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投來一記無辜的眼神。沒人有體力閒聊了好不好?他們就連批評他偏心的力氣都沒了。
沒人答腔,韋笑當全體默認,快速地離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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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溫暖∼好舒服喔∼
巫才笑咪咪地張開眼,耳邊傳來細微的沙沙聲,很輕很輕,像是怕吵醒誰似的。
「醒了?」
她憨憨的睡臉還在傻氣地笑著,朝聲音來源探去。「總監∼」聲音軟軟的,像她每天被媽媽叫醒時的撒嬌聲,然而在瞥見韋笑微愣的臉時,她瞬間清醒──
「哇,我真的睡著了」
她只是想瞇一下而已說,哪知道……欸,是誰這麼好心地為她蓋上外套?
嗅到上頭傳來一股清爽的古龍水味,這味道她在一個人身上聞過,而那個人就坐在她的旁邊……
巫才不敢看他,把視線轉向外頭,隔著透明玻璃睇向開放空間,意外發現外頭竟然空無一人。「現在到底是幾點了?」她愣愣的問。
「一點了。」他聲音沉沉的。
「一點」她抱頭驚叫。天啊,她竟然睡到了午餐時間,而她的老闆就坐在旁邊……「總監∼」
「把東西抹上。」韋笑指著桌面。
抹?她不解地把視線調向桌面,發現上頭堆放了數量不少的手套和……這是什麼東西?她拿起瓶瓶罐罐中的其中一樣。「護手霜?」
「我剛才去客戶那裡,客戶送的,你挑幾樣吧。」韋笑若無其事地撒謊。明明就是看見她指頭乾裂才特地去為她買的,但他偏是不想說。
巫才盈亮眸子轉了一圈。好歹她也是總監助理,沒道理不知道總監今天的行程,她不認為生產腳踏車的工廠會跟手套、護手霜扯上關係。
而且這護手霜的牌子可是要到百貨公司專櫃才買得到,價錢並不便宜,所以說……總監在撒謊。
為什麼?
「你的手那麼粗,要是刮傷了我重要的圖稿,你要怎麼賠我?」見她狀似沉思,蹩腳的說詞就這麼脫口而出,欲蓋彌彰得太明顯,讓他很想去撞牆。
粗?只不過是有點裂而已好不好,哪可能會刮傷紙!不過,這就代表這些護手霜是總監特地為她買的嘍?
想到這點,她覺得心裡暖暖的。
「快點,你到底還要不要吃午餐?」她的心情都寫在臉上,讓韋笑看了就很不爽地催促,藉此掩飾被看穿的羞惱。
「喔,聽你這麼一說,我才覺得餓了。」她打開精緻的透明瓶蓋,用指尖沾取些許裹著金箔的高檔護手霜。不能太浪費,這個很貴。
「快點。」韋笑看了一眼她小心翼翼的動作,二話不說,立刻伸手大方地挖了一塊,學著專櫃小姐教導的方式,先在掌心熱一下,再快速地塗抹在她的手上,不管是手背、手心、指尖、指縫無一漏失。
巫才一雙軟軟柔荑被他溫熱的大手包覆著,又是抹又是揉,動作看似粗魯,力道卻是拿捏得恰到好處,像是震開一波漣漪,一路震到她心窩去。
她傻愣愣地看著他,他垂著眼,長睫濃密又翹,視線是那麼熾熱地落在她的手上,在上頭燒開一片紅,而紅也一路竄到她的耳垂。
「走了。」他站起身,把她掛在擺飾架上的外套丟給她,又問:「現在抽掉外套會不會冷?」
「不會、不會。」她快快將披在身上的他的外套雙手奉上。
韋笑瞅她一眼,接過外套穿上,感覺像是被她馨寧的氣息給包圍,讓他沒來由地心情大好,甜入心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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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大樓附近多得是各式各樣的餐館,不管是麵攤還是精緻商業套餐都有,讓兩人一路走來不知該選哪一家才好。
「小巫,這兩天都沒看到你呢,過來坐坐吧,免費招待哦。」看見巫才,路邊一家麵攤老闆很熱情地吆喝著。
「總監,要吃麵嗎?」她笑著向對方點頭,回頭問韋笑。
他黑眸探向那中年老闆,懶聲說:「我比較想吃飯。」
「喔。」隔著幾步的距離,她轉頭喊著,「老闆,我下個星期三再來,明年見。」
「怎麼要等到星期三?」老闆抱怨著。
「因為我們會放假到下個星期二,到時候就是明年見了。」她呵呵笑著,用力揮揮手,卻被拖走,「總監……」很沒禮貌捏。
韋笑沉著臉,被心底不知打哪冒出來的悶氣給煩擾著,然而走沒兩步就又聽見有人在喊她。
「小巫,你好久沒來我的店了。」
他瞪去,是家快炒店的年輕老闆,叼著煙笑得很浪蕩,他二話不說,拖了她就走,走進巷尾一間冷清的義式餐館。
才剛坐定,韋笑認識了一年餘的老闆娘便走來,很親切地招呼著。「嘿,小巫,總算又盼到你來了。」
「你都在摸魚啊?要不然為何大家都認識你?」瞪著她,他心底那把火燒得更猛烈了,把先前剛踏出公司的所有喜悅全都燒成灰燼。
「哪有?我總是要吃飯的吧。」巫才忍不住為自己叫屈。中餐、晚餐,有時候還要加宵夜,不混熟才有鬼咧。
「你到公司上班才幾天,就把這附近的店都給摸透了?」他知道她的個性外放又率直,能夠在第一時間和人打成一片,就連他也沒辦法討厭她,但……有時他還真討厭她這種快熟的個性。
「還好吧,我進公司都快要兩個禮拜了,一家店去個一、兩次也差不多啊。」
「才去過一、兩次,人家就這麼熱情招待你?」他心裡很清楚這個話題再談論下去,只會顯得自己幼稚,可他偏是在意得要命。
「那是正常的。」在旁看兩人鬥嘴的老闆娘開口了,唇角笑意很深。
「為什麼?」
老闆娘神秘兮兮地說:「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韋笑濃眉輕揚,別開眼看向窗外。
點完餐,巫才很認真地打量著他,看他一副懶得理她的淡漠模樣,忍不住嘟囔,「幹麼呀,是你自己說要請客的,請得這麼不甘不願,乾脆別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