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妾身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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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莫浪平聽見這句話後,扯過黑馬,一躍而上,狂亂地往前奔馳著,渾然未覺身後石影那雙擔憂不已的雙眸……

  第十章

  石影原以為她還有許多時間能找出莫浪平不開心的原因,可他們才回到赫連府沒多久,皇宮裡便派了人來尋莫浪平。

  說是皇上出巡到鄰縣時得了急症,之後始終體虛不振,御醫請他過去一同想想法子。

  莫浪平原本是萬般推拒的,可石影催促著他,說皇上若是體弱,天下人心必亂。他這才不情不願地把替石影針灸的事交給徒兒,快馬離開了赫連府。

  只是,莫浪平雖然表現得極為勉強,可石影總覺得他像是鬆了口氣。

  而在他離開之後,石影也沒法子閒著。因為莫浪平堅持要愈早成親愈好,她整天便被挑選鳳冠霞帔、首飾布料之類瑣事,弄得筋疲力竭。

  無論她說過多少次,她不需要那些鋪張排場,可莫浪平先前卻像鐵了心似地,非要把婚事辦得轟轟烈烈不可。她不想掃他的興,所以只得逐一照辦。

  這幾日,石影已想起更多前塵往事,而一旦想起愈多莫浪平為她所吃的苦,就對他益發的不捨,也更加堅定日後要好好地陪伴他的決心。

  好不容易,婚禮所有大小事項都已打理完畢。昨日,莫浪平差人送過信來,說他明早便會回來。

  而明日午後,他們便要成親了。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時分,朱寶寶正在石影房裡為她針灸。

  「好了,取針了!可以動了!」朱寶寶嘻嘻一笑,將長針全收回羊皮袋裡。

  「謝謝,你今日取針速度較之昨日又快捷許多了呢!」石影起身對她說道。

  「我覺得你恢復女兒身之後,變得比較多話了。」朱寶寶說道。

  「是嗎?」石影驚訝地揚眸。

  朱寶寶皺了小臉,仰起小臉想了一下。「啊,應當是說你和我師父在一起時,感覺比較多話。好像他是個孩子,你隨時都得幫忙關心一下似的。」

  「那是因為他也極關心我。」

  「這倒也是。我那師父不愛理人,偏偏對你就是耳提面命,擔心這煩惱那的,像我大哥待我一樣。」朱寶寶嘟著唇說道。

  「若是不在乎,便不會如此了。」石影低聲說道,伸手幫忙攙扶她下榻。

  「你甭扶我,我身子比你還壯呢!」朱寶寶想拍拍肚皮,卻被石影給阻止了。「好了,我不嚇你便是了。你這幾日是否還頭疼?」

  「已經一連數日,都不曾頭疼了。」石影說道。

  朱寶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閉眼診脈。

  「你脈象大致平穩,略有弦脈之象,應當是心有抑鬱,導致肝氣微有滯感。我待會兒再幫你扎一回針,便會沒事了。」朱寶寶睜開眼,老實地說道:「不過,我認為你現在應當已經完全回想起過往了才是。」

  「泰半事情確實是都已經回想起來了,可有一事,無論我如何絞盡腦汁,卻仍沒有印象……」石影不解地蹙著眉,輕歎了口氣。「我怎麼樣也想不出我是在何時與莫浪平成親的。」

  「那新婚之夜呢?」朱寶寶小聲地問道,吐吐舌頭並紅了臉。

  「自然也記不得了。」石影垂下眸,也悄悄紅了臉。「只是,莫浪平曾經告訴過我,就算沒法子全數回憶起來,也是極有可能之事。」

  「師父離開之前,我和他談過你的情形。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我才開口,他就衝著我哇哇大叫,指天罵地地咆哮了一番。」朱寶寶雙手擦腰,不快地說道。

  「他最近確實是易怒了些。」唉。

  「是啊,還老把脾氣出到徒兒身上。也不想想看,要不是我當時受傷了,給了他機會救我,他哪有法子得到你啊,老是趾高氣昂的。」朱寶寶嘟了下唇,圓眸匆而滴溜溜一轉。「不如這樣,咱們來嚇他一嚇。」

  「嚇他?」

  「別說嚇他,就當是我這徒兒小小測試他一下吧。我觀你的脈象,其實早就沒了問題。因此,當他回來時,你就假裝所有記憶都恢復了……」朱寶寶怕是隔牆有耳似地在石影耳邊,嘀咕了一串。「他替你把脈後,若是還能說出我未注意到之處,我就認栽,磕他三個大響頭。」

  「好。」石影很快地點了頭,因為她的心裡其實有著另一番盤算。

  若是她假裝恢復記憶,莫浪平應當就再也不需要為她的病情而煩憂了。他們之間,正好可以趁此機會,開誠佈公地好好談談哪。

  *** *** ***

  隔日一早,莫浪平被一輛金銀鑲邊、碧玉為窗的尊貴馬車,載回赫連府。

  馬車才緩下來,莫浪平等不及旁人開門,便跳下車,直往大門裡沖。

  騎著黑馬隨行於馬車兩側的十名黑衣護衛,見狀也隨之跳下高馬,恭敬地對著莫浪平行揖。

  「快去通知,莫爺回來了。」站在門口迎接的羅管事大聲說道。

  羅管事還在招呼著僕役去叫人時,莫浪平已經走過影壁,踏入了敞廳。

  「師父,好消息、好消息哪!」朱寶寶從敞廳後的白玉圍屏裡衝了出來。

  赫連長風臉色大變,跟在朱寶寶身後,一個箭步攬住她的腰,不許她再嚇人。

  「什麼好消息?」莫浪平頭也沒回,腳步也沒停。他已經數日不曾見到石影了,現下什麼事也懶得管。

  而今日成親後,他便要將所有欺瞞之事,全都對石影坦白了。

  這些時日,只要一想著石影知道真相之後,會有多麼憤怒,他就坐立難安、夜不能眠。

  他受夠了!

  「師父。」朱寶寶一看師父走得飛快,根本不理人,可她又被丈夫抱著,只好加大嗓門,比手畫腳地大聲說道:「你徒兒——我,醫術近來大為精進,你不在的這幾日,我以藥湯輔以針灸,已經醫好石影了,她現下已經想起所有事情了!」

  「什麼——」莫浪平身子一僵,頓時停住腳步,整個人如遭雷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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