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他這到底是什麼心態,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想把那個混蛋揍扁呢?最重要的是,任二叔他們夫妻倆絕對不會喜歡一個混蛋,更別提是想把女兒下嫁給一個混蛋了。換句話,也就是說,那個混蛋應該不可能會是一個混蛋才對……
可是,馬的!他還是覺得那個混蛋是個混蛋,竟敢對丫頭這樣一個小女生下手,他根本就是個該殺千刀的禽獸、混球、王八蛋,不吊起來毒打一頓就是無法消除他的不爽。
允翼他們若知道有個混蛋敢對他們的跟班丫頭做出那種事,應該會也有同樣的想法吧?
季成顥猛一頓,瞬間有種茅塞頓開、豁然開朗的感覺。
丫頭是允翼的堂妹,他和允翼又是從小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死黨好友,理所當然也就把這丫頭當成自己的妹妹來保護,所以才會想拆了那個膽敢在婚前亂碰他「妹妹」的混蛋。
原來哥哥心態和兄長情結作祟,令他憤憤不平呀,他終於懂了。
「你幹麼突然不說話,這樣怪嚇人的耶。」見他久久沉默不語,任妗紅忐忑不安的開口。
她不確定自己這劑藥是不是下得太猛了,也許她該告訴他,其實她的經驗只到接吻和幾個小兒科般的愛撫而已,因為她實在無法忍受別人在她身上亂摸亂碰,所以在試過兩、三次,換了兩、三個交往的對象,她就放棄了。
「你也會覺得害怕呀?」他睜開眼,嘲諷的對她說。
「當然,我又不是真像你說的是無敵女超人。」她朝他做了個鬼臉。
季成顥倏然大笑兩聲,然後把車門的中控鎖解除,車內驀然響起「喀」的一聲響。
「下車。」他說。
任妗紅呼吸一窒,遏制不住的微震了下。
他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計劃失敗了嗎?她看錯他了嗎?他真的要讓她繼續住在這裡,即使親眼目睹了這地方的殘破、恐怖與危險之後,仍無動於衷的決定要放任她在這裡自生自滅嗎?他真是這麼無情無義的人嗎?
「去收拾行李。」他命令。
「什麼?」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呆呆的看著他。
「我叫你去收拾行李,離開這個鬼地方。」
「離開這裡要去哪裡?」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呼吸著問。
「哪裡都比這裡好。」他說。
「哪裡都比這裡貴。」她說。
「我出錢。」
「我不要。我幹麼要用你的錢,你又不欠我?」
「錢用借的,等你有錢再還我。」
「那我更不要,同樣都是花我自己的錢,我幹麼要捨便宜而就貴的?我又沒那個本錢,也沒那個能力可以賺這麼多錢來還給你。」
季成顥憤憤地吐了一口大氣。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她一臉無辜的說。
「好,那就來住我家,不收你房租,這樣不用花你半毛錢,總可以了吧?」
耶!耶耶耶∼任妗紅在心裡大聲歡呼,但表面上仍不動聲色。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收我房租,那生活費呢?你該不會變相的跟我收水電、瓦斯、伙食費之類的雜費吧?」她斤斤計較的問。
季成顥咬牙切齒,以一臉備受污辱的表情瞪著她。
「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嗎,丫頭?」他迸聲道。水電、瓦斯、伙食費?他是這麼摳的人嗎?這丫頭實在是太污辱人了!
「我只是想搞清楚嘛,免得到時候從天堂掉進地獄裡。」
「我可以現在就讓你掉進地獄裡。」他作勢伸手要掐她脖子。
「啊!」她又叫又笑的尖叫一聲,急忙推開車門跳下車去,頭也不回的跑進旅館裡去收拾行李。
打者擊出漂亮的右外野安打,成功站上一壘,Safe!
*** *** ***
第一次走進季成顥獨居的房子裡,任妗紅以一副做小偷的模樣,探頭探腦又躡手躡腳的,惹得季成顥忍不住彎起食指「叩」的一聲,敲了她額頭一記。
「好痛。」揉著被敲痛的額頭,她對他皺眉嘟嘴道。
「你幹麼像做小偷一樣?」他一臉好笑的問她。
「我擔心會吵到呀。」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我一個人住,會吵到誰?」
「你女朋友呀,也許你和女朋友同居。」
「如果我和女朋友同居,還會讓你住進我家嗎?用點腦袋。」叩!她的腦袋又被他敲了一記。
「誰知道,你這個人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對女朋友尤其無情,誰知道你會不會管對方的感覺,把我帶回家,然後氣走對方。我才不想當第三者、當壞女人哩。」她自言自語般的喃喃說道。
「你倒瞭解我。」他哈哈大笑一聲。「不過你放心,我從不把女人帶回家來的,更別提是讓對方住在這裡了。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說著,他提著她的行李帶路的走在前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當我是個女人就對了?」跟在他後頭,她忍不住以嘲弄的語氣試探的問他。
「沒錯。」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回答。
「可惡的混蛋!」她不小心的脫口而出。
他在一瞬間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眉頭挑得高高的。
「你剛才說什麼?」
「沒有呀。」她裝傻。
「我聽見有人說我是可惡的混蛋。」
「真的嗎?是誰這麼大膽、無禮又不知死活的?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握起拳頭,她以一臉義憤填膺的表情說,讓季成顥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這丫頭!」伸手用力的將她的頭髮揉亂,他轉身將眼前緊閉的房間門打開,再將房內的電燈打開,退後一步讓她走進門。
「喏,這間房間給你用,裡頭什麼東西都有,也有浴室,隨你怎麼用都行。」一頓,他加強語氣的揶揄她一句,「不收錢。」
「意思是,若要用這房間以外的東西都要錢就對了?」皮笑肉不笑的回他一句,她存心想把他氣死。
「你這丫頭這幾年除了長頭髮和要嘴皮子的功力之外,還長了什麼?」他好氣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