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請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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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請佛祖保佑大善人苗兄一切安好,他還滿想念他……的烤羊肉,待會兒午課結束後去草糧場看看好了。

  「你的字寫得真好。」面具人開了金口,嚇了心不在焉的臥冬好大一跳。

  「嚇。」臥冬拍拍胸脯,心中直犯嘀咕,這面具人難道不知道扮成一副融入背景的模樣,就該靜靜的當背景嗎?突然冒出一句話是會嚇死人的。

  教主看他那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也不生氣,繼續用清柔的語調道:「我也想學學,小娃兒,我跟你換個位子。」

  陸祈嵐馬上從善如流的起身讓位。

  臥冬眼睜睜的看著面具人在他身邊坐下,拿起毛筆,透過面具睨著他,「怎麼開始?」

  這人是怎麼回事,想知道中原怎麼上課就算了,連寫字都要跟著學?天知道他教書是散口用的,哪一天認真過了?這教主擺明為難他!好!教就教!

  「我寫一次給你看。」臥冬拿起筆,寫了永字八法,「照這個寫。」

  教主拿著筆,一點下去就是個大墨漬。

  老天爺,他沒學過寫字嗎?怎麼有人可以把永寫成這樣,他都看不出這是字還是符了。

  罷了罷了,離教不是漢族,不會寫漢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教主的中原話講得很好,這已經很難得了。

  臥冬歎了一口氣,知道教主的程度大概就跟個三歲小孩差不多,非從頭教起不可,他教書最怕教到這種什麼都不會的娃兒了,像祈嵐少爺這種學生多好,只要點幾句,其他他就無師自通了,而他這個先生也當得輕鬆,偏偏又來到這裡教這個不如三歲娃的大教主。

  恐怕三歲娃兒都比他好教呢!

  臥冬也不多想,就像以往教小娃兒一般,直接抓住教主的手,帶著他寫一回,「這字要這麼寫。」

  突然被臥冬那瘦小的手抓住,教主不由一怔。

  「這樣抓到訣竅了沒?」

  教主輕輕一笑,搖搖頭。

  他的笑讓坐在對面的陸祈嵐感到寒毛直豎。

  「還沒?」臥冬再度拉住教主的手,又寫了一次。「這樣明白了嗎?」

  教主還是搖頭。

  「多練幾個字。」再寫。

  這個下午,臥冬總共帶著教主寫了一個時辰,三十張宣紙,是他有生以來認真上過最長時間的課。

  陸祈嵐坐在對面,看著先生難得認真的教著不管怎麼樣都說不會的教主,心中默默為先生默哀,看來他大概是插翅難逃了。

  ***

  教了一個時辰的字,臥冬不由開始懷疑自己選擇當先生是不是選錯行了,當初應該賣賣字畫餬口就好,他似乎不太適合當先生啊!

  天啊!他竟然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了,他到底是怎麼了?八成是被那間紅書房跟紅毛面具人給逼瘋了,他需要出去換種顏色看看,否則一直再待在屋內鐵定變成色盲。

  於是乎,教主前腳才踏出書房,臥冬就闔上字帖,「好啦!祈嵐少爺,下課了。」

  陸祈嵐頗為擔心的看了臥冬一眼,深知以教主的個性不可能不算計被視為頭號獵物的臥冬,雖然自己因為這樣暫時安全無虞,但於心不安啊!撇開其他的不說,他可是很尊敬和喜愛臥冬先生的。

  「先生,昨天當真沒發生什麼事?」

  「什麼什麼事?」

  「昨天您被教主帶走後,我們找了您一天,結果您卻在那裡啃羊腿,這期間真的沒發生什麼事?」

  臥冬有些受不了陸祈嵐的大驚小怪,「不就是給丟到荒郊野外,幸運被善心人士所救,飽餐一頓罷了。」

  「善心人士?」

  「是啊!是個烤羊腿高手呢!他似乎是那個牧草場的負責人,姓苗名羽,不過你可別聲張,否則說不定教主會找上他,害了好人可就不好了。說著我都餓了,我都還沒去謝謝他呢!祈嵐少爺,你要和我一起去嗎?」想著昨天那烤羊腿的滋味,不知不覺又餓了起來,不知道苗兄介不介意再招待他一次呢?

  陸祈嵐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聰明如他,當然知道若他敢當面壞教主的玩興,說不定教主的注意力就會從先生身上又轉回他身上來了,所以幫忙只能暗著來。

  「先生,教主不是簡單的人物,您還是對那個什麼善心人士當心點好。」他得去查查管牧草場的苗羽到底是誰。

  「祈嵐少爺。」臥冬微瞇著眼睛問:「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先生,徒兒關心您是天經地義。」

  臥冬有些調侃的說道:「是是是,先生當徒弟的替死鬼似乎也是天經地義的啊!」

  陸祈嵐被說得有些發窘,「先生千萬別這麼說。」當初他可沒想到教主會對先生這麼有興趣。

  臥冬翻了翻白眼,打了個呵欠,「當真是被少爺您給害慘羅!我這輩子最沒興趣和人周旋了,今天這樣的練字如果再多幾次,我恐怕要連睡三天三夜才補得回來。」

  果然是先生啊!陸祈嵐淡笑,這局到底是先生會贏,還是教主佔上風,還是個未知數呢!

  ***

  寬闊的草原上,臥冬不費吹灰之力,就從裊裊白煙中找到了當日的帳棚,就看到苗羽正忙進忙出的生火。

  「苗兄!」臥冬遠遠地喊道。

  苗羽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似的,嘴角的笑容顯示他的心情極好,「小兄弟。」

  「苗兄,前些日子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呢!」

  「哪裡的話,你是教主的貴客,招待你是應該的。」

  「不敢,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教書郎,教主的貴客是我們家少爺,我可不敢當他的『貴客』。」有些咬牙切齒地說著恭維的話,連著幾天被面具人拖著教寫字,他的肩膀酸痛不已。

  「是這樣嗎?但我聽教裡的朋友說,教主很尊敬先生您,甚至請您教他寫字,這麼說來,您不就是教主的先生嗎?」苗羽似乎在火上加油,恨不得再多煽動臥冬一點似的。

  臥冬笑得有些勉強,「苗兄千萬不要聽信那些,我可沒有那種才能。」誰要是當上那個面具人的先生,還真是倒了八輩子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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