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宅男欠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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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咪麗,你也覺得我很傻是不是?」

  風一吹,揚起成堆的花瓣,它們隨風飛揚到半空,盤旋再盤旋,散向四方。

  追著風跑的大黑貓伸出尖銳的爪子,朝著落下的花瓣直抓,像在玩,又似要將它們撕成碎片,對身後的人類毫無一絲注意。

  今天是汪忘影二十一歲生日,一直到離開特殊技能學院,她才知道自己在裡頭待了幾年,繪著山水圖樣的月曆明白地點出已消逝的十一年歲月。

  當年一心要為父母減輕肩上重擔的小女孩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動人,和小時候一樣甜美可人,只是眉間卻多了一份輕愁。

  「我該留下還是離開呢?」她想去找親生父母,可是又怕被莫菲博士他們捉回去。

  其實她已經有些眷戀起城堡的寧靜、與世無爭,雖然住在裡面的人並不多,但她總有一種很熱鬧的感覺,讓人不至於感到寂寞。

  不過最令她掛心不下的當屬江家老大,她對他說不上是愛,卻又老想著他,不見他時想見他,見了之後又想用蘋果扔他腦袋,很矛盾的心情。

  即使她遇過的男人並不多,但沒像他那般呆的,說出的話每一句都有氣死人的本事,她現在還一肚子火,根本不想跟他和好。

  「不行、不行,你不能離開,我不放你走,你一定要留下……」

  細白的手腕忽被一雙大掌大力的握住,勁道之強讓她感到疼痛,可見對方有多恐慌,害怕她一走了之,再也不回頭。

  受到驚嚇的汪忘影很快地平息心臟的急促跳動,順著略顯蒼白的手臂往上瞧,一張焦急的大臉近到讓她差點忘了呼吸,只盯著他不斷翻動的唇。

  「……都是我的錯,我不好,我惹你生氣了,你打我罵我都沒關係,我皮粗肉厚禁得起你的花拳繡腿,你儘管朝我身上問候,我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說話算話。」她能有多少氣力打痛他,頂多像搔癢而已。

  江大少忘了一件事,她的一巴掌整整讓他痛了三天,五指掌印冰敷了一整夜才消退了一些些。

  「真的打罵都沒關係?」汪忘影問得好輕,似乎怕真出手會傷了他。

  「真的、真的,你用力打,我要喊一聲痛就不是男人……」

  江天尋愣住,臉偏向一邊。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痛感在三秒鐘過後才送到大腦,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捂面叫痛。

  「哇!哇!你怎麼真打?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你幹嘛打得這麼認真,很疼吶!我的牙都快被你打掉了。」天哪!暴力女。

  咦?頭頂有星星在轉……

  「花拳繡腿嘛!我根本沒出什麼力,你不會不行了吧?」汪忘影的手也很痛,她放到腰後做著握放動作,舒緩疼痛。

  打過人後心情果然比較舒坦一些,雖然皮肉痛卻很暢快。

  他眼一瞠,大呼小叫地一指,「你……你居然在記恨?!」

  「我沒有。」她否認得極快。

  「難怪人家說女人心眼小,愛計較,一句不順耳的話會記上一輩子,你……」一瞧見那雙水汪汪大眼,他口中的「你」就沒了下文。

  「我怎樣?」她仰起頭,一副準備和他大吵一架的樣子。

  女人的確是小氣、小心眼、度量不夠大,她們什麼都小,就是眼睛瞪得比別人大。

  江天尋是卒仔,她聲音一揚,他馬上氣弱地低聲陪笑。「你很好、非常好,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所有錯的事通通歸我,我是世界上最壞的壞人。」

  她忍住不笑,但心底早為他的卑微而笑開了。「你沒必要對我低聲下氣,我『只是』你們請來的廚師,該看人臉色的是我。」

  「不不不,你千萬別這麼說,你絕對不會『只是』個廚師,你是我們的救星,我們的燈塔,我們照三餐奉的……」神。

  「你當我是死人?!」沒等他說完,汪忘影惱火地斷章取義。

  他驚得抽了口氣,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你不能比我早死,拜託,沒有你,我要怎麼活下去?」

  他的語氣好慎重,好像少了她,人生便了無生趣,生不如死。

  歎了口氣,她用力地扳開他的大掌,抽回手。「你不要老說些令人誤解的話,要是對象是別人,肯定認為你對人家有意思。」

  第一次會被騙,第二次產生懷疑,第三次就麻木了,他完全有口無心,說著與想像中不同的意思,若是信了他就太愚蠢了。

  但儘管告訴自己說著無意,聽者有心,然而他的話仍如微風拂過心湖,讓她悸動了一下。

  「有嗎?那我對你有意思,你為什麼不接受?」他想起她柔軟的唇和口中如蜜的香涎。

  頓了頓,汪忘影嘴角微微抽動。「我不是煮飯婆。」

  他居然還敢說出口,真當她沒脾氣嗎?

  看來一巴掌不太夠,以他皮厚的程度,多挨兩下「花拳繡腿」應該還撐得住,她實在不必跟他客氣,這種人的神經比象腿還粗。

  「沒人說你是煮飯婆呀!我們可以先試著交往,我絕對是好男人,不會讓你失望。」他彎下身子想吻她,心跳聲大如擂鼓。

  「你想省掉薪水?」她一縮肩,想接受他的吻又怕受到傷害。

  一怔,江天尋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照付。」

  「可是上司和下屬談戀愛適合嗎?萬一我們合不來要分手呢?」她很喜歡城堡裡的一切,雖然「老鼠」太多。

  汪忘影已經不只一次發現她的東西會移位,有時是小髮夾,有時是鞋子,更離譜的是發現吊鐘從右邊移到左邊,床位還上下顛倒。

  一開始她以為有人惡作劇,躲在暗處偷看她的反應,但次數一多也就不在意了,有百年歷史的古堡怎會無鼠輩橫行,愛咬東西是它們的習性。

  至於頭撞到酒櫃那一回,她想應該是半夜起來不甚清醒,走錯地方,將相隔百餘公尺的客廳當成浴室,才會撞個正著。

  搞不好她有夢遊症也說不定。

  「我們有在談戀愛嗎?」江天尋不是很確定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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