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裕的父親是日本人,而母親是英國人,他是冷翊的得力助手之一。」
他是混血兒?難怪她在他身上找不出半點中國人的特質。
她記得方叔在那晚曾提到她的父母都是台灣人,既然田中裕是日本人,那他就不符合她尋人的標準。
「那冷尉呢?他似乎跟別人有那麼一點不同。」她指的是冷尉那冷得嚇人的面孔。
她想,哪有人一生下來就一張死板板的臉,他一定會遭到什麼變故,像親人驟逝之類的事,所以才會面無表情。
「他就像是一個謎,一團沒人解得開的謎,他的一切無從得知,唯一知道的是他的父母親是台灣人,其他連他的真實姓名、家庭背景都是一片空白,他給人的感覺孤僻又封閉。」莫雨蝶說話時,將目光調向遙遠的地方,顯得十分落寞。
但莫雨蝶黯然的神情並沒落進楚夜寒的眼裡,因為她亦陷人沉思。
他的父母是台灣人,他的過去完全是一片空白。
那代表什麼?光是憑他的父母是台灣人……
原本她尋人的目標就是他和田中裕,現在已經確定田中裕的可能性是零,而冷尉又那麼符合她的標準,這表示他很有可能就是她所要找的人,她得好好做深入調查。
「沒有半個人知道他的一切?」
「我想沒有,他從不肯讓人瞭解他心裡在想什麼。」
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那她查起來可就有點棘手了。
楚夜寒原本還想問下去,但她餓扁的肚子已經很不客氣的發出抗議聲音。
「小蝶,我們別談他們,我肚子餓了,咱們去吃飯。」她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不等莫雨蝶答應,拉起她的手,迫不及待朝餐廳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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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舒服的冷水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髮,楚夜寒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走出浴室。
隨手用毛巾蓋在頭上胡亂的擦了幾下,楚夜寒看準身後軟綿綿的大床,整個人往後倒。
好舒服!她感到一身的酸疼得到了短暫的放鬆。
她知道自己此刻不把頭髮弄乾就爬上床,明早起來一定會鬧頭疼,可是她不管了,她實在好累,種了一上午的花,下午又待在廚房裡三、四個小時,一整天跑來跑去,她真的累壞了,現在她什麼也不想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她現在只想奔向床的懷抱。
就在她快進人夢鄉時,房裡響起一陣腳步聲,那人似乎沒什麼顧忌,大膽的在房間裡走動。
楚夜寒很想睜開眼看看來者何人,但她的眼皮已經如有干斤重,想張開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算了!來人要是偷兒,就讓他偷好了,反正這房間裡的東西沒一樣是她的,就算偷兒全搬走也不關她的事,只能說是姓冷的倒霉。
但她似乎忘了一件事,潛龍島上什麼人才都有,唯獨不培養偷兒這種「特級人員」。
冷翊凝視床上的可人兒,一頭有如黑爆的長髮讓她看起來格外嫵媚,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冷翊伸出手撫摸那閃亮的青絲。
冷翊目不轉睛的注視楚夜寒的臉,她真的很美,美得無懈可擊,教他不禁看得出神,也讓他想私心的把她納人羽翼下永遠呵護。
回想近兩個禮拜她所聞出的麻煩,他不禁又揚起一抹笑容,她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孩,給足了他刺激。他因她動容,為她失了分寸,這究竟是什麼心態?他會對一個只相處兩個禮拜的女孩動情?不,那太不符合他行事的規則,但是她卻像向他施咒的仙女,讓他無法抗拒的迷上她。
情不自禁,冷翊的大手從楚夜寒未干的秀髮滑至她粉嫩的小臉。
有人在摸她,是一隻大而厚的手,他的觸摸讓她覺得舒服又溫暖。
等等,一雙大手,該不會是……
「怎麼是你?」她就知道她猜的沒錯。
「你醒了?」冷翊沒有正面回應她的話,彷彿他現在在她的房裡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楚夜寒吃驚的拉高棉被,一副怕自己隨時會慘遭冷翊毒手的可憐樣。
他是怎麼進來的?她明明記得門已經鎖上了,那道隔門也用桌椅堵住,他怎麼可能還進得來?而且她的看門狗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冷詡從她驚訝的表情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她是鎖了門沒錯,但他有鑰匙,照樣進得來,這是他的地方,他要進哪個房間沒人敢阻止。
不過,今晚他走了另一條路。「從那裡。」冷翊指向陽台。
「該死,竟然忘了上鎖。」楚夜寒埋怨自己太過大意,讓冷翊這個小人溜了進來。
冷翊看著她的小臉,濕發貼著她的臉龐。
「過來。」
要真讓她這樣睡覺,她明天鐵定會頭疼。
「幹麼?」楚夜寒應得極不情願,在不曉得這個男人又想做什麼之前,最好和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過來。」依舊是命令的口吻。
「過去就過去嘛!那麼凶做什麼,怕人聽不見啊?大嗓門。」楚夜寒慢吞吞的靠向冷翊,嘴上不滿咕噥。
「為什麼不把頭髮吹乾再上床睡覺少
「太累了,懶得弄。」
「不把它吹乾,明天你會喊頭疼。」冷翊從梳妝台的抽屜裡拿出吹風機。
這個只會找借口的小懶蟲,為了不讓她明天頭疼,看來只好他親自動手替她把頭髮吹乾。
楚夜寒感到心跳加快,他在做什麼?這個男人在幫她吹頭髮,他的大手在她的發間移動,那溫柔的感覺讓她知道她不是在作夢。
楚夜寒不敢置信的抬頭仰望冷翊的眼。
這真的是白天那個老和她吵架的人嗎?為何她這會兒在他的眼底看見一團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他該不會是個雙面人吧!
儘管一大堆荒唐想法在她腦中轉個不停,楚夜寒仍沒有開口止住冷翊的舉動。既然他願意替她處理這煩人的三千髮絲,她可以落得輕鬆,況且這感覺還不錯,她喜歡。
「我喜歡看你長髮披肩的模樣,很迷人、很……吸引我。」冷詡突然貼近她,將頭埋進她潔白的玉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