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我爹到江南去。」
「到江南?那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何大嬸又問,猜想著可能他們父女只是要去江南探親訪友之類的。
駱允兒搖了搖頭,幽幽地輕歎口氣。
「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吧……」
「什麼?那孩子你有什麼打算?」
「我會先取得我爹的諒解,然後把孩子生下來,好好的照顧。」
望著她堅定溫柔的神色,何大嬸的心中湧上無限的憐惜與不捨。她伸出雙臂摟著這個年輕勇敢的女孩,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女兒似的。
「女人哪!其實很多時候比男人還要勇敢,我相信你一定也很堅強,一定可以過得很好的。」
駱允兒感動得眼泛淚光,但仍不忘央求道:「請你別告訴他,好嗎?」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謝謝你,何大嬸。」
「傻孩子,謝什麼?」何大嬸歎。「殷大夫若知道你是這麼的愛他,這麼的處處為他著想,一定會很感動的。」
何大嬸實在想不明白,殷大夫到底有什麼理由不能娶駱姑娘為妻?尤其她還懷了他的孩子啊!
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或許殷大夫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而身為局外人的她,也只能給予他們祝福,盼望這對有情人將來有機會可以長相廝守了。
*** *** ***
既然已有遷往江南的打算,駱允兒便幫著爹開始著手收拾行囊。
由於家中值錢的財物早已被不肖的奴僕們帶走,因此她要做的其實也只是將衣物收拾妥當,花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打理完畢了。
明天一早,他們就要啟程了,她打算等抵達江南之後,再將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爹,免得爹一怒之下去找殷拓凡興師問罪,甚至要逼著殷拓凡娶她,那可就
麻煩了。
一想到明天一早就要遠離京城,駱允兒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揪住,想要再見殷拓凡一面的渴望,讓她忍不住在入夜後來找殷拓凡。
一看見駱允兒,殷拓凡的黑眸就浮現深情與痛苦交織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愛上了她,可是他對楚倩倩的承諾宛如一個掙不開的桎梏,讓他無法毫無顧忌地愛她、守護她。
「你病了嗎?氣色似乎不太好。」
最近這一個月以來,他忙著照料一名重症病患,幾乎沒有什麼時間能與她單獨相處。
有好幾次,他瞥見她略顯蒼白的臉色,想要關心地查看她的狀況,但是等他有空的時候,她卻已經離開了。
「我很好,並沒有哪裡不舒服。」駱允兒搖了搖頭,依舊決定保守著她懷有身孕的秘密。
「還是讓我來替你把把脈吧!」
「不!不用了!」駱允兒一聽,連忙將雙手藏在身後。
開什麼玩笑,若是讓他為她把脈,他肯定會立刻知道她有孕在身的事情!
「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大驚小怪的。我真的很好,你放心。」駱允兒趕緊強調。
其實,倘若不是最近這幾天她的身體狀況比較穩定,也不再那麼容易想吐,只怕她也不敢過來見他。
她靜靜地望著殷拓凡的俊臉,眼底有著抹不去的感傷。
雖然她很想要再次告訴他──楚倩倩真的早在多年前就已背著他和有婦之夫在一起,根本不像他以為的對他那麼真心真意,但若是他打從心底相信楚倩倩,那麼就算她說得再多也沒有用。
畢竟,她拿不出什麼證據來,又如何能說服他呢?唉……或許他們注定沒有在一起的緣分吧……
「如果,當初我不曾出現在你眼前,是不是對你比較好?」駱允兒的語氣透著一絲令人心疼的憂傷。
殷拓凡歎了口氣,眼神和心情一樣的沉痛。
「如果可以選擇,我確實寧可沒有見過你。」他喟歎道。
他真的寧可他們從來就不曾相遇、不曾戀上彼此,這麼一來,她不會為他而痛苦難過,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明明他們愛著彼此,也確知彼此的心意,卻只能苦苦壓抑著感情,無法往前跨越一步。
聽了他的話,駱允兒的心一陣痛楚,但是她明白他的心思,因此她不會怨恨他,一切都是上天弄人……
一想到明天離開京城之後,恐怕永遠也見不到他了,駱允兒忽然想要替自己多留點記憶,於是她走上前去,主動摟住了他。
殷拓凡微微一僵,雖然知道自己最好推開她,卻又無法自拔地眷戀著她深情的擁抱。
「能不能……再愛我一次?」駱允兒紅著臉,輕聲央求道:「我不會要你的承諾,也不會死命地纏著你不放,我會如你所願,盡可能地遠離你,但是今晚能不能……再愛我一次?」
她那委屈可憐的請求,幾乎要撕裂殷拓凡的心。
「你好傻,真的好傻。」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她就是這麼的愛他呀!
殷拓凡的胸口掀起一陣強烈的悸動,對她的心疼與憐惜,全轉化為想要更進一步擁抱她的渴望。
他將她打橫抱起,帶進了他的房間,放到了他的床上。
「今晚,可不可以用最溫柔的方式待我?」駱允兒央求道,就怕太激狂的舉動,會傷了腹中的生命。
「如你所願。」
殷拓凡輕輕解開她的衣衫,在她美麗的身軀落下溫柔如春風的親吻,指尖也展開美妙的探尋。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然而那反而更加的磨人,很快地就將駱允兒撩撥得激情難耐、嬌喘不休。
她情不自禁地動手為他褪去衣衫,兩人裸裎的身體親匿地交纏在一塊兒,緊密地合為一體。
他遵守承諾地用最溫柔的方式佔有她、疼愛她,直到兩人的身體得到了滿足,心靈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
駱允兒將臉蛋貼在他赤裸寬厚的胸膛上,靜靜聆聽著他的心跳,那一聲聲強勁規律的跳動,彷彿帶給她無限的勇氣。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