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起眉,雙唇微顫著,「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話嗎?」
「沒錯,你最好記住我說的每個字。」他的笑眼裡旋射出懾人寒光。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吸吸鼻子,難以承受的說:「既然如此,你根本不需要帶我回來不是嗎?」
「是你母親相逼,雖然讓我厭惡,但是你應該要比那些貴族千金好應付,所以我就順水推舟的接受了。」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柔魅到了極點。
「本來我還為我娘的所做所為感到愧疚,可現在你的作為更是讓我唾棄,我要回家,我要回天賜谷。」深深走到檀木櫃旁,從裡頭找出她前陣子經過市集時所買的幾件布衣,接著又拿出白花布俐落地捆起來,往肩頭一落就要離開。
「林深深,你給我站住!」博冷桐沒想到她說走就走,立刻厲聲喝止。
深深凝起眉,望著他清俊的臉上布上一層不悅之色,但是現在她已無愧於他,更沒必要害怕。
「我偏不。」她咬著唇。
「你居然敢對我說不?」他冷沉著嗓音,近距離瞅著她的眼,「難道你不怕我……不怕我……」
「殺了我嗎?」深深眼眶裡有著淚霧,「敢情北京城裡的大人們只要一個不開心,就會拿百姓開刀?」
「原來你也挺能言善道的。」博冷桐一步步走近她,「怎麼好像才一眨眼,就本性畢露了?」
「我本就一向坦率。」見他愈來愈靠近,她皺著眉說:「我真的要離開了,請讓開好嗎?」
「我白天跟你說的話,你全撇到腦後了嗎?」博冷桐非但沒讓開,反而貼得她更近。
「如果大人需要的只是個擋箭牌,應該有很多人願意擔當這個重責。」她直想從縫隙中鑽出去。
「你當真不要命了?」他毫不留情地緊緊拽住她的手腕。
「如果你想殺我,那就殺吧!這樣我也好過些。」深深仰起下巴,閉上眼承受他可能會對她做的事。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將她抱了起來,用力往暖炕上擲去。
「你要做什麼?」深深眨著驚恐的大眼。
「你以為進了我的地盤後,你隨時想走就可以走嗎?」他被她這一逼,怒火整個點燃。
「你堂堂一位提督大人怎麼可以老做這種事?」她雖然嘴上逞強,其實心底充滿了駭意。
「我做了什麼事?」他坐在床畔,帶笑的嘴角一勾,「你以為我會飢不擇食嗎?」
「那你這是?」她不停吸氣,想壓下內心的恐懼。
「因為你只有在床上才不會要嘴皮子,可以好好的聽我說話。」他閉眼沉吟了會兒才說:「我計劃將你父母接進京。」
「啊!什麼意思?」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動機不單純。
「因為你太不聽話了,往往乖不到幾個時辰就故態復萌,所以我想或許該找個人來治治你這種要不得的病。」
「你不是說了不可能接他們過來?」他到底打什麼算盤?
「沒錯,不過我改變主意了,但你別太開心,將他們接進京後,我會將他們安頓在別的地方,你們不可能見面。」博冷桐笑開嘴,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你——」她倒吸口氣,「你真的是無可救藥!」
「你可以繼續說,我完全沒意見。」他扯笑望著她,「你現在還走不走呢?」
她鼓著腮,百般委屈地望著他,「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一切都是你和你娘自找的,不是嗎?」他挑眉一笑,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任何不對。
深深長長吸了口氣,「但我爹是無辜的,更何況他是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就不能放過他?」
「放心,我會善待他,絕不會讓他受苦。」說完,他起身銜著笑離開了。
深深無力的歎了口氣,愣愣地看著他離去,不停在心底想著該怎麼做才好?
*** *** ***
時間過得真快,深深在不知不覺中已在提督府住了五天之久。
但是她聽說這幾天博冷桐都睡在上書房,忙得連回府的時間都沒有。
另外,博嚴夫婦一見到她就提及成親一事,讓她只能像個啞巴似的,不敢多說一句話,就怕說錯了什麼,弄巧成拙。
但是今天,還真是逃不過了!
「冷桐,何時拜堂,趕緊把日子訂一訂,也好派人將深深父母接過來。」難得回府的博冷桐領著深深向父母請安時,博夫人一開口便提了這檔事兒。
他眉宇輕蹙,黯下臉色,「額娘,這事不急吧?」
「什麼不急,你該不會只是想敷衍我吧?」
「孩兒不敢。」他立即垂首,「只是……這話說了,我怕阿瑪和額娘會不悅或生孩兒的氣。」
「到底什麼話,別吞吞吐吐的。」博嚴蹙起眉。
「是這樣的,在深深照顧我的那段時間,她一位姑娘家得經常為孩兒寬衣解帶,等孩兒傷好之後,便與她在她父母面前車草拜堂成了親。」
深深猛抬頭瞪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編故事的本事比說書的還厲害!「你——這根本就是——」突然,她滯了聲,因為她看見他充滿警告的眼神。
「深深,你有什麼話要說嗎?」博夫人問道。
「沒……」她掩下臉。
「我知道一定委屈你了。」博夫人轉向博冷桐,「你這孩子怎麼可以草草成親呢?這親事一定得補辦。」
「夫人,不需要這麼做,既然成過親怎能再成一次?」深深趕緊說道。既然他無心於她,成幾次親不都一樣嗎?
「既然深深這麼說,那我也不勉強了。」博夫人睨著他,「但從今天起兩人就不必避嫌,就讓深深直接搬去冷桐的寢居吧!」
「什麼?」她沒料到會如此發展,嚇得瞠大眸子。
「既已拜了堂自然也圓過房了,何必害臊,你們的事我會請老爺公告周知,你早已是名正言順的少夫人。」博夫人現在一心只想早日抱孫子啊!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