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綺年抿嘴笑了。現在教授「落跑」,好歹也算是她逮到一個克盡大姐職責的空檔了。
小弟如果看見她搬回來,一定高興極了。想到這兒,綺年整個心情輕鬆起來。
甩了甩頂上那故意燙爆的「米粉頭」,她開始對旁人異樣的眼光視若無睹。
嘿嘿……很醜嗎?我要是施了法,就把你們一個個全電死!羅綺年再度發揮了超樂天的性格。
她逛呀逛……行經一處拍賣場,那高掛的看板卻像磁鐵一般,緊緊吸住她的腳步了。
性感內在大拍賣!名牌內衣褲全部對折!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子誘惑她!難道不知道她對美美的內衣就是少了免疫力?
遲疑不超過五秒鐘,羅綺年已經「廝殺」而上!
好不容易地,綺年的購物慾終於告歇。
她這才心甘情願叫了車,直驅家門。
經過數小時的車程,她抵達時已是黃昏了。
付過車資下了車,她按下門鈴,卻久久不得回應。
君年竟然不在家?
她有點後悔自己沒先打個電話,不過也慶幸自己沒忘了帶鑰匙。
綺年打開行李,正準備找出鑰匙時——
「幹什麼?」突如其來的一道男聲沉喝。
「啊?!」綺年嚇了一跳。
她猛地掉頭的同時,已經撞上了背後那個男人。
「唉呀……」綺年打開的行李跟著翻落,連同裡頭的那只百貨公司的紙袋……
慌亂中,綺年眼角那麼一掃射,然後整個人被震住了。
那是什麼?!綺年發現紙袋裡頭跟著敞出來的「怪東西」——
保險套?!
一大盒的保險套跟著林林總總的物件,一個接一個掉了出來,就落在她和男人的腳邊。
不——她的性感內衣呢?
jj jj jj
羅綺年痛不欲生的記起來了。
在將紙袋放入行李之前,自己曾在安全門旁的排椅處歇腿……準是她拿錯袋子了!
她發現那個男人已彎下腰,想幫忙撿起——然後,定在那盒保險套前的頭顱,發出了隱約的嗆咳聲。
羅綺年聽見了。只要有一絲絲的神志,都能聽出那種憋笑的聲音。
噢,不……不要撿!她要跟他比賽速度,一個蹲身伸手去搶——
「啊!」
「唉唷——」撞在一塊的兩顆頭,傳來呻吟聲。
兩具身體就像被擲出的芰杯,砰地往旁翻倒。
大風吹呀吹,她的裙子飛呀飛……
好痛!綺年跌坐地面,只覺眼前什麼也看不見,那條被風撩撥的裙子整個蓋住她的頭。
Shit!她慌忙拉下並按住那條大圓裙。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子……冒冒失失的……」她從地面上狼狽爬起,嘴裡跟著抱怨的同時,瞟了那還蹲在地面發呆的男人一眼。
她的心裡已經涼了大半截。
八成是被他給瞧光了。一定是的!
那可是她特地穿上的開運「吉祥物」,雖然不確定是否真能「見紅大吉」,但是能確知的是,已經被這男人拿來「開光點眼」了!
瞧那男人兩眼凸睜,一副快暴斃的德性,活脫脫就是受了莫大刺激的樣子!
邢炤的確是受了「刺激」。
織花鏤空內褲的紅色蕾絲邊縫……雪白的腿間……好個「雪裡紅」!
再低頭望著手裡的另外半盒套子,邢炤有點困難地嚥了口水。
一個挺身抬頭——
「啊?!」邢炤的嘴巴已闔不攏。
慘!只有一個字來形容他對眼前這副尊容的感覺。
又來了!
羅綺年糾著那對故意抹得粗黑的眉毛,這種表情對她來說,已經一點也不奇怪了。
這個男人的臉上寫著——看見鬼!
綺年也在快速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夕陽餘暉像溜滑梯般地順著屋舍,在簷下斜映出晴晦的分野,而男人那抹高大的身影就融在其中。
一襲休閒服、慢跑鞋;理得短短卻濃密湛黑的頭髮,露出的額頭更顯得飽滿潔淨;濃眉底下的眸光黑黝閃亮,足可比擬藝術雕像的挺俏鼻樑,而那微抿的唇辦,優美地漾著弧度……
她很認真的瞧著他。
最後,她確定這個杵在門口的英俊男子,是絕對的陌生。
他是小弟的朋友嗎?
「你在這裡幹什麼?」邢炤劈頭就問。
綺年心裡有了一絲絲不悅。從剛剛到現在,她好像還沒聽見他賠不是?
「那你又是誰?又想幹什麼?」綺年仰起頭時,口氣也轉硬了。
「我?」他挑高了眉,「我要回家啊。」
「回……」綺年一口氣快提不上來,指著大門,瞪視,「回這個……家?」
這個大塊頭在開玩笑嗎?
「當然。」他對著她點了頭,而且很認真,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綺年那雙塗著特效浮腫色量的眼皮,眨呀眨地……
誰來告訴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章
不會吧?當綺年聽著男人說出自己租屋過程時,她整個人愣在原地。
而那個「房東」自然就是她的寶貝弟弟羅君年。
綺年火速打了弟弟的手機,結果回應的只有語音信箱——
「羅君年——我是你姐姐!誰准你把房子出租的?你怎麼自作主張?你你你……給我回來說清楚!」對著手機吼一吼,她才覺得好多了。
邢炤饒富興味的望著她對著手機跳腳的背影。事至此,他能確定的是,這怪異的女人是那位年輕房東的姐姐。
只是,邢炤不解的是,兩姐弟的長相、氣質怎麼會如此懸殊?那房東長得明明很清秀的。
「事情弄清楚了嗎?」他順手幫忙撿著地面的東西。
綺年當然是弄清楚了,可是……這下子她該怎麼辦?
羅綺年心裡正亂烘烘時,忽然聽聞背後傳來一道冷哼聲——
「今夜陪我玩玩?」
哇勒——性、騷、擾!綺年聽得毛髮齊豎。
「你休想!」她掉頭直接吼了。
然後,她馬上看見男人手裡的錄影帶。
「片子還給你。」嘀咕著情色錄影帶的片名,再看著她那副怒髮衝冠的可笑模樣,他撇了撇唇,卻又張開雙臂,用一種宜誓的口吻道:「而且……我敢跟你保證,我什麼都沒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