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停車場,冷冽的風從四面八方灌來,但站在這裡,可以清楚地眺望整座山,黃綠的葉林像在山脈鋪上錦繡般的毯子,襯著清新的粉紅珊瑚籐,及桃紅色的報歲花……這裡的一切美得令人心曠神怡。
「嗯。」韋笑的笑容也跟著更深了。她的笑,像是撫盡山頭冰的春風,銀鈴笑聲拂過林間,仿若花朵初初綻放,抖落了一身寒意,他光是看著她,就覺得很暖。
巫才回頭,笑得眼都瞇了。「還說是出差……」她望向眼前的渡假小木屋。
「是出差,我們要替縣政府設計櫻花形象,帶動整個觀光產業。」他很理直氣壯地拿出合約。
她看了一眼。「那我們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地方不對吧,一個在中部,一個在南部,至少差了一百公里,「而且……這個季節櫻花開了嗎?」
「沒有,但梅花開了。」他指著斜坡上的大片梅林。
「你要設計的是櫻花吧?」她看過去,枝頭沒有半點綠葉,倒是可見一團團的白,空氣中飄散著沁人的清香,不濃不郁,卻反而能扣緊人心。
「很相似的東西嘛。」
「你直接承認說想帶我來渡假不就好了?」不然幹麼還特地開車去買了些換洗衣物?再掰啊∼
「既然知道,你還問這麼多?」
「啐∼」
「才才?!」
身後傳來超大嗓門的呼喚聲,嚇得巫才跳了起來,覺得那帶著回音的聲響很耳熟。她還沒回身,一個身影就強有而力的撞過來,她頭暈了下,覺得自己好像被車撞了,但仔細一看——
「柔柔!」
「才才,我剛才還以為自看錯人了呢。」柔柔豪氣地對她又拍又摟,粉顏滿是笑意。
「你怎麼會在這裡?」巫才也報以燦爛笑花。
「我在這裡工作啊,我跟你說過的,你都忘了,」厚,都沒有給她認真聽啦。
「是哦?」她乾笑著,突地感覺背後有股熱浪襲來,一回頭就對上面無表情的韋笑。
「總監,她是我的好朋友柔柔。」
「……我知道。」目光凌厲地絞殺著摟著他寶貝的手。
「她是女的。」巫才看出他眸底的殺氣,提醒他。
「看得出來。」就算是女人耶不能抱她抱得這麼囂張,他撇嘴哼笑。
她翻了翻白眼。算了,懶得跟他計較了。
她轉而拍著好友的肩說:「柔柔,他是我的……」
「男朋友。」他搶先道。
柔柔看著他,突地搗唇,把巫才拖到一邊。「他不是那晚在餐廳的那個帥哥嗎?」
「是啊、是啊。」柔柔的記憶還真不是普通的好。
韋笑聞言,唇角微勾,大方接受她的證美。
「他怎麼會變成你的男朋友?」
「呃,說來話長,有空再跟你說。」這裡頭有著九拐十八彎的秘密,要說得清,天都黑了。
「你今天要在這裡住下嗎?」
巫才回頭看向韋笑。
「我在來的路上已經訂房了。」
「那麼就請進吧。」
房間只有一間。他真的是心機很重耶。
「怎麼了?不喜歡這裡,想換房間嗎?」韋笑戲譫的笑著。
「再怎麼換還不是只有一間房間。」給她裝肖維喔?
「不好嗎?」他逼近,將她圈在陽台欄柵邊,屬於他男性的氣味團團將她圍繞。「嗯?」
「……我又沒說。」總不能要她表現出一副很高興的模樣吧?她是女孩子耶,總是要有一點點的矜持咩。
「你覺得這裡風景如何?」他像是問得漫不經心,邊親吻著她隨風輕揚的髮絲。「喜歡嗎?」
「嗯。」這點她倒不否認,站在這小陽台,可以眺望得更遠,就連山腳下的城市都看得見,可以想見夜晚來臨時,那裡的夜景會有多醉人。
而小木屋的設計耶頗具風情,夾層小閣樓上還擺著一張床,正上方那片斜板開就是天窗,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
「也許農曆年時,我們可以選擇在這裡渡假。」他的吻從髮際來到了小巧的耳垂,再轉戰她嬌嫩的頰。
「不行,除夕一定要在家裡圍爐。」巫才回頭,咬了口他的唇。愛作怪,咬你!
「這是你家的傳統?」他臉色微沉,不是為她的咬勁,而是她的拒絕。
「不,是我的堅持。除夕本來就是要跟家人一起圍爐、看電視、哈啦、打麻將,這才是過年啊。」
跟他單獨在一起就不像過年?韋笑黑眸微瞇,脫口就問:「我跟你家人誰比較重要?」
話一出口,他就很想給自己一拳。這是什麼東西?他竟然說出那種熱戀男女才吐得出的肉麻話,真是夠了。
巫才無辜的眨眨眼。
「當我沒問。」他鬆開雙手,轉回房內。
「一樣重要。」
「一樣?」他笑得吊兒郎當,感覺背後她溫柔的擁抱,暖進他心底。
「嗯,跟我一起回家圍爐好不好?我們可以等到拜完年之後再出發嘛!」她撒嬌地拿臉在他身上蹭著,「我跟你說,現在年節的氣息愈來愈淡,就算到外頭渡假,感覺也只是一個假期,但到我家不一樣喔,你絕對會愛上過年的。」
韋笑聞一言,唇角笑紋深刻地扯動他冷硬的臉部線條。「我考慮考慮。」忍不住輕歎,他也未免太容易被討好了吧?被她三兩句話給說得憧憬了起來。
「好啦∼」她繼續遊說。
「醜話說在前頭,我不會打麻將。」
巫才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答應了,立刻蹦蹦跳跳到他面前。「不會打才好,我媽喜歡跟不會打麻將的人打。」
「要我去當散財童子?」心機真重。
「那有什麼關係?你有我這個財神妻啊。」她大言不慚地說。他冷了下,笑咧了性感的唇,「你還真是不害臊哪。」
「是你們說我招財的,又不是我自己封的。」
「誰管你招不招財,我說的是你自稱妻。」韋笑俯身,輕吻她的唇。她的粉顏羞得可比屋外桃花。「那也是你說的啊。」
「那麼你意下如何?」吻,逐漸加重,一步步地攻城略地,高大的身軀輕易地將她壓上柔軟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