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麼還穿著裹胸布呢!我幫你拆掉!」
「咦?夫人,你背部有個刺青呢!沒關係,不礙事;夫人,這是你們中原的嫁衣嗎?哎呀呀!看來可要好好的改一改了,我們這邊的習俗要再縫死一點才行,你快點穿上,我才能照你的身形幫你縫緊。」
「夫人,你不要亂動啊!這頭髮盤上去就不能拆了,背要挺直點……嗯,就是這樣,維持這個姿勢。」
「啊!夫人,你的眼睛不可以眨,一眨都畫成大花臉了,別動別動,忍耐一下下就好了。」
臥冬簡直哭笑不得,她就這樣硬邦邦直挺挺一動也不能動的站了兩個時辰,站到兩眼發直,臉部表情僵硬,全身酸痛,她們才宣告大功告成,「好了,夫人,你真是美人胚子啊!這樣多好看,你瞧瞧鏡子。」
就見那鏡中人,唇紅齒白,巴掌臉配上滴溜溜轉的眼,臥冬都快認不出自己了,加上被大姊們強迫拆下的裹胸布,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在刻意縫緊的嫁衣中,顯得更加迷人,嘯天山莊挑的紅錦金邊嫁衣襯著白皙的膚色,相得益彰。
臥冬有些嚇傻了眼,想要倒退一步,卻發現刻意縫緊的嫁衣把全身都勒得死緊,根本不太可能有太大的動作。
她還沒動,眾家姊妹們就連忙阻止,「夫人,你要小心點,穿這衣服一不小心會跌倒的。」
是的,一定會跌倒的,她覺得自己全身被勒得像肉粽一般,有肉粽可以好好走路的嗎?
肉粽會不會走路,教主是不知道,至少剛剛成親時,臥冬一路都是靠眾家姊妹攙著行禮,不過,肉粽會睡覺他現在就見識到了!
他簡直無法相信,有人可以剛跟他拜完堂,就穿著幾乎可以勒死人的衣服,硬邦邦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教主摘下紅面具,坐在床邊,單手支著床沿,危險的瞇眼看著熟睡的佳人。經過妝點之後,那張臉顯得格外誘人,還有那像是掐得出水的雙唇,和那穠纖合度的嫁衣,今天的她比平常的男子裝束誘人百倍,他從以前就一直在想一件事,如果在她熟睡時吻遍她全身,那麼她會在什麼時候醒來?
離教的婚俗裡,新婚之夜新郎不可以用雙手去解開新娘的嫁衣,必須用牙齒去撕咬縫線,慢慢的把衣服全部解開,而聽說花的時間越久,代表兩個人的感情越堅貞,越經得起考驗。
夜,還很長。
他,有的是時間。
***
次日中午,臥冬拉著棉被驚醒的同時,馬上被一雙手拉回懷中,視線對上一張迷人的臉,熟悉的細長狐狸眼,有意無意的在誘惑她。
「你……你……」臥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昨夜的一點一滴隱約回到腦海裡,嚴格來講,這不是她第一次醒來,她在某人一直咬她衣服,像把她當作食物一樣吃過一遍時,就不得不醒過來了,然後在迷糊之中任憑他誘惑,根本無法抗拒,一陣翻雲覆雨之後,又因為疲累而沉沉睡去。
唉!當真是羞惱人啊!
教主心情十分的好,他咧開好看的薄唇,邪惡的調侃,「娘子,你今天起得比為夫早呢!」
「你……」臥冬「你」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話來,想起自己還是一絲不掛的躺在被窩中,連忙拉著被子就想逃跑,免得受到二次誘惑。
教主哪裡容得她逃,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她抓回懷中,裝無辜抱怨道:「娘子,不可以始亂終棄啊!」
「你……我……」還沒來得及辯駁,紅唇便又被封住,新房內又是一片春光旖旎。
透過窗外灑進的日光,苗羽的眼角留意到臥冬雪白的背部,過去一直藏在裹胸布下的綠色刺青,一個得意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不愧是一家人啊!有人又要欠他一分人情了。
***
成親過了三天,臥冬終於習慣教主動不動就把面具拿掉,故意湊近臉來誘惑她,那張臉生得真是罪過,難怪他平常要戴面具,偏偏她對那張臉又沒什麼抵抗力,後來乾脆全盤放棄,心想看久了會不會麻痺一點,不過她一直到今天才覺得自己的腦袋終於清楚些了,想起還有很多事沒有問清楚,差點讓他矇混過去。
「苗羽?」下午時刻,教主通常都在書齋處理離教的一些瑣事,今天臥冬在書齋裡卻找不著他,只好往外去找。
「夫人,你在找教主大人嗎?」一個教徒看臥冬探頭探腦的,主動詢問。
臥冬點點頭,還有些不習慣夫人這個稱呼,以前當先生,在離教宛如一個客人,而夫人就是家人了,突然多了離教這麼一個大家子,還有「相公」這樣重要的家人,臥冬一時還適應不過來。
「他往大草原去了,他說今兒晚餐想親自幫夫人準備,正在等你過去呢!」
大草原?臥冬想起了和「苗大哥」獨處的時光,淡淡的笑容浮上臉頰,他還真的知道她喜歡吃些什麼呢!「多謝,我知道了。」
夫人自從嫁給教主後,越來越有女人味了,認識「臥冬先生」較久的人,無不驚訝於她的轉變。
臥冬騎著馬兒回到熟悉的草原,果然,熟悉的帳棚、熟悉的「苗大哥」、熟悉的烤羊腿,教主還刻意換上扮演苗大哥時穿的衣服。
「啊!娘子,你來得剛好,這羊腿烤得剛剛好呢!」苗羽依舊扯開熟悉的笑!
臥冬這才發現,原來他在偽裝成苗大哥時,就已經時常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有些霸道,也有些溺愛,還有些專寵的溫柔。
第10章(2)
「等等,我差點忘了有事要問你。」拿起羊腿,臥冬差點忘了正事。
「有事?」苗羽挑眉,還有什麼事沒解決?
「我想問你元宵時,打哪兒弄到那麼多我寫的春聯?」臥冬對這件事一直非常好奇,她實在想下通,為什麼她的春聯會在他手上。
苗羽神秘一笑,「你的春聯……當然是你賣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