著不該有的妄想。
果不其然,一聽見「姑爺」二字,就見駱允兒瞬間變了臉色,而那反應讓盈兒冷笑在心底。
對於盈兒刻意的稱呼,殷拓凡當然猜得出她的用意,他並沒有開口糾正,反正一來他原本就將楚倩倩視為妻子,二來他今天之所以會帶駱允兒前來,本來就是要讓駱允兒知道楚倩倩的存在。
「不了。」他搖頭婉拒道:「晚點我還得去探視其他的病人,而且馬車還在外頭候著,我該走了。」
跟著殷拓凡離開那間屋子後,駱允兒忍不住開口問個清楚。
「剛才那丫鬟……她喊你姑爺?」
殷拓凡點頭承認道:「你沒聽錯。剛才你看到的那個病患名叫楚倩倩,雖然我和她並沒有正式的拜堂成親,但是我允諾過會將她視為妻子,一輩子照顧她,對她不離不棄。」
聽了他的話,駱允兒彷彿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胸口泛起了難以言喻的疼痛,同時她的心底也終於掠過一抹了悟。
難怪他用冷漠疏離築起了高牆,不要任何女人親近他,原來是因為他早已有了允諾終生的妻子!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駱允兒語氣苦澀地問。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殷拓凡用著有些沉重的語氣,將八年前的那場意外簡單描述了一逼。
聽完了他的話,駱允兒的心裡更難過了。
當年的那場意外,根本不是他造成的呀!
就算楚倩倩是因為前來找他才會碰上淫賊,但是整場意外並非殷拓凡造成的,就算他有良心、道義上的責任,也不需要將自己的一輩子全賠了進去呀!除非……他真的愛極了楚倩倩,心甘情願為她終生不娶……
猜想著他的心裡只容得下楚倩倩一個人,駱允兒的心就疼得彷彿被人狠狠地撕成碎片。
或許昨晚……他是醉得把她當成了楚倩倩,才會那般的熱情吧……
駱允兒咬了咬唇,努力壓抑著欲淚的酸楚。
倘若殷拓凡的心真的只有容納楚倩倩一個人的空間,那她是不是該趁著還來得及的時候對他死心呢?
只是……現在才想要死心,來得及嗎?
*** *** ***
夜深人靜,本該是好夢方酣的時刻,但駱允兒卻皺著眉,被一場惡夢給困住了……
駱允兒今天才剛因為落水,被殷拓凡救了起來。
待她醒來被殷拓凡送回家,心情稍稍平復過後,她才發現自己最喜愛的一條繡帕不見了。她猜想,帕子恐怕是在她落水時遺失了。
若是其他的帕子也就算了,但那條帕子是娘生前親手為她繡的,對她有著重大的意義,因此她說什麼也要把帕子找回來不可。
然而爹有言在先,為了避免意外重演,不許她再接近任何一條河水,因此她只好趁著晚上,一個人偷偷溜去尋找,反正她一向膽子大,根本不怕黑。
就在小允兒邁開小小的步伐,踏著月色,想要沿著河邊開始尋找的時候,卻不經意地聽見不遠處的草叢間傳來有人交談的聲音。
「咦?這麼晚了,怎麼有人在這裡聊天呀?」
她心想,或許可以去問問他們有沒有撿到她的帕子,於是便走了過去,想不到卻看見一對男女衣衫不整地躺在草叢裡,害她當場愣住了。
「討厭啦!為什麼每回總要在荒郊野外?」女子嬌嗔地抗議,但卻任由男子的大掌在身上游移愛撫,還不時發出舒服的呻吟。
「這樣才刺激呀!」男子嘿嘿笑道。
「刺激?你該不是根本沒打算要對我負責吧?」女子又嗔問。
「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
「哼!你說過要納我當側室的,最好別欺騙我,否則我就隨便找個男人跟了!反正我身邊有一堆愛慕者,還有個長相俊俏的窮小子,時常嚷著想娶我呢!」女子像是在述說一樁可笑的事情似的,格格地笑個不停。
「長相俊俏的窮小子?你說的該不是那個沒爹沒娘的傢伙吧?」
「就是他!」
「呿!自不量力!憑他也想要擁有你?」男子譏笑道。
「那你說,你對我到底有什麼打算?大家都說你懼內,你不會只是嘴土說說,根本沒打算要納我當側室吧?哼!你要是真敢辜負我,我就去跟那個沒爹沒娘的窮小子在一起,讓你後悔莫及!」
「我的好倩倩,我怎麼可能辜負你呢?好了好了,現在可不是講這些事情的時候,來,讓我好好地疼愛你……」
男子說著,開始動手褪去兩人身上的衣衫,而就在此時,看傻了的小允兒回過神來,想要趕緊溜掉,卻不小心跌了一跤。
聽見她跌跤發出的聲響,赤裸相對的男女都嚇了一跳。
「唉呀!該不是有人偷瞧吧?」女子驚呼道。
「不知道是哪個兔崽子,我去逮人!」
男人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來,逮住了還來不及逃跑的小允兒。
「放開我!快點放開我!」小允兒激動地掙扎著,目光根本不敢望向一絲不掛的男人。
「原來是個小女娃呀!怎麼了?好奇想看人人們交歡嗎?」男人嘿嘿一笑,說著淫猥的話。
「沒有!我沒有!」小允兒嚇壞了,拚命地搖頭否認。
「別害臊了,既然來了,就大大方方地看吧!」
眼看男人將小允兒給拎了過來,女子不禁皺眉抗議。「唉呀!你把她帶過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