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等哥哥回來後,一定要嚴刑逼問他,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讓他樂不思蜀到連家都忘了回。
激情過後,男人起身。
他細心的為身旁熟睡的女子蓋好被子,掩住她纖細的裸肩,調了下房裡的空調,這才走到窗邊,點起一根煙。
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子,一股強烈的不安與滿足同時佔據著他。
他擁有了她的第一次,擁有了她的身體,可這樣多變的她,真的會因為與他發生關係而留在他身邊嗎?
她醒來後,會不會高傲得不想承認他們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會不會率性地轉身就走?
他沒有發現,在這兩天與她幾次的接觸後,讓他心態上不自覺有了不小的轉變。
從來不在意女人的他,被多變的她所吸引;從來不在乎感情的他,開始因為下意識的不安,而想牢牢抓緊她。
只要一想到可能會失去她,或是兩個人未來可能毫無交集,莫名的憤怒就充滿他。
他絕對不允許她從他的身邊溜走!
他想得到她,征服她,擁有她!
他不僅是想要得到她的身體而已,他要她的心,也要她的全部。
房間昏暗的光線讓男人的表情全隱在黑暗裡,他眸光一冷,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男人慢條斯理地抽完煙後,這才離開房間去打電話。
「喂,阿德嗎?是我,梁家寬。」在聽完對方的寒暄後,他立刻切入正題。「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緩緩睜開眼睛,賈令怡先是感受到有道灼熱的目光流連在自己身上,那像是羽毛若有似無的騷動一樣,讓她困惑地睜開雙眼。
「醒了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她疑惑地撐起身子,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床邊的那個黑影。
但她隨即被自己的赤裸嚇了一跳,連忙抓起被子掩住光裸的身體。
「為什麼要遮?我喜歡看你赤裸裸的樣子。」梁家寬笑著捻熄了煙,走到床邊。
賈令怡這才發現,相較於她的赤裸,梁家寬只不過穿了一件長褲而已。
他光裸的胸膛有著紅紅紫紫的斑痕,看起來像是被什麼殘暴的小獸又啃又咬過的樣子。
但,出乎意料的性感。
「你在看這個嗎?這可是你的傑作。」梁家寬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看見自己胸口那一堆紅印和咬痕,忍不住笑了。「怎麼樣?這成果你還滿意嗎?」
「你……」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羞得講不出話來的時候,賈令怡有些窘。
一咬牙,她不服輸地嗆道:「那又怎麼樣!」
「精神真不錯,我以為我已經讓你很累了,你剛才睡得好熟。」
梁家寬傾身靠近她,看著她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一副想逃又不敢逃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好笑。
「那、那又怎麼樣?」隨著他的接近,她的心跳也越來越急促。
「不怎麼樣,倒是你,會痛嗎?」
「痛?」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一抹紅雲飛上了她的臉頰。「還、還好。」
雖然可以騙自己,她會撲倒梁家寬,完全是因為被人下了藥的關係;可是賈令怡其實無法欺騙自己,她打從一見到他,就有一種陌生的莫名渴望。
那種情感太過強烈,她從來就不曾經歷過,所以在第一時間只以為那是厭惡所引發的感覺。
直至兩人肌膚接觸,幾次對峙與相處下來,她才驚覺那並不是厭惡,而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種情緒。
見她害羞的低下頭,梁家寬笑得很溫柔,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以一種溫柔卻又蠻橫的方式逼她抬起頭迎視他。
「不痛就好。現在,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她不自在地別開視線,閃避他那灼灼發亮的眼神。
他好像想要看透她一樣,眼神裡寫滿認真與嚴肅,同時卻又有一種讓她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他正打著什麼主意一樣。
他的深不可測再一次令她感覺困惑與些微的緊張。
「你知道……賈氏已經被人掏空了嗎?」
「掏、掏空?!」她一窒,沒想到他居然是跟她說這個。
「要不是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家人又何必急著跟人聯姻呢?」
「你騙人!這怎麼可能!」事關她所關心的親人,梁家寬的話彷彿在她心裡丟下一顆震撼彈,炸得她七葷八素,小臉慘白了起來。
「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你『親愛的』爺爺。」
他的表情雖然似笑非笑,可是眼神卻非常認真,也讓他所說的話,在她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種子。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她冷冷地問道。
雖然很想逞強的說,家裡的事業不干她的事,那個老頭的公司她才不想管,她昨晚會出席,只不過是為了回報養育她長大的養父養母,還有一直很照顧她的姊姊而已。
可是不管是養父還是姊姊,他們都是在賈氏工作,她根本不可能撒手不管。
初醒時的嬌羞與緊張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此時此刻她只有滿心的戒慎。
「我想跟你談筆交易。」
「交易?」賈令怡一愕,「什麼交易?」
「我能幫賈氏渡過這個難關,也可以讓你那個自負又傲慢的爺爺保住一條小命,更可以讓你最關心的父母與姊姊遠離風暴,但是,我要你。」
他吐出的話鏗鏘有力,震得她腦中嗡嗡作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你……你說什麼?」
「我說,賈姬,我要你!」
「什麼?」賈令怡倒抽一口氣,聽見他口中吐出她另外一個名字,警戒浮上了她的臉龐,原本歡愛後雙頰暈紅的模樣,瞬間變成了冷凝的表情,目光也搜尋起自己隨身的匕首,那是她慣用的武器,從不離身。
但她一時間卻沒想到,眼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她錯估,一次又一次輕易拿走她的匕首的男人。
「你在找你的匕首嗎?」梁家寬起身,緩緩踱到窗邊,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露起來。
同時,他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那是賈令怡從不離身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