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要你。」岳晨吐納著邪氣的唇在她耳邊贈了贈,發出一聲輕歎。
美寧比花還香,他好愛!好想愛!
「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都摔在別人家的花圃裡了,你還滿口不正經。」司美寧聲音持續壓得低低的,生怕被人聽見、看見。
「這裡沒人。」岳晨隨手拔了一株夕霧草的花,在她微顫的唇邊搔了搔,極盡挑逗。
「沒人也不行!快起來,我真的要生氣了。」司美寧趕緊撇開臉。
該死!她一定中毒極深,否則怎麼一點想積極反抗的意念都沒有!
「至少一個吻,一個吻就好,忘我的吻一次,我要求的不多。」岳晨不打算放過她,他沒能失身,至少也要討個小慰藉才肯罷休。
「不,不要。」司美寧虛軟地應聲,拒絕得很沒力。她多希望自己能凶悍地再狠打他一耳光,可是她做不到。
她的冷漠已在他的柔情似水中淹沒了。
「我要。」趁機讓她領教他的固執也好,這次他不想用搶奪的,若能讓她心甘情願,那麼吻的滋味和美妙必定更令人陶醉。
「我不要……」司關寧執拗的搖頭,亟欲以堅定的拒絕冷卻彼此緊貼著的身軀所擦撞出來的火花,然而卻適得其反。
她愈想拒絕,愈覺得無能為力。
終於明白世間男女為情沉淪、為愛迷亂的無奈及無可控制。
「我要。」只消一個前進他就能吻住她,但他不這麼做,在五公分不到的距離之間,他願耐心地等待她。
「我……不要,真的不要。」司美寧迴避他惑人的氣息,依然不肯直視他。
她好生羞愧,怎麼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自己,竟然跟他玩起這種「要不要」,爭議性極高的遊戲來了?
「可是我要、我要……」
「死小孩!人家小姐說不要就不要,你還硬要給人家騎!有沒有人性啊你?!」
啪!一記打屁股的聲響俐落地銜接在岳晨最後一個「要」字之後,同時還伴隨一位老者見義勇為的喝罵聲。
司美寧登時被嚇得粉臉泛得比月暈還白,岳晨則駭然回首。
一瞧見那道熟悉的人影時,他立即身手矯健的跳了起來,惱火地轟了回去。
「吼——老爸,你吃飽不趕快去睡覺,是來攪什麼局啦?破壞兒子的好事,你良心過得去嗎?!」
「你要強暴人家良家婦女,我不趕緊出來阻止行嗎?!你看看、你看看,把人家小姐嚇得臉色比殭屍還蒼白,連我辛苦種的夕霧花都給壓得東倒西歪,超想打死你這個壞……」小姐臉色發白是嚇破膽,岳遠山一時也救不了她,可這些夕霧花是他對去世多年妻子的熱烈思念,莫怪他要哭天搶地了!
「我哪有要強暴良家婦女,你亂說什麼啦?!」他頂多是誘拐而已!
聽見那對父子你來我往地嗆聲對罵,司美寧羞得簡直想當場咬舌自盡。
她什麼時候被載到岳晨家來了,她都不知道!
果然!岳晨的確很有誘惑女人的能力,她防了老半天,都白防了。
*** *** ***
對於岳晨這個男人,司美寧算是徹底敗給他了。
在每一次的交手過程中,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她稍佔上風,其實當她再也抗拒不了、或者打心底不想再抗拒他的任何要求時:心底防線節節後退,她就知道自己慘了、失守了,真的……畋了。
慘敗後所產生的戀愛跡象,還被左燕婷給輕易戳破及看穿。
從她深沉的注視及言語刺探中,司美寧才真正意識到,左燕婷依然堅守在戰場邊,伺機而動。
「你說什麼?」詫異萬分地望著左燕婷,司美寧的嗓音有些激動。
「你喜歡岳晨!」向來柔弱且歇斯底里的左燕婷,面對此際全身籠罩著粉紅戀愛光芒的司美寧,反而顯得沉著、鎮定。
「你……怎麼知道?」
「就憑你反問我這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更加確定你是真的喜歡上岳晨了。」左燕婷笑得含蓄又近乎陰沉。
司美寧喜歡岳晨!否則當她這麼問時,依司美寧的個性,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嚴正駁斥,而非以一句近似不打自招的問句來反問她。
「我……」
「你不敢承認嗎?美寧?」左燕婷輕笑,眼中有道令人費解的幽光。
「是不敢。」司美寧誠實招認。
「為什麼?因為我也喜歡岳晨?因為你曾不斷地在我面前說岳晨這人有多壞、又多壞,只要是女人,最好離他遠遠的,能不沾就不要沾,沒想到,到頭來你自己卻喜歡上他、沾上他了?」
「是,都被你說中了。」固然左燕婷使用的「沾」字令她聽起來怪不舒服,但事實確是如此,她也不能強辯。
沾就沾吧!沾上了他,對他,她心裡有痕跡、有烙印、有感覺了,確切屬實,洗也洗不掉、忘也忘不了。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打死不承認,可是在左燕婷面前,她反而不願意說謊。
坦然面對一切,正是敢做敢當、真實的司美寧。
「美寧,你知道嗎?若以岳晨的感情歸屬和意願為前提,或許你構不上橫刀奪愛的罪名,可是在我心目中,你已經從一位敢直言勸諫的好友,降格為……」
原本浮在左燕婷唇邊的笑意忽地一隱而去,溫婉柔弱的嗓音轉為陰森冷沉,令司美寧寒意油然而生。
「燕婷?」司美寧神情一怔,直覺感到她接下來所說的話不會太好聽。
「出爾反爾、不守誠信、滿口仁義道德、表面上義憤填膺,背地裡卻為了一己之私,拿刀子往朋友背後捅的……賤人!」
第八章
賤人?!
「你……」司美寧驚駭得說不出話來。是的,她感到相當驚駭,怎樣也沒想到左燕婷竟然動用如此不堪的字眼說她。
「沒錯,美寧,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除了這個字眼,我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形容你。」