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正常尺寸嗎?她會不會因此死掉。
「唔!差不多可以了,我要開動了。」這道美食甘甜可口,吃上一整夜也不膩胃。
「等一下、等一下,它們在看著。」她可不想演出活春宮供其欣賞。
「誰?誰在看?」突地打住,他的怒氣和慾火一樣旺盛。
「不就是它們……」她沒指明,但他聽懂了。
光著身子的江天尋氣呼呼地跳下床,繞著房間走一圈,「你、你、你……你們不屬於這個房間,全給我滾出去,還有你、你、你……眼睛全部閉上,誰要敢偷看,明天到報廢場集合。」
彩金握把咖啡壺、日式風格雙人茶組、平盤、熏香燈、吐司架、有腳牛奶壺、鬆餅機、泡茶專用茶几和槐木玄關櫃……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走出去,不時回頭張望,希望主人能改變初衷。
而衣櫃、壁櫥、梳妝台、雕花鎏金落地穿衣鏡、高低櫃、寶藍色躺椅、半人高花架、床頭櫃與室內沙發組全都正襟危「立」,一動也不動地佯裝瞎子。
「還有你,燭檯,別以為我會漏了你。」
正慶幸能光明正大觀看的燭檯冷不防的顫了一下,隨即燭火變小,較先前的明亮稍微暗了些,氣氛正好談情說愛。
前前後後再審視一遍,江天尋滿意地輕哼了聲,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跳回大床,被子一拉蓋住兩人,不讓春光外洩。
不過他忘了警告四腳銅床,它從頭到尾睜大眼,看著一室旖旎春光,直到天亮都不曾闔上眼,充血的眼眶像得了紅眼症,滿是血絲。
*** *** ***
有人春風得意,吹著口哨像撿到金塊,神情愜意,笑容滿面,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那得意的模樣活似剛征服十隻母雞的公雞,下巴仰得高高的。
有人滿臉陰色,心情指數降到最低,神色比踩到狗屎還難看,僵硬的肩膀看得出正處於盛怒狀態,雖未發作卻給人生人勿近的感受,兩眼極其冰冷地瞪著春風得意的男人,不能接受他挑女人的膚淺眼光。
當然也有人幸災樂禍、冷眼旁觀,看遲鈍的男人能遲鈍到什麼程度,暗自開盤看兇殺案何時會發生,誰會先倒下。
比起江家小妹的處之泰然,一肚子氣的江家大姐可沒她的好修養,摔銀盤、揍枕頭的連連抱怨,不時給個臭臉,瞪視不請自來的客人。
「你們知不知道她的態度有多惡劣,攔下我的車搭便車也就算了,居然一上車就用命令的口氣要我別癡心妄想,像我這種賣臉的模特兒只適合玩玩,沒有一個男人會當一回事。」
我剁、剁……剁碎她,什麼叫沒有一個人會和她當真,她走秀、上舞台、拍照,哪一樣不是憑真材實料,別人站上十個小時,她可以一整天不動,配合攝影師拍出他要的感覺。
沒有一點實力怎麼可能躍上國際舞台,她不走偏門,辛苦地揮灑汗水和青春,將最美的一面展現出來,誰有資格批評她靠一張臉吃飯而不做任何努力!
「你們應該看她輕蔑的嘴臉有多討人厭,好像她是皇家御用的奶油蛋糕,別人是隔夜發餿的粗俗渣屑,她是高高在上的,我們得仰她鼻息……」
什麼東西嘛!不過是包裝高貴的假淑女,骨子裡和娼妓沒兩樣,那雙故作正經的眼根本裝滿狐媚,她一瞧就曉得是何種貨色,別想瞞過她。
同樣是碧眸,她可勝出許多,那女人灰濁濁的綠色眼珠,怎麼及得上她湖綠色的瞳眸。
「……呃,小楓,那隻雞已經死了很久,你不用再將它碎屍萬段。」看她俐落地萬刀狂斬法,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妥當。
豎起的橫眉一拋,江天楓咬牙切齒地改剁蘿蔔,「我怒氣難消,整個胸口都快氣爆了,她以為她是誰呀!竟然敢以女主人的語氣叫我泡咖啡?!」
「一杯咖啡而已,用不著這麼生氣吧!」她的表情讓人看了都會怕。
「你懂不懂不是咖啡的關係,而是女人與女人之間的較勁,你是沒有殺傷力的小白兔,她根本沒把你放在眼中,炮火全集中在我身上。」她氣憤地拍桌子,長腳的咖啡杯自動走開。
汪忘影脖子一縮,訕笑地把菜刀、水果刀和牛排刀全放回刀架,推遠一臂之外,以防她抽刀殺人。「小愛,你能不能先讓她降溫?」
江家大姐發瘋的模樣真的很可怕,她不想因此惡夢連連。
她一直以為她是夢幻型的美女,輕聲細語、溫柔動人,眼中閃著星辰般光芒,對月幻想白馬王子會騎著高大駿馬前來迎接,沒想到全是假象,公主的真面目是火爆潑辣,罵起人來毫不留情。
「等她罵累了,自然氣消,不用理她。」那個瘋婆子常會無緣無故瘋上一場,就當她壓力過大所致。
「可是……」汪忘影壓低聲音,怕某人聽了會在意。「她把所有食物都剁爛了,我們晚餐吃什麼?」
城堡裡有一座大型食物儲藏室,有生鮮食品、冷凍食品,還有罐頭及速食食品,宛如一座超級市場,什麼東西都有。
目前櫃子內存糧已所剩無多,再被小楓這樣無節制的浪費,誰要當補糧的運貨員?
相處時間不算長,汪忘影不敢說已摸清江家每個人的習性,但他們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惰性堅強,如非必要,沒人會願意自告奮勇勞動。
有誰看過購買生活必需品開的是貨櫃車,只有江家的怪胎才會怪招盡出,一次買足所有的物品,讓商家搬上車,到了城堡再由一幹活動物卸貨,連刀叉筷子都要出來搬貨,而他們一根指頭也動不到。
「大雜燴。」
「大雜燴?」什麼意思?
「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丟在一個大鍋子烹煮。」簡單又方便。
「可以吃嗎?」聽起來很噁心。
「可以,那是一道名菜。」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越煮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