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文麗坦家離餐廳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可騎車至少也是得花上一個小時左右。
也難怪她會抱怨屁股坐得幾乎快要裂開,她應該是第一次讓人用機車載回家的吧,呵。
端木翾坐在書房中的沙發上,英俊的臉上掛著充滿興味的笑意。
米璐,小米……她的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弓起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面,思索著她接近他的動機。
雖然她極力否認並表示一切只是巧合,但他不是笨蛋,很清楚她是從他出公司就盯上了他。
為什麼呢?
事實上,主動送上門想盡辦法接近他的女人並不在少數,她也不是特例——方法倒是特別到唯一。
但她實在與以往試圖在他生命中佔據某種地位的愛慕者不一樣。
她總是與他對抗,看著他的眸底似乎總蘊著一股怒意,讓他第一次覺得無法捉摸女人的心思。
雖然她曾試圖對他微笑,可他看得出那笑容有多僵硬,比起她在面對子明時的開懷大笑,簡直是強烈的反差。
所以不是對著子明發出的笑聲讓他刺耳感覺不太舒服,而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竟然比不上子明讓她感到開心嗎?
嗤,真可笑,他從來就沒有擔心過自己的魅力,現在更不需要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而懷疑自己。
不過,不管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她的確成功引起他的注意力了。
*** *** ***
她打聽到端木翾很愛爬山。這倒是十分的出乎她的意料。她還以為他的嗜好應該就是在女人堆中打滾,可沒想到他還會從事這麼健康的活動啊?
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不過根據一些女性雜誌的戀愛專題報導,她也知道投其所好的重要性。
所以……米璐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登山勁裝,在她從顏子明那邊打聽到端木翾今天的行程只排了爬山時,就決定來個不期而遇的戲碼。
也難怪今天端木翾善良的放了她一天假,原來是不用她來替他處理私事呵。
不過她也算是命苦的了,好好的休假不能待在家裡睡到自然醒,還得爬了個大早,在這氣溫還沒回升的狀況不勞動筋骨登山,為的只是想要釣上那個討厭的花心男?
這一刻米璐不禁懷疑起自己在幹麼了。
不過想到母親被端木翾的父親折磨得幾乎沒有一天是快樂的,她就又告訴自己不能輕易饒過他。
沒錯,父債子還,她非讓他也嘗嘗那種心痛的感覺——雖然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那個能力了。
除去那個對他而言好像完全沒有意義的失蹤未婚妻之外,現在跟他走得最近的就是文麗坦了。
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原來文麗坦是時尚圈的頂尖模特兒,最近甚至還要進軍大螢幕,可說是模特兒界目前最夯的一顆新星。
不過也不能怪她有眼不是泰山,平常除了上班下班之外,她的整顆心都懸在母親的病情上,哪有心情看這些風花雪月的娛樂新聞呢?
看看人家,再比比自己,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要拿什麼跟這麼出色的女人爭奪男人呢。
更不要說端木翾對這樣出色的女人都還不怎麼放在心上,又怎麼會愛上她呢?
想到他那張英俊且驕傲的臉龐,還有那總是掛在唇畔的壞壞笑意,米璐的心跳就忍不住悄悄加快了速度。
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而且也很懂得怎麼運用自己的魅力調戲女人,就連她都有奸好幾次因為他的捉弄而臉紅心跳起來。
也難怪有這麼多女人爭先恐後的渴望贏得他的青睞了。她擬定的復仇計劃此刻看來還真的有點不可能任務的意味了。
幸好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堅忍下不拔,越是艱困的任務,她越想要征服。所以即使她非常非常討厭爬山,她還是咬著牙上路了。
只不過……奇怪了,怎麼走了老半天半個人影都沒瞧見?顏子明說的時間地點分明就是此時此地啊,難道她記錯了?
米璐越走越糊塗,忽地自雲層中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打雷了?!
她錯愕的抬頭望向原本就不是很晴朗的天空。剛開始她還在暗自竊喜沒有赤焰焰的陽光灼人肌膚,怎麼現在竟然打起雷來了?
該不會等下就開始下雨吧?
米璐才這麼想,雨水就開始一滴一滴的墜落地面。
該死,好的不靈壞的靈。她暗咒一聲,連忙加快腳步,埋頭往前衝,試圖尋找一個遮蔽的地方。
雨水毫不留情的傾盆落下,伴隨著轟隆隆的打雷聲,變化之快讓米璐有點措手不及。
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也將她淋成了個落湯雞,山上的空氣突然冷冽起來,讓她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嗉,只能毫無方向感的在山路上跑著。
突然,一陣撞擊讓她踉艙的退後好幾步,腳底一滑,差點自斜坡滑落。
「抓住我!」低吼聲蓋過雨聲,在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前,一隻厚實的大掌已經豐牢牢的攬住她的手腕。
她止住搖搖晃晃的身形,正要向救命恩人道謝,抬頭時卻忍不住發出驚呼。
「是你?!」奇怪,明明就是預期中該出現的人,怎麼一看到他,她還是忍不住心悸了下?
「這句話是我要問你的,你怎麼會在這裡?」端木翾穿著登山專用的雨衣,跟狼狽的她景況截然不同。
「我……我——哈啾!」話還未說出口,她先打了個大噴嚏。
我的老天爺,怎麼這麼冷啊?
端木翾皺了皺眉,扯住她的手腕道:「跟我來。」
「ㄟ,去哪啊?」雨這麼大,她可一點都不想再爬山了。
他斜眼看了她一眼,沒回答。
他的腳步又大又急,讓米璐不得不小跑步才跟得上,冰冷的雨水不斷的打在已經濕冷的身上,陣陣的寒意鑽入她的體內,結果反而讓她更敏銳的感受到他那雙大掌傳來的灼熱,熨燙著她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