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拒嫁王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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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爹,去哪裡?」收回目光,她繼續追問。

  葛御史遲疑了下,目光在女兒跟女婿之間看了會兒,最終決定相信女兒,「他說有人忘記了六月西子湖畔之約。」

  「我問信的內容。」她點明重點。

  葛御史老臉一紅,期期艾艾地道:「這個……乖囡,你怎麼會這麼問?」

  「你一向懂得何時行使父親的威嚴和權利。」她如此回答。

  倚在門上看戲的葉閒卿忍不住眼露笑意。有時候只是單純看葛家父女相處講話,就是一種讓人愉悅的享受。

  「裡面什麼都沒有。」葛父有些洩氣地垮下雙肩,有氣無力地將信丟到桌上。

  唯有葛飛花自始至終都顯得鎮定過了頭。

  得到答案後,她重新抓起筷子,低頭吃麵線。

  嗄?就這樣?

  葛御史跟葉閒卿同時怔然。

  「乖囡,你確定自己沒什麼要說的了?」他那個狐狸女婿可是一副山雨欲來的恐怖表情啊。

  「你所知道的已經講了,我所能從你那打聽到的也聽到了,再有什麼就只有去問寫這封信的人了,你認為我還需要說什麼?」頭也不抬的回答。

  「噢。」葛御史沒趣的摸摸鼻子,埋頭吃麵線。女兒的意思是,此事毋需他插手。

  「要去問本人嗎?」在門上倚了老半天的人,終於移動雙腳走了進來。

  「嗯。」

  「你知道他在哪嗎?」

  「信既然已經送到了我爹的手上,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會自己找上我,那麼知不知道有什麼差別。」

  「真是好答案。他是那半個東家嗎?」葉閒卿臉上帶著笑,心裡酸酸的。

  「你說呢?」

  「那接下來呢?」他的小妻子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說話挾槍帶棍的,讓他有點小受傷。

  「繼續吃飯。」

  葛御史在一旁聽了直點頭,「對對對,吃飽脾氣才不會沖,冷靜才是解決問題的良方。」

  葉閒卿忍不住拿扇柄在自己光滑的下巴上來回磨蹭起來。這個葛御史面對女兒時那種絕對信任和毫無理由的支持,讓他好笑之餘又不禁有些佩服。

  如此縱容寵溺的父親,居然沒有教導出一個驕橫跋扈、離經叛道的女兒來,不能不說是一個異數。

  眸光轉沉,如果將來自己也教育出像葛飛花這樣一個女兒,究竟是自己先被氣死,還是女兒先被他玩死呢?

  哎呀,這真是個好問題!

  心思轉動間,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吃麵線的人身上,將她從頭至腳,從下到上打量又打量,眸光一沉再沉,微揚的嘴角漾出一抹充滿邪氣與魅惑的笑。看來他得加把勁才行。

  沒來由的,一股冷意掃過全身,葛飛花忍不住蹙眉,微帶困惑的朝他看去一眼。

  與那雙幽深似淵、黝黑如墨的眸子直接對上,莫名的,背脊再次泛涼,同時一股熱氣自頭兜下,蔓延至全身!他看她的目光太過熱切邪惡,彷彿她是擺於案上的供品,而他已經準備動手享用。

  「對了,爹。」

  「怎麼了,乖囡?」

  「八寶樓我已經頂下來,你以後去吃不用付錢了。」

  葛御史立即兩眼大瞠,「真的?」真是個孝順的女兒啊!

  「與其送錢給別人,不如自己賺。」幾不可察的抽了下嘴角,她如是說。

  葉閒卿以扇掩口,暗自悶笑。真是可愛又彆扭的表情,即使是孝敬年邁的父親,她的說詞依舊如此的具有個人特色。

  「乖囡啊,爹就知道,你是最孝順的女兒。」

  「嗯。」漫不經心的輕應一聲,吃完最後一口面。

  「那把那間奇古軒頂下來如何?」葛御史一副「有商有量」的表情。

  杏眸輕抬,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就不曉得把一個當朝御史當掉能有多少銀兩。」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真是愛計較的女兒。他只是建議而已,幹麼生氣。

  「哈……」忍不住了,葉閒卿終於破功大笑出聲。

  *** *** ***

  水浸過信箋,原本空白如雪的紙上竟緩緩露出字跡。

  居然玩這種把戲!葉閒卿的眼神微冷,抓著扇柄的手收緊。

  「娘子,你就這麼不避諱我?」

  「我若不告訴你,你還是會設法去探聽一切,與其如此,又何必要繞上那麼一大圈,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即可。」

  「一大堆的數字喔。」他湊近一看。

  「帳目。」

  「你們合夥的生意大嗎?」

  「還好。」

  真模糊的答案。「如果你們翻臉會如何?」

  「利益當前,生息相關,若想翻臉,是要有實力的。」

  他忍不住向她更靠近,仔細端詳她的表情。有古怪,自從接到這封信開始,她就變得異常冷靜和淡漠,就連他蓄意的挑逗都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

  「飛花,你有心事?」

  「執著之人,有時行事會過於極端。」她眉間染上憂愁。

  「極端?」

  「與虎謀皮,原就擔著風險,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飛花——」這根本是答非所問,吊他胃口,他很不滿。

  眸光投向遠方,她的聲音透出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憂心,「有的人對一些事物太過執著,如果得不到,寧可毀之,甚至不惜同歸於盡。」

  「是他嗎?」葉閒卿心一凜,有絲不安。

  這一次她沒有回答,卻沉默很久,直到彩霞滿天,夕陽送晚。

  立在窗前的她,纖細的身影襯著晚霞更顯單薄,但週身那寧靜沉穩的氛圍無形中安撫了他人不安的心情。

  可是,她自己的不安呢?

  誰來安撫她的不安?

  葉閒卿伸手將她納入自己懷中,柔聲道:「夫妻一體,你的事便是為夫的事,天大的事有我在。」

  「或許我該相信你。」她的聲音裡帶著遲疑。

  「你當然應該相信我,而且應該百分之百的相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透著懷疑與不確定。」

  「你受傷了。」

  「又怎樣?」她這種平淡中透著蔑視的話,真讓身為五尺男兒的他憤怒。

  「如果被侍衛重重保護的你猶能被人所傷,他若出手,你認為自己還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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